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好闻的薰衣草香。
洛尔迦想,主真的是无所不知的吗?
魔法天赋只会降临于神眷顾之人身上。
洛尔迦羡慕过挥舞魔杖的贵族,但自己拥有之后,又觉得魔法如何算得上恩典呢。
如果真的是恩典,那为何主从未对自己伸出过援手。
主真的知道渺小到沙尘的信徒所求吗。
“洛尔迦,你好凉。”瑞安像雕塑似的,箍住了他,说无趣到像石头的话语。
“是的。”洛尔迦弯眼笑了笑,“晨露深重,锦湖湖畔的溅雪草,送给你当见面礼的。”
溅雪草一年只出现在锦湖春季日出前的一段时间里,当太阳出现后,就成了雪,但摘下后,保存得当的话,就会一直维持原貌。
这是很珍贵的药草。
东坎森林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锦湖也并不是寻常的湖泊。
瑞安收回了手。
他挥了挥手,桌案上的蜡烛便亮起来,照得满室温情。
洛尔迦蹲坐在床边:“好久不见,瑞安少爷。”
“我很想你,洛尔迦。”瑞安看着洛尔迦的眼睛,“想到后来,就恨不能杀了你了。”
洛尔迦加大了笑容,他想自己果真是失了智了,怎么会梦到那样的瑞安呢。
“少爷。”洛尔迦将镶着宝石的匕首送上去,他笑着,“您以后可以用这个杀了我,但现在不行。”
瑞安接过匕首,摇曳的烛火映出繁复的细节,鞘内壁,有一个不甚清晰的徽记。
那是白翠家族的族徽。
匕首被猛地收上。
长长的黑发垂下,瑞安右手紧握匕首,搭在支起的右膝上,左手伸去,挑起了洛尔迦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你和白翠家族,什么时候搭上的边。”
“您猜呢?”洛尔迦言语里有些戏谑,过了一会,又补充,“不过陈年旧事罢了。”
“陈年旧事。”瑞安重复着,“那你我之间,也是不过陈年旧事而已?”
“如果您要杀我,那自然如此。”洛尔迦起身坐在床边,将头放在瑞安腿上,眼神婉转地去看他,“如果您不杀我,那就是两小无猜情同手足。”
瑞安低沉笑着,倏然将洛尔迦提起,扼颈抵在门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种人,奴颜婢膝。”
“没办法啊。”洛尔迦笑得很美,是那种想起愉悦事情的笑,“我只是个卑贱的训马人之子,哪里能有什么风骨。”
瑞安死死盯着洛尔迦的笑,最终卸力,坐在床上:“你放在桌上的纸,上面的字,从哪来的。”
“不过是看到了些有趣的句子,抄了一下。”洛尔迦没被掐痛,但还是轻咳了几下。
一时间,也只有洛尔迦轻轻的咳嗽声。
这段时间实在是有点久了,洛尔迦也不再咳了。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洛尔迦不懂,瑞安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
“我本以为你逃了。”瑞安解释着,“所以擅自住进来,我会补偿你。”
“哦?”洛尔迦笑盈盈的,熬了一夜,也咳了一会儿,他的眼圈泛红。
让人觉得真是好看啊。
“我给你十倍于地契的价格,给我一半的空间。”
洛尔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