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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梦醒,旧情断念

    兰芷昕的睫毛在雪光里剧烈颤动,绣着缠枝莲的锦被被她攥成了乱云。

    “烟!”她突然呛咳着翻身,额头重重撞在檀木床柱上。

    苏紫萱正捧着药碗进来,碗里的参汤泼了半袖,“郡主!”

    梅巧灵最先扑到床边,伸手去推她时被烫得缩回手——兰芷昕的额角滚烫得惊人。

    三个丫鬟手忙脚乱地解她的中衣,墨雅韵刚撩起帐子就被她抓住手腕,“别走!”那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墨雅韵的皮肉里,“火...火在烧帷幔...”

    书雅香跌跌撞撞冲出去叫安闲适时,兰芷昕正抓着梅巧灵的衣袖呢喃:“安儿,你看那梁上的描金凤凰,烧得翅膀都蜷了...”梅巧灵眼眶发红,她跟着兰芷昕两年了,头回见主子这样失魂落魄,连颈间的珍珠璎珞都散了,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安闲适是跑着来的,冬衣前襟沾了雪水,发簪歪在鬓边。

    她跪在床沿抓住兰芷昕的手,掌心的温度比炭火还烫:“我在呢,我是安闲适,不是前世的安儿。”她另一只手掐住兰芷昕的人中,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肤里。

    “啊——”兰芷昕猛地睁开眼,瞳孔里还映着火光的残影。

    她抓着安闲适的手腕坐起来,冷汗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我又梦见那火了,烟是黑的,烧得房梁劈啪响...谢鸿舟站在外面,桑绮婉躲在他身后笑...”她的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竹帘,“我喊他,他连头都没回。”

    安闲适伸手替她擦泪,帕子立刻湿了半块:“那是梦,是梦。”她扫了眼围在床边的丫鬟们,“都下去,烧盆姜茶来,再把炭盆挪近些。”等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人,她才放轻声音,“郡主,您看这帐子是月白的,不是坤宁宫的赤金绣凤;这枕头是明王府的沉水香,不是东宫的龙涎。”她捧起兰芷昕的脸,“您重生回来,是要讨债的,不是来受噩梦磋磨的。”

    兰芷昕望着她发顶翘起的碎发,突然想起前世安儿被桑绮婉杖毙前,也是这样替她擦泪。

    那时安儿的手冻得像冰,现在安闲适的手暖乎乎的,还带着点玫瑰香胰子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抓住安闲适的袖口:“我总觉得那火没烧完,要烧到现世来。”

    “那便让它烧个干净。”安闲适抽了帕子替她理乱发,“您瞧,今早我去库房盘账,发现去年收的蜀锦少了两匹。

    等您喝了姜茶,咱们去查查账本子?

    省得那些管库房的又想偷懒。“她故意把”偷懒“两个字咬得重重的,”查完账,我陪您去西市买新胭脂——听说玉容坊进了波斯来的螺子黛。“

    兰芷昕被她逗得破涕为笑,指尖戳了戳她额头:“你倒会转移话题。”她掀了被子要下床,却被安闲适按住:“先穿棉鞋,地上凉。”等她裹着狐裘坐在妆台前,安闲适已捧来姜茶,浮着蜜枣的茶汤在白瓷盏里冒着热气。

    林郎中是晌午来的。

    他搭着兰芷昕的脉,白眉皱成个结:“郡主这是心疾,忧思过重。”他开了安神的方子,又叮嘱安闲适:“夜里得有人守着,别让主子再魇着。”等他背着药箱走了,安闲适把药方收进妆匣,回头就见兰芷昕盯着铜镜发怔——镜里的人眼尾还红着,倒比平日多了分柔肠。

    午膳摆了四样小菜,翡翠虾球、山药炖鸽、蟹粉豆腐,还有碟糖蒸酥酪。

    安闲适夹了块鸽肉放进兰芷昕碗里:“您尝尝,这厨子新做的,比昨日的咸淡正好。”她自己扒了口饭,突然一拍筷子:“我昨儿也做了个怪梦!

    梦见我变成只胖兔子,被管家的大狼狗追得满院子跑——“她手舞足蹈地比划,”那狗舌头老长,哈喇子滴在我耳朵上,凉丝丝的!“

    梅巧灵先笑出了声,墨雅韵跟着捂嘴,连向来稳重的苏紫萱都弯了眼。

    兰芷昕舀着酥酪,看安闲适说得唾沫星子乱飞,忽然觉得喉间发暖。

    前世坤宁宫的膳房总送些油腻的燕窝,哪有这样冒着热气的家常小菜?

    哪有这样闹哄哄的笑声?

    “安儿。”她突然开口,安闲适正夹虾球的手顿住。

    兰芷昕望着窗外未化的雪,“我不喜欢桑绮婉。”

    安闲适放下筷子,目光沉沉:“奴婢知道。”

    “她前世该是太子妃的。”兰芷昕搅着碗里的酥酪,“我听老人们说,当初谢家和桑家议亲,本是要娶二姑娘的。

    后来桑夫人嫌二姑娘克母,才换了我。“她抬眼时,眸子里闪着冷光,”既然她那么想当太子妃,我便遂了她的愿。

    让她穿我的凤冠,坐我的凤轿,睡我的坤宁宫——“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落,”等她坐热了,再让她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安闲适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突然笑了:“郡主这主意妙。”她又给兰芷昕添了碗鸽汤,“等盘完账,咱们去玉容坊挑胭脂。

    您不是说要看波斯螺子黛么?“

    兰芷昕喝着汤,暖意在胃里漫开。

    她望着安闲适发顶翘起的碎发,突然想起方才噩梦里,那火星子窜到窗棂时,有片雪花正巧落进来,“滋”地灭了那点红。

    西市的雪还没化尽,安闲适裹着湖蓝斗篷走在前面。

    玉容坊的朱漆门匾在雪光里发亮,她刚掀开门帘,就听见外面马蹄声碎。

    有辆青缎围帘的马车停在街角,车帘被风掀起半角,露出里面半枚羊脂玉佩——雕的是并蒂莲。

    安闲适望着那玉佩,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她刚要转身,就听坊里的小丫鬟喊:“姑娘要看螺子黛么?

    刚到的波斯货。“

    她应了声,可目光仍忍不住往街角扫。

    雪地里,那马车的铜铃铛被风吹得轻响,像极了前世坤宁宫檐角的惊雀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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