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在宿舍一页一页的翻着书,一点看的心情都没有。
凝烟随意的走神:这么多次的沟通交流已经很确定思衡师兄并不懂也不理解自己,从来都是我不断的和他共情,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体谅和理解他。
思衡的阴阳怪气和唱反调的态度让凝烟心里很不舒服、很不快乐。
人心不是笼中雀而是天上鹰,思衡只想困住凝烟,让她只属于他。
当凝烟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后背直发凉。
凝烟深吸一口气:思衡师兄不是这样的,不对,他是这样的,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如果他是这样,我又该如何应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
这时凝烟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是言澈哥哥发的:小凝烟,我见过你的思衡师兄了。
凝烟正要回复时言澈直接打过来了电话:“我亲自浅浅的和你的思衡师兄接触了一下,确实很优秀,自控力和控制情绪的能力都很强。”
“嗯,思衡师兄一向都很厉害。”凝烟还没从之前的情绪中走出,语气里带着闷闷不乐。
言澈用既可爱又凶巴巴的语气说:“怎么了,小凝烟,听着不太开心的样子,说!谁欺负你了,我现在飞过去教训他!”
“也不算吧,言澈哥哥,就是有点怀疑但又不太敢确定。”凝烟从小跟言澈哥哥一起长大,很放心他的品性所以很自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来听听呗!我用比你多吃了五年大米的头脑给你分析分析!”言澈欢乐的语气让凝烟渐渐放松下来。
凝烟组织好语言说:“言澈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道义之交并不理解也不懂自己,但是自己却很懂很理解对方该怎么办?”
“可以啊,小凝烟,这个问题很有深度。这个问题属于双方入局后你发现他并不是良人时该如何处理好出局的问题,第一:再三确认不是良人无误先不动声色看似和原来一样的相处实则都用虚招绝不用实招;第二:一定要趁早做离开的准备铺垫好后找一个合适的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离开,如果是天时更好;第三:整个过程切记激烈的争吵要润物细无声,毕竟世界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问题言澈很拿手,他用商场上的办法帮小凝烟解决棘手的问题。
凝烟认真的听言澈哥哥的方法有种不谋而合的感觉。
凝烟更加确定自己一直以来的处理方式都是正确的。
凝烟一顿大脑输出后开口说:“谢谢言澈哥哥,这个方法很适合我。”
言澈关心的问:“小凝烟,我方便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是…是…”凝烟几次鼓起勇气都没能说出来。
言澈脱口而出:“是不是思衡师兄啊?”
凝烟无比的震惊:“言澈哥哥…你怎么知道?”
“根据你刚才问的和我眼睛看到的,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跟你说说思衡。首先我先声明,我没有要说他坏话的意思,我只是出于男人对男人本性的直觉来提醒你。”言澈哥哥说这话时凝烟都能想象到他发誓的手势。
凝烟回应道:“我知道言澈哥哥的意思。”
言澈得到肯定后继续说:“我总感觉他占有欲特别强是个爱吃醋的主,倒也不能说不好,肯定很在乎你,但是我害怕他无意中会伤害到你,所以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如果觉得不对就即时脱身,不要越陷越深。”
“言澈哥哥,你简直太神了,思衡师兄有一次确实承认自己的占有欲强爱吃醋。”凝烟听言澈哥哥说第一句时就觉得不可思议。
“啧,我说什么来着!这叫男人对男人的精准判断力。”言澈一副基本操作误打666的得意语气说道。
马上就要第九年了,凝烟得提前准备离开了。
“想什么呢?天天走神,好好练习射击。”思衡不痛不痒的弹了一下凝烟的小脑壳。
凝烟就是不想顺着思衡师兄,故意心不在焉的练习射击。
思衡师兄说什么不对的地方需要调整,凝烟就是不按他的方式来,装作听不懂做不到的样子。
思衡觉得烟儿的状态不好还有些怪就把她叫出去想好好聊聊。
“烟儿,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思衡炽热的目光让凝烟无法直视他。
凝烟丝毫不迟疑的说:“没有。”
“你每次不高兴时小嘴就会嘟囔着,眼里的星星也都消失了,还嘴硬说没有,到底什么事儿,快告诉我。”思衡坚持要知道起因把凝烟圈住不让走。
“你根本就不懂。”凝烟第一次直面思衡师兄的眼神索性说了最想说的话。
“你都不说我怎么能懂,烟儿,你别闹了。”思衡总觉得是陪伴烟儿的时间少了所以她在发小脾气。
“我就闹了,你能怎么样?能把我怎么样?”凝烟发现一旦打开了想要反抗的大门就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凝烟有意一边说一边毫不怯惧的仰视思衡师兄。
思衡快受不了烟儿这种样子了,这对一个即将十八的男生来说极具考验性。
思衡紧绷的手上青筋暴起,他俯视不知死活还总笑的烟儿很想抱抱她,亲亲她,让她永远都呆在自己的身边。
仅存的片刻理智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的瞳孔微震语气依旧充满傲娇的说:“你可以试试我能把你怎么样,懂有什么了不起的!”
凝烟的眼睛充满了小猫式的得意说:“懂就是了不起呀,你就是不懂。”说完凝烟毫不在意的推开思衡师兄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思衡对烟儿的态度又气又没办法,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还有一次射击大赛凝烟在比赛结束后还继续射击目标物,思衡在后面一直喊着停下她当没听见似的继续做动作违反了比赛规则和竞技精神,教练很生气资深学员带头影响不好的氛围,甚至想当场辞退凝烟,让所有人引以为戒。
思衡当场把凝烟护在身后,第一次跟教练说好话:“小朋友不懂事,我回去好好说她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教练看在她以前表现不错又是初犯的份上就交给我处理吧。”
凝烟故意顶嘴争辩:“我没有…”
思衡直截了当的打断凶她:“你闭嘴,越来越不像话了!”
教练看在思衡以及他背后的家室背景不好驳他的面子摆了摆手。
思衡缓了一口气紧握着烟儿的手腕去了单独的休息室问责:“我不管你个人有什么样的情绪,但是在比赛的过程中不能意气用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知不知道要是其他的人都不用教练开我直接就能辞退!”
凝烟整个过程情绪都特别稳定好像不是在批评她,她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一秒又立刻抑制住了说:“辞退的流程不是很复杂吗?”
思衡不屑的冷哼一声:“我一张纸就可以辞退。”
凝烟嫣然一笑的说:“那你现在帮我写一张吧。”
“蓝凝烟!胡闹也要有一个度数!”思衡第一次真正对烟儿生气。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且诚恳的希望思衡师兄给我写一张。”凝烟冷静的望着思衡师兄。
思衡走到烟儿身边按着她的肩膀仔细观察烟儿的神情想从中发现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清澈见底跟真的一样。
思衡有种心脏发疼的痛感说:“烟儿,为什么一定要走?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凝烟看到思衡师兄受伤的眼睛也很难受但还是继续漠不关心的说:“想走能有什么理由。”
思衡用力摇着烟儿的肩膀失控的让她一定说出来,要不今天就别出休息室。
凝烟的衣领都摇歪了,里面的项链也随之歪了。
凝烟下意识的整理好项链的位置,这个小动作被思衡看在眼底,他低声问:“这个项链是谁送给你的?你走是因为他吗?”
凝烟一如既往的沉默但是眼神里满是珍视。
思衡一下子都明白了,“是你喜欢的人送的吧,所以你走也是因为他。”
凝烟并不想解释这条项链的真正由来,她想着这也算是一个合理离开的理由,思衡师兄知道一定会失望放她走的。
思衡忽然轻轻的帮烟儿把掉下来的碎发拂到耳后,温柔又让人害怕的说:“你想都别想离开,我会一直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凝烟从来没有见过思衡师兄这般失控的模样,她有些不相信总觉得思衡师兄在演给她看,她的眼神明显慌乱了说:“思衡师兄…你…”
“嘘!”思衡将手指举起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之后用最温和的语气上下扫视烟儿的脸庞说:“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不用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