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之后,宇文朝便带着萧笙等人,一同来到了太子东宫的偏殿。踏入偏殿,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斑驳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展开的紧张商讨渲染着气氛。
所有人都围坐在那张古朴的桌案旁,面色凝重,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得几乎能凝结成实质的气息,每个人的眉头都微微皱着,眼神中透着严肃与思索。
萧笙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在整理思绪,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依我之见,刚才沈大人和曾大人一唱一和,那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效果颇佳啊。那些反对的大臣们被怼得一时都没了话语,只能干瞪眼。这次咱们不妨还让沈大人与曾大人继续如此配合,定能再次将那些反对派的言论一一驳斥回去,也好让咱们这水利议案能更顺当地通过呀。”说着,他目光投向沈君和曾沐贤,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沈君却轻轻摇了摇头,手缓缓抚着茶杯,感受着那瓷杯传来的微微凉意,仿佛借此让自己更加冷静一般。他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这次恐怕不妥了呀,萧大人。上回咱们出其不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未曾料到咱们准备得如此周全,所以才占了上风。可经过这一回,那些老狐狸们必定有所防备,定会绞尽脑汁想出新的招数来应对咱们。若咱们还是用老法子,怕是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啊,说不定还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呢。”沈君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他深知朝堂斗争的复杂,绝不能掉以轻心。
柳明轩听闻,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忧虑,赶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若是没个好对策,三日后朝堂之上,咱们又该如何应对他们的刁难啊?那些老家伙可都是些老谋深算之人,不会轻易罢休的呀。咱们若拿不出更有力的说法,这水利议案怕是真的要被他们搅黄了,那百姓们还得继续受这水患旱灾之苦啊。”柳明轩越说越着急,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急切地看向众人。
曾沐贤微微叹了口气,他先是环顾了一下众人,然后缓缓开口道:“大家莫急,咱们现在也并非毫无办法呀。就要等明日柳明澈和林昭回来了,他们此番巡查多地,那可不是走马观花式的查看,而是实实在在深入到各个郡县,与当地的百姓、官员、乡绅等都细细交谈过,必定带回了诸多有用的消息和实打实的证据。有了这些,咱们在朝堂上便能更有底气,也好让陛下和诸位大臣清楚看到这水利议案的好处与可行性啊。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嘛,只要咱们把那些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情况摆出来,任他们再怎么辩驳,也难以招架呀。”
众人听了曾沐贤这话,纷纷点头,眼中也燃起了些许希望之光。柳明轩像是想到了哥哥往日行事的稳妥可靠,脸上的忧虑也稍微缓和了些,说道:“曾大人说得是,哥哥向来做事周全,林大人也是聪慧过人,有他们二人相助,确实能增添不少助力。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定能成为咱们在朝堂上最有力的武器啊。”
就在众人继续商讨着具体该如何结合柳明澈和林昭带回的消息完善应对之策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有脚步声、呼喊声隐隐传来,在这原本安静得只余众人商讨声的偏殿外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皆是一愣,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两个身着劲装的年轻女子已然闯了进来。
这二人,一个面容娇俏,灵动的双眸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仿佛藏着万千思绪,正是段小芸;另一个身姿婀娜,气质高雅中又带着几分英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江湖儿女的洒脱,是她的师姐李湘宁。
她们的突然闯入,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皆是一脸警惕地看向她们,有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或是藏在袖中的暗器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应对什么危险一般。
陆子辰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而后笑着说道:“这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峨山剑派的段姑娘和李姑娘嘛,你们二位怎么会在此处?这东宫偏殿可不是随意能闯进来的地方呀,莫不是有什么误会?”陆子辰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二人,心中暗自揣测她们的来意。
段小芸吐了吐舌头,略带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住各位大人了,我和师姐本是来这京城游玩,这里实在太大了,大街小巷就跟迷宫似的,我们走着走着就迷了路,误打误撞就走到这儿来了。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我这好奇心就一下子被勾了起来,没忍住就想看看里面是啥情况,一时好奇,便闯了进来,还望各位大人恕罪呀。”段小芸说着,脸上满是无辜的神情,还微微欠了欠身,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让人也生不起气来。
李湘宁则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举止大方得体,不慌不忙地说道:“陆大人莫怪,我师妹就是性子急了些,不过今日有幸得见诸位大人,实乃我二人之荣幸。我们在江湖中也听闻了朝堂上正在商议这兴修水利之事,这一路过来,也看到了不少百姓因为水患旱灾过得苦不堪言,流离失所的惨状实在让人心痛啊。我们虽身为江湖中人,平日里习惯了这江湖的自在,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不知可否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李湘宁目光诚恳地看向宇文朝,眼中满是真挚的心意。
宇文朝微微起身,他身为太子,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度,此刻却也带着几分温和,打量着这两位姑娘,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见她们言辞恳切,便拱手说道:“二位姑娘有此心意,本太子自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你们可有什么办法能帮上忙呢?这朝堂之事,牵扯甚广,复杂得很呐,怕与你们江湖中的行事不太一样呀。”
段小芸笑着走上前几步,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无尽的主意,说道:“殿下,我们峨山剑派在江湖中人脉颇广,各地都有我们的同门和朋友呢。听闻这水利议案,我们便也让他们帮忙留意各地的水利情况了。他们传来消息说,不少地方的百姓都对这水利工程翘首以盼呀,那期盼的劲儿,就差没自己动手去修了。而且呀,他们还知晓一些民间治理小水利的土法子,虽说比不上那些专业的治水之法,但说不定也能给殿下的议案提供些别样的参考呢。毕竟这民间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觑的呀。”
李湘宁也在一旁点头说道:“是啊,殿下,而且我们江湖中人行走四方,消息最为灵通了。那些人在朝堂上明着反对,说不定背地里还会使些什么小动作呢。我们可以帮忙探听一二,也好让殿下提前有所防备呀。若是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也好提前应对,不至于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呀。”李湘宁说得头头是道,话语间尽显干练。
宇文朝听闻,心中大喜,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赶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本太子在此谢过二位姑娘了,若真能如此,可是帮了大忙啊。原本还愁这应对之策不够周全,如今有了你们的助力,倒是多了几分把握了。”
萧笙在一旁也笑着说道:“看来这次我们势在必得,有了柳大人和林大人带回的消息,再加上二位姑娘从江湖中收集来的情况,咱们这应对之策必定更加完善了。三日后朝堂之上,定能让那些人无话可说,让这水利议案顺利通过啊。到时候,这水利工程一修,百姓们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咱们这一番辛苦也算没白费呀。”萧笙的眼中满是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水利工程建成后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画面。
众人皆是面露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议案通过的那一幕,那紧张的氛围也随之缓和了不少。随后,便又开始围绕着这些新的助力,热火朝天地商讨起具体的应对细节来。
宇文朝看着众人,神情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振奋地说道:“如今咱们有了这些助力,定要好好谋划一番。柳大人和林大人带回的各地实际情况,咱们要梳理清楚,哪些可以着重强调,哪些可以用来反驳那些反对派可能提出的质疑,都得一一列出来。还有二位姑娘这边提供的民间土法子和消息探听之事,也得安排妥当,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啊。”
凌谨寒点头称是,接着说道:“殿下说得对,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把柳大人和林大人的消息按照地域、受灾情况、现有水利基础等方面分类整理,这样到时候在朝堂上,不管反对派从哪个角度发难,咱们都能迅速找出对应的证据来回应。至于民间土法子,咱们也可以看看是否能融入到咱们这水利议案的具体实施计划中,让它更接地气,也更能体现咱们是切实考虑到了百姓的智慧和实际操作的可行性呀。”
张梓乘也在一旁附和道:“凌将军这主意好啊,另外,关于二位姑娘帮忙探听消息这事儿,咱们得定个规矩,比如说多久互通一次消息,以何种方式传递,避免出现消息延误或者泄露的情况呀。毕竟这朝堂斗争,稍有不慎,可就满盘皆输了呀。”
郑起迢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张将军考虑得周全,还有啊,咱们得想想怎么把这些助力巧妙地在朝堂上展示出来,既不能显得突兀,又要让陛下和大臣们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的重要性和对这水利议案的积极作用。这可得好好斟酌斟酌呀。”
曾沐贤笑着说道:“郑大人所言极是,咱们可以让柳大人和林大人着重讲讲他们巡查时遇到的那些百姓的真实诉求,以及亲眼看到的水利工程发挥作用的实例,用这些生动的事例来引出咱们整理好的证据和计划,这样更能打动人心。而二位姑娘这边收集的民间土法子呢,可以找几个懂行的人整理一下,写成简要的册子,到时候呈给陛下和大臣们过目,也好体现咱们这议案是博采众长嘛。”
张梓乘说道:“贤哥这办法妙,不过我觉得咱们还得提前预想一下反对派可能会针对这些新助力提出的反驳意见,然后想好应对之词,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啊。”
沈君点头赞同,说道:“张大人说得没错,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得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比如说,他们要是质疑民间土法子的科学性,咱们就得准备好解释这些法子虽然看似简单,但都是经过百姓们多年实践验证有效的,而且咱们可以结合专业的水利知识来说明它们的合理性呀。”
曾沐贤此时开口道:“还有,若是那些人质疑二位姑娘江湖消息的可靠性,咱们可以强调清风剑派在江湖中的威望以及他们帮忙收集消息纯粹是出于为百姓谋福祉的公心,并无其他利益牵扯,这样让陛下和大臣们能放心采信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一心想着要为这关乎朝堂权力、百姓福祉的水利议案竭尽全力,争取早日让工程动工,造福天下百姓。
柳明轩更是兴奋不已,对段小芸和李湘宁说道:“二位姑娘如此热心,我代哥哥谢过你们了,待他明日归来,知晓此事,定也会对二位感激有加呀。你们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呐,这水利工程要是能顺利通过并建成,百姓们可都得念着你们的好呀。”
段小芸摆摆手,笑道:“柳公子客气了,能帮上忙就好,我们也盼着这水利工程早日建成呢,到时候百姓们都能过上好日子,那才是最要紧的呀。我们江湖中人,本就讲究个侠义心肠,见不得百姓受苦,如今有这机会能出份力,那是再好不过了。”
屋内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怀着满满的期待,为那即将到来的关键朝堂之议做着最后的准备,而整个京城,也依旧笼罩在那紧张又期待的氛围之中,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场关乎国运与民生大事的最终结果。
不知不觉,夜已渐深,桌上的烛火也燃去了大半,可众人却毫无倦意,依旧沉浸在这热烈的讨论之中,那烛火映照下的一张张脸庞,满是坚定与执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