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

    首尔的雨夜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豆大的雨点如密集的弹丸,噼里啪啦地砸在车身上。

    整座城市被拖入一片混沌的水幕之中,前路迷茫得仿若被迷雾彻底吞噬。

    车内,气氛比车外的暴雨更加令人窒息,恐惧与绝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熙珠死死困在其中。

    “这是美国版的 Telegram。因为是网络电话,所以无法追踪。对,我篡改了来电显示号码。□□ 实时绕过,但只能用十分钟。”

    绑匪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喋喋不休,眼神中透着疯狂与狡黠,像是为自己这 “完美计划” 得意不已。

    “我是白司言的声音。用白司言的声音 ——”

    话还未落,信号音却再度突兀中断,只剩那未说完的半截话,在死寂车厢内幽幽回荡,仿若不祥的咒语。

    “—— 有些话必须听到。”

    绑匪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不知第几次未接来电后,车内陷入了近乎死寂的沉静,唯有雨滴砸窗声响彻耳畔,一下又一下,敲在人心尖上。

    “接啊,接啊,接啊,西巴接电话啊!”

    绑匪瞬间暴跳如雷,眼白暴突,眼球似要瞪出眼眶,双手疯狂地摁着手机按键,那架势,仿若要将手机生生碾碎。

    熙珠紧攥方向盘,指节泛白,掌心满是汗水。

    她余光偷瞄,自己的包和手机被压在绑匪肥硕的屁股底下,彻底没了指望。

    怎么办?先撞向某处然后逃跑?

    这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她咬了咬牙,猛地一拉方向盘,车子仿若受惊的野马,陡然偏离路线。

    “啊,混蛋 ——!”

    绑匪身体失衡,向一侧歪倒,手机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他瞬间恼羞成怒,如饿狼扑食般揪住熙珠头发,宽厚刀刃 “噌” 地抵住她颧骨。

    冰冷触感仿若死神轻抚,微微施压,一道血痕缓缓渗出,殷红刺目。

    通话连接音却仍不屈不挠地在雨声间隙响起,幽森诡异。

    “姐姐,你疯了?”

    绑匪怒吼,声嘶力竭。

    “…… 呃!”

    熙珠头皮剧痛,仿若头皮要被生生扯下,却也借此契机,大口喘息,仿若溺水之人重获空气,干涩嘴唇艰难开合:

    “没、没用的。”

    声音沙哑粗粝,陌生得连自己都觉惊心。

    多年沉默禁忌一朝打破,熙珠此刻却顾不上那仿若赤裸的羞赧,满心只剩求生执念。

    “白司言…… 不会妥协的。”

    “为什么?你是他的妻子啊。”

    绑匪满脸错愕,瞪大双眼,手上力道下意识松了松。

    “现在你是他唯一的家人,不是吗?”

    车子因熙珠不稳的双手仿若醉酒大汉蹒跚踉跄。

    熙珠心底泛起一阵悲凉。

    妻子?唯一的家人?

    真是可笑至极!

    她太清楚白司言了,那是座冰冷冰山,毫无弱点可言。

    仅凭 “妻子” 这点,就想拿捏他,简直天真到愚蠢。

    就在这时,那持续许久、仿若催命的信号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车内静得落针可闻,唯有雨滴滑落声与两人粗重呼吸声交织。

    不,是接通了!

    熙珠与绑匪目光在空中交汇,仿若被命运丝线牵扯,皆是一震。

    “…… 越想越觉得恶心。”

    白司言声音透过听筒传出,相较初次通话的冷淡,此刻多了几分烦躁,那低沉嗓音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私密却又冷硬。

    “你那恶心的声音令人印象深刻。”

    绑匪眼中瞬间闪过黏腻喜悦,仿若寻到宝藏。

    “对不起。不过,嗯,对不起怎么办?我的声音就是这样。”

    他怪笑着,哼起不成调小曲,声波反射回来,扭曲粗糙,仿若狰狞伤疤。

    “给声音套上避孕套,你喜欢吗?”

    绑匪搂着熙珠,将手机递到她嘴边,满脸戏谑,似在欣赏困兽挣扎。

    熙珠舌尖抵住上颚,喉咙干涩,满心屈辱。

    一想到电话那头是白司言,舌根便似打了结,动弹不得。

    “那个,先谈钱怎么样?”

    绑匪见她不语,主动开口,语调拖长,透着贪婪。

    沉默,仿若深海般死寂的沉默。

    “你给你妻子多少钱身价?”

    绑匪呼吸急促,仿若饿狼嗅到血腥味。

    “没有赎金。”

    白司言无情打断,声线仿若寒铁,字字如刀,

    “你可以想戴什么就戴什么,唱什么歌都行,确认是我的妻子吗?那,等到尸体出现再打给我。”

    说罢,冷酷挂断。

    嘟,嘟 ——

    那信号音仿若心跳骤停,绝望蔓延,充斥车厢每个角落,凄惨悲戚。

    “……!”

    熙珠眼眶酸胀,仿若要爆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她咬紧发白嘴唇,身体微微颤抖,满心悲戚愤怒。

    怎么能这样?

    一点怀疑都没有?

    一点听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就这么决然挂断,仿若她是街边垃圾,随手丢弃。

    在伸手求救前,便已被无情抛弃,这滋味,仿若万箭穿心。

    “姐姐,听到了吗?这个不讲理的 ——”

    绑匪还在聒噪。

    “狗杂碎!”

    熙珠陡然爆发,声音颤抖沙哑,仿若扯破声带,心脏仿若失控野马,狂跳不止。

    一旦出声,多年隐忍倾巢而出,再难压抑,最脆弱处被狠狠戳中,痛入骨髓。

    “…… 再打一次!”

    她红着眼,喘着粗气,仿若攀爬陡峭悬崖,每说一字都耗尽全身力气,头皮因愤怒燥热滚烫。

    “什么?”

    绑匪一愣,满脸狐疑。

    “再打,再打一次……”

    熙珠仿若疯魔,目光灼灼,透着孤注一掷决绝。

    “姐姐?”

    绑匪皱眉,被她气势震慑。

    “啊……”

    熙珠心底那点冰冷期许彻底瓦解,碎成渣渣。

    “20 亿。”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什么?”

    绑匪愈发摸不着头脑。

    “我的赎金。”

    熙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一脚重踩油门,车速飙升,仿若离弦之箭。

    “不,是他那个人的价码。”

    嘟嘟,嘟嘟,重新响起的拨号音里,她牙关紧咬,满脸坚毅、

    “我不是白司言的弱点。”

    丈夫?

    这些年,白司言何时将她当过妻子?

    一贯冷漠疏离,视她如空气,不多看一眼。

    那彻骨的无视,早让她满心伤痕,仿若被世界遗弃。

    或许因她不是总经理女儿,年纪小,占了不该占的位置,本就不是真正未婚妻,这场婚姻从伊始便是镜花水月,无疾而终。

    起初怀揣的那点憧憬,早早枯萎,被绝望深埋,她早已习惯这冷遇,仿若与生俱来宿命。

    可此刻,为何像被狠狠推向悬崖,濒死挣扎?

    “…… 他最讨厌遇到问题。”

    熙珠喃喃自语,目光空洞却透着恨意,

    “过去五年,为了避免政治纷争,他连老家都没回过。他是个为了目标连亲情都可以断绝的冷血人。”

    对这样的白司言而言,妻子算什么?

    蝼蚁?弃子?

    “你一开始就选错人质了。”

    她转头,看向绑匪,目光森冷,“不是我,而是他的人格,名誉,才应该被绑架。”

    熙珠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仿若要将其捏碎,“你应该弄脏他的脸面。”

    劫持者眯着眼,打量加速的她,仿若琢磨不透的谜题:

    “矛盾啊,姐姐,矛盾。不是说没有弱点吗?”

    “……”

    熙珠冷哼,

    “没有的话,就制造一个。”

    白司言权力至上,狡黠、野心勃勃,

    一心脱离家族羽翼,自建势力,自律严苛到近乎变态,容不得丝毫瑕疵。

    这般权力欲仿若融进血脉,天生政客。

    正因如此,过去五年他才能在青瓦台站稳脚跟,声名威望甚至盖过总统,民众拥戴,风光无限。

    想让这完美发言人陷入绝境?只有一个办法!。

    “可是,姐姐,你在帮我吗?为什么要帮我?白司言呢?”

    绑匪满脸困惑。

    “…… 那是真的吗?”

    熙珠目光扫向绑匪手中谈判手机,“声音可以变调吗?”

    “嗯。我们俩轮流说话,他们也不会察觉。”

    绑匪点头,不明所以。

    熙珠心急如焚,舌尖舔了舔干裂嘴唇,脑海中往昔画面走马灯般闪现。

    因事故听力受损的姐姐,走到哪都得靠她充当沟通桥梁,年幼的她背着竖笛书包,坐在大人中间,笔谈、手语,一晃近十年。

    她太了解白司言了,十几岁的青涩倔强、二十几岁的意气风发、三十几岁的沉稳内敛,她都看在眼里。

    所以,不要碰他!

    这念头多年来仿若咒语,深埋心底,无论是婆家轻蔑、娘家漠视,还是白司言的冷淡,都没能将其磨灭。

    嘟嘟嘟,持续的信号音停止了。

    “别挂断,混蛋!”

    熙珠怒吼出声,积压多年的愤怒、委屈仿若火山喷发,汹涌而出,

    “如果不想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就给我好好听着……!”

    她抬手胡乱用袖子擦泪,满脸狼狈,却顾不上许多,此刻满心只剩宣泄怒火、绝地反击。

    第一次在白司言面前如此失态、发声,悲哀与心痛交织,仿若利刃绞心。

    “啊,前辈!等一下,前辈,我按错了……”

    听筒里传来慌乱声音,陌生稚嫩,仿若受惊小鹿,

    “这是什么电话?456?是威胁电话吗?又开始了?”

    “挂断吧,这种东西没必要再听了。反正就是老套的电话诈骗……”

    “前辈,可是这个声音真的很奇怪……”

    “朴助理,我叫你挂断。忙得要死,别再胡闹了……”

    熟悉冷淡的声音渐远,后辈气喘吁吁追赶。

    熙珠虽看不见,脑海却清晰浮现画面,仿若亲眼目睹白司言决然转身,留她在绝望深渊。

    别走,不要,不要这样离开我。

    熙珠眼眶泛红,声嘶力竭大喊:

    “白司言发言人,你会后悔的。我会揭露你肮脏的私生活……!”

    熙珠脖子上血管暴突,仿若要炸裂。

    就在这时,听筒里陡然传来一声嘲笑,仿若冰水兜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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