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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男,哼!

    “你受伤了?要我帮忙吗?”

    秦桦慢悠悠缓步走来,手里攥紧一盒创可贴,目光瞟向蜷起腿额角不断冒出冷汗的少年,少年脸色煞白,眉目疏冷,与百日誓师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移不开眼,就停在一米之外的距离,既不过分叨扰又碍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坐在苍翠树荫下拧紧眉尖的尤袤抬眸,见是秦桦眉头皱得愈深,懒得多看一眼似的移开视线,漠然吐出两个字。

    “不用。”

    秦桦面容一僵,温和的笑容凝滞不动。又是这样,又是被拒绝,第几次了?尤袤无形之中竖立一扇禁止他入内的大门。

    他的所有尝试全部以失败告终,主动靠近成为朋友被拒,友好地加微信被拉黑删除,陷入困境时伸以援手被冷漠忽视,哪怕是以同班同学的身份也不准许靠近。

    挫败和绝望薄雾那样层层包裹住秦桦,他溺在这样的无可奈何之中。

    咬咬牙,秦桦蹲下身,强颜欢笑:“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帮助?”目光落在面前通红的脚底,“磨好多泡,很疼吧?需要缓解一下吧?”

    尤袤未抬眼,只拂手,不甚在意,“没事,能走,不用你帮忙。”

    又被忽视,又被轻蔑,你的视线从来不会光顾我的面容。

    拳头攥紧在一侧,秦桦气的牙痒痒,他的心一沉,脸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抽搐,良久,他讥讽地笑了。

    “你需要帮忙,只是不要我的帮忙罢了。”

    他就不行吗?非得是路翎是么?你们以为的秘而不宣的关系早就被我一窥而知。昏沉夜色里玉兰花树下的那一瞥,他就恍然得知,暗自嘲讽自己的愚蠢和迟钝。

    他,不,应该说是他们所有人,都被这俩同性恋骗得团团转,难怪时机那么巧合,两人同时有交往的女朋友,却又不得而知是谁,两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从不放在明面上,秦桦心中狂笑,阴恻恻地想,把柄,不是被他抓到了么?

    好,那就炸得他们片甲不留,他能将韩甫清曝光,也能将他们推至深渊,踹得他们再也爬不上来。

    然而,广而告之的瞬间,指尖流出照片的刹那,他低头凝视相拥相亲的两人,彻底移不开眼,指腹抚摸画面,妒意一丝丝地染上眉眼。

    他瞠目喟叹,原来冰冷冷的尤袤也能做出这种意乱情迷的表情,沉浸在接吻的旖旎气氛里,呼吸不畅,脸颊薄红,即使如此,竟站立不动任面前的人予夺予取。

    原来面无表情的尤袤也会主动索吻。

    秦桦开始情不自禁地频繁做梦,不同的梦,不同的场景,同一个主角,诡异凌乱的气氛。

    他开始飘飘欲仙。

    “你在说什么屁话。”尤袤未抬眼,语气冰冷,“我跟你很熟么?长久以来的纠缠是要干什么?”

    “想挨揍么?你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有什么企图么?”

    尤袤不是傻逼,他敏锐感知到秦桦莫名其妙的靠近,做朋友?不好意思,他不需要。

    强忍着从脚底传来的密密麻麻的阵痛,他背过身给路翎发消息。

    【还没来么?】

    这才是现实,飘飘欲仙全是假象,秦桦如坠冰窟,心里自嘲暗笑,我所图的不正是对我爱答不理的你么?

    未来得及说话,路翎单手插兜,一手提医疗箱过来,站在尤袤面前,伸手撩起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凉风爬上光洁的额头,手继而绕道后颈,自然而然捏了捏。

    尤袤不躲避,脸配合地追逐那只手,仰头,热气喷洒在上面的那人的肌肤:“你来了,好慢。”

    “抱歉,久等了。”

    路翎是跑来的,细微喘口气后就旁若无人地把药箱放在草木上,抓起纤细的脚踝察看脚底板的几个大红泡,蹲下身时动作一顿,这才想起身后有个没离场的旁观者,余光蜻蜓点水掠过秦桦,秦桦紧张地咽下口水,立即仓皇后退。

    路翎的语气称得上是温和:“这里交给我,秦桦同学,你继续跟大部队走吧。”

    秦桦怎么不知道潜台词是催他走,嫌他碍眼,他置若罔闻,甚至作死的向前一步,弯下腰阴阳怪气:“班长这么关心同班同学啊?”

    路翎:“不然呢,这是我的责任。”

    秦桦微眯起眼,上下扫视路翎,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控诉:“怎么没见你对其他同学这样呢?你俩未免过于暧昧了吧。”

    “其他同学没受伤。”路翎简洁应答。

    指尖不经意点在一个泡泡上,尤袤倒抽一口气,疼得眼角抽搐,伸手按住路翎那截白皙的手腕,声音沙哑带颤,“别碰。”

    路翎抬手晕开他眼角因疼痛浮出来的几道褶,“行,不碰。”

    “啪!”

    一只手攥紧手腕,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怒斥:“你弄疼他了,毛毛躁躁,你不行,换我来。”

    “我比你更温柔,我才不会弄疼他。”

    秦桦跃跃欲试,自顾自的撸起袖子,蹲下身,手缓缓伸向眼前纤细的脚踝,趾骨带着粉红,淡青色青筋布满白皙的脚背。

    这是真的,不是虚幻。

    要碰到了。

    十厘米。

    两厘米。

    秦桦眨眨眼。

    “我很团结同学的,乐于帮助同班同学。”

    “谁准许你碰我了?”

    “谁准许你碰他了?”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尤袤拎着鞋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路翎掰过他的手向后反剪。

    秦桦偏头没躲过,狼狈至极,手臂以不可思议的曲折向后折返。

    他缩了手,反应过来笑嘻嘻道:“我技术很好,真的。”

    “不用。”

    一对狗男男。

    秦桦走开几步又回头,冷眼旁观两人,两人间的默契和下意识的依赖完全把他隔绝在外。

    他是个多余的人。

    嫉妒如万千蚂蚁狠狠啃食他的神经,羡慕的怒火无穷尽滋生,在他血液骨髓里流窜,他气得牙齿打颤。

    凭什么他就不行呢?凭什么就不是他呢?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帮助?我哪里差了?

    我哪里不能成为他的依赖?

    他的面容渐趋扭曲。

    “走不了,背你吧。”路翎蹲下身,露出宽阔平整的脊背,尤袤伸出手揽住他的脖颈,很是放心依赖地爬上去,头埋在路翎后颈窝,沉倦地半阖上眼帘。

    “嗯。”

    “困了就睡。”

    这才走几公里,他的两脚就这样,还有几十公里,尤袤在心里琢磨着,要不他和路翎不去山顶。

    路翎瞥他一眼,“行啊。”

    心中滔天的愤怒直冲脑门,秦桦再也沉不住气,心一横,眯起眼跟过去,漫不经心实则故意打草惊蛇。

    “尤袤,你说我是狗皮膏药?那你只说对一半。”

    这傻逼还没走?尤袤微掀开眼帘,搂紧路翎,不做声。

    秦桦觉得刺眼,转过头,挣开血盆大口呲牙咧嘴笑,“我应该是狗,不是狗皮膏药,我的嗅觉灵敏,我能闻到你身上独特的味道和气质,你知道是什么气质么?”

    尤袤不想搭理这个傻逼,头也不抬,“没兴趣,你闲的没事?”

    阖上眼帘时,秦桦猝然扔来一枚信息量巨大的炸弹。

    “你有和韩甫清一样的气质。”

    “同性恋的气质。”

    没有预想的惊慌失措,空气没有凝滞。

    路翎照走不误,没有因此绊脚,没有停留,继续气定神闲地前行,泰然自若,连衣衫都不曾凌乱一分。

    尤袤仍是趴在他肩头,眉头不皱一下,面容平静,无动于衷,仿佛被揭穿同性恋这样的身份,也不足以撼动他们。

    恐怖如斯,如此强悍而有条不紊的两人,秦桦呆瞪瞪地愣在原地,一错不错审视两人,良久,他摇摇头,他想要的没有。

    失望蔓延在心头。

    完全失算,自以为会看到两人仓惶恳求,然而,什么都没有,一切平静,风平浪静,他的话语不如一片羽毛,没有在两人心田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你们不应该悚然惧怕的么?你们不是应该匍匐在我的脚下,哭着闹着求着我别说出去么?你们不是应该被我踩在脚下,让我成为你们的遮羞布么?

    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平静?在挑战我的底线么?

    尤袤的声音平静悠远,语调低平,犟回去:“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谁会是那玩意儿。”

    秦桦忙打个哈哈,狡黠地笑笑,语气轻佻:“我开玩笑的哈哈,这个玩笑搞笑吧?哈哈哈哈,笑死了,想炸一炸你们,我玩大冒险输了才这么说的,别介意。”

    晚上,路翎扎好帐篷钻进去,尤袤神色莫测地躺在薄被上,小夜灯挥洒柔和的淡光,将他的恐惧、惊悚和不安赤裸裸地现于明晃晃的灯下,情绪和面容一样,一览无遗。

    白天里的镇定自若不过是伪作出来的镜花水月,只不过是一场心理对决,倔强地不认输,在那样的情况下,一旦露出惊慌失措,只会坐实“我是同性恋”的事实,那么后果将不可设想,解释只会是多余的。

    他怎么能不怕呢?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寒毛倒竖,无数次,韩甫清成为众矢之的的血腥场面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他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韩甫清,更怕路翎成为下一个韩甫清。

    “他知道了吗?”他问,手指无意识绞紧薄被,目光落在顶上帐篷的面料。

    半天不眨眼,思绪又开始无限度地飘远,血腥的场面纷至沓来,他面色凝重地捂住头颅,下巴抵靠在掌心。

    脱衣服的动作顿住,路翎垂下眼帘,漆黑如曜石的双眸映照出面带惶恐的倒影。

    匆匆勾起衣服脱下,他默然无声,微俯下身,单手撑在一侧的被褥,一手拨开紧绷颤抖的双手,一点点扒开,又移开。

    手移开,尤袤急促喘口气,面色惨白,惊惧还挂在脸上未来得及退散,额头和鬓角被冷汗打得湿漉漉的。

    “你别怕。”路翎平静地说。

    指腹一寸寸地游弋在下身那张惶恐的脸上,掠过紧蹙的眉尖,抚平,再到眼睑、紧绷的下颌线...力道轻缓,手动消除惶恐。

    尤袤看他一眼,不客气地翻白眼:“我怎么能不怕?”

    “快想想对策。”

    路翎手背支着头看他,一时无声。

    尤袤急了,弓起腰身推搡上方的人,“路翎,你说句话啊。”

    凝神思忖片刻,路翎喉间溢出一丝冷静自持的笑意,“第一,他要是知道,当场就该拿出证据,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第二,还剩不到两个月高考,意味着,我们的事将与这个灰扑扑的城市再无瓜葛。”

    “最坏的预想就是我们暴露了,但只要撑过高考,我们是声名狼藉,还是光鲜亮丽,亦或是默默无闻,都不在话下。”

    尤袤静了,他懂了。

    他刚才在患得患失什么呢?恨不得抽死自己,傻逼吗他。

    考完他和路翎去A城,渊城只是他生命的起点,不是终点,他不会在这里困兽般蜗居一辈子,哪怕事情败露,他哪怕在这里像韩甫清一样“臭名远扬”又怎样呢?

    谁又能阻碍他谈恋爱呢?

    谁又能阻碍他逃跑的步伐?不怪他目中无人,实在是全国上下叫“尤袤”的数不胜数,换一座偏远的城市,他照旧是一条无污点的好汉。

    未来,人群熙熙攘攘,谁在乎他这点破事,谁探究他来时的道路,未免太自以为是,也太庸人自扰。

    路翎彻底俯下身,从上而下掀开他的衣服,缓缓推至胸口,窄瘦白皙腰身蕴藏蓬勃暴动的力量,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呼吸隐隐现现,路翎盯着默看几秒,指腹在线条明晰的肌理上游移。

    他想,生命的张弛都在这里了吧,指腹只是轻轻点在温热的皮肤上,扑面而来的力量破肤灼热到他的指尖,他不曾缩手,因为这力量实在是令人热血喷张。

    “还怕么?”他问,喉结略微滚动。

    喷薄而落的热气浸透肌肤激得他浑身一颤,尤袤抬眼,直直撞进漆黑的眸里,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冰潭,寒气缭绕。

    “不怕。”尤袤说,一眨不眨,只凝视上方的眉眼,像要钉在眼球里,挂在视网膜里,焊死在眼底流转的眼波,他抬手,指尖捏住一角,把未褪去上衣尽数褪去。

    路翎的手拂过腰身,向上摩挲,低头,唇舌灵巧地含着。

    尤袤打了个哆嗦,视线下垂看到一颗头颅停在他的胸口,犬牙大力摩挲,他咽下抑制不住的闷哼,抬起手攥紧黑发,想一举推走时,路翎掀眸看他,动作凝滞,一瞬间他更改主意,打消推搡的念头,抓紧黑发将头颅往身前一带,更加贴近。

    路翎得偿所愿,喉间溢出笑意。

    尤袤抿着唇,克制住血液冲撞的燥意,他热汗淋漓,滚烫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在喉间的纹身上,又滑落在锁骨,他的喉结被细细舔舐,路翎钟爱这一片,犬牙蹭在薄薄的肌肤,像是囚住猎物的咽喉,迟迟不咬下去,但已令人胆战心惊。

    听到沉沉钟鸣,尤袤把额前的碎发捋到后面,微眯起眼,晨光一线,他看到远方静静矗立的寺庙,高耸的轮廓隐隐浮在白云间。

    我在佛前许愿,高考顺利。

    我在佛前沉沦,脱衣喊叫。

    在佛前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实在是太大不敬,是要遭天谴的吧。

    “放屁,没这回事,你信这个?”路翎看他一眼,就心知肚明。

    “操,你是蛔虫啊。”

    路翎一本正经反驳:“你找了条蛔虫当男朋友?”

    尤袤噎了下,摆摆手,不想再就此争执。

    把衣服整整齐齐套上,路翎伸长手臂将尤袤捞起,动作间,软薄的布料簌簌作响,只是细微的摩擦,又唤起昨晚被重重啃咬的记忆。

    尤袤面露苦楚,眉头紧蹙,睫毛不可抑制地颤抖,一动不动了。

    “疼?”路翎瞧他。

    “你用牙齿,能不疼吗?”尤袤坐着喘气,不敢乱动衣衫,省的又蹭上,牵扯出疼痛,这上身最虚弱敏感的一处,被压着肆虐啃食吮吸舔舐。

    他就不明白了,凭什么路翎能这么对他,却不允许他这么对路翎。

    路翎不让他下口,摸一下都不行。

    撩起他的衣服,路翎低头仔细瞧了瞧,涨红刺目,抬手,掌心扣起,笼罩住它们,轻轻揉搓。

    战栗就在手下。

    尤袤没法控制,本能地抖,低声操了声,又见路翎从药箱里找出创可贴,撕开,贴在他那两处。

    “走吧。”

    尤袤的双脚早早就负伤,这徒步八十里的远足只能搁置,跟路翎到班主任吱一声,请求提前回校。

    “兔崽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李向强狐疑地问。

    尤袤脚不能离地,趴在路翎后背,抬起脚,荡空,“哪敢儿啊,我脚底下全是泡,走一步都疼。”

    “老师,尤袤同学确实是身体不适。”路翎说。

    李向强点点头,宽容地批准了,“交给你了班长,把人安全送回去。”

    尤袤的脚一周就好了。

    秦桦那话果然是玩笑,是毫无根据地猜测,风平浪静,没人举报。

    尤袤放了心,路翎也松口气。

    他们仍旧维持无人知晓的关系,一如既往地生活。

    尤袤埋头沉浸在学习里,盯着高考倒计时,看它从三位数到两位数再到一位数,紧张、激动、惶恐一天天占据他的身心。

    花白白的试卷做了一张又一张,资料堆叠一层又一层。

    十、九、八、七……

    三。

    二。

    一!

    高考,来了。

    天谴,纷至沓来。

    尤袤的噩梦,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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