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纪确信整个地方都安静下来时,她慢慢地抬起身子,在异国情调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坐在一大束朱红色卷心菜玫瑰的正中央。她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其中一朵奇异的花朵。这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件事,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她想伸出一只手去描绘这个不规则的圆圈,但有什么东西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她现在盯着那双手,盯着那扭曲的obi-domé。金色的扣子已经断裂,垂下来叮当作响,就像女士闲聊时的玩具。这一幕让她回想起了现在,也解开了那朵刺眼的红玫瑰之谜。花朵让她想起了封蜡,想起了深红色的大印章,想起了珐琅彩纸。
"但我让他退后了一小会儿,"她大声说道,并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拖住了哈加内,两个人的危险都会减少。
的危险会少一些。他怎么会知道是皮埃尔?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想到去法国公使馆?皮埃尔真的会在那里吗?哦,他是个可怕的人,那个伟大的哈加内!连空气中的声音都会对他说话!他叫我 "腐肉",他宁愿抚摸墓虫,也不愿抚摸小由纪!啊,今天早上他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不,不是今天早上,我伟大的哈加内勋爵"。
她不安地活动着被束缚着的双手。"可怜的小手,"她喃喃地说。"他想捆住你。要我给你自由吗?"她把耳朵贴在手掌上"哦,是的,我确实可以放了你。"她微笑着,仿佛那双手已经回答了她。"obi-domé很柔软,绑得不牢靠。即使像哈加内这样伟大的王子,也不可能打一个女人的手指解不开的结!"她灵巧地转动了几下手腕,松开了绳索,让它滑落到地上。
她盯着自己手腕上鲜红的印记看了一会儿,然后双手向上,抚平自己的发圈。她似乎对自己的头发如此凌乱感到有些惊讶,于是开始若有所思地用外国的方式盘起蓝黑色的头发,这些头发顺着她的肩膀散落下来。她微微颤抖着把和服的喉咙处拢在一起。"皮埃尔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他从哈加内那里拿走了一些东西。他不明白自己的罪行,因为他病得很重。不,如果他明白的话,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杀害由纪。哈加内说,我的国家,我的皇帝,可能会因为皮埃尔而受到伤害。我必须马上把文件拿回来马上我还等什么?哦,我必须像他们一样迅速地走!"
她痉挛地抬起颤抖的身体。华丽的腰带被银色的松枝扎得僵硬,失去了不可或缺的腰带,像巨大的木剃刀一样,盘卷着滑落在她身上。她本能地抓住褶皱。她的眼睛继续不安分地搜寻着空间的角落。
"哦,皮埃尔,淘气,淘气的皮埃尔!"她继续低声说。"你答应过不乱动的。小雪帮你的时候,你也答应过她。
现在他们可能都要死了,可怜的皮埃尔和小雪。他们可能会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死去!如果我可怜的脑袋能停止转动,我就能想想我该做什么了!"
她把一只冰冷的手放在太阳穴上。她用另一只手努力不让掉落的长袍沾到自己的脚。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大厅门口。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仆跪在门边。"女主人,女主人,以阿弥陀之名,告诉我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夕纪半合上眼皮,向前张望,试图认出说话的人。"哦,伊内,是你吗?是的,一件可怕的事,两件可怕的事!我的头发掉了,腰带也滑落了。伊奈,快把我安排好,快,叫一个像哈加内王子那样迅速的库鲁马来。我必须马上离开
"Kashikomarimasu"(我听到并会服从),女人颤抖着说,但她没有前进,而是向后蹲下。她害怕女主人眼中的异光。
"快,我说!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夕纪愤怒地叫道,双手猛地一拍。腰带掉了下来,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闪闪发光的轮子。伊奈脸上的惊恐让年轻的妻子清醒过来。"真的没什么,伊内,"她努力微笑着说。"我在客厅里摔了一跤,有点头晕。
不要担心,也不要和其他仆人说话。现在马上去把我的黑色长adzuma外套、另一件obi-domé和一些外国发簪拿来。我没有时间完全梳妆打扮。我在这里等您来。"
由纪站在台阶下。仆人快步上前。寅从大厅的远端走来。即使是在由纪激动的状态下,也能看出他脸上事先安排好的无动于衷。"好了,寅!"她傲慢地说。
"夫人,您不希望我吗?"那人夸张地鞠躬问道。夕纪感到一股热浪沿着她的脖子袭来,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消失了。
"我没有,"她坚定地回答。"但既然你来了,我希望你能命令我的库鲁马配备两辆快车"
"好的,夫人"他没有动。
"你听到我的命令了吗?"
"殿下,"那人脸色苍白地说,"我只是个仆人,但我曾因死亡失去了一个和您同龄的女儿。有些话我想说。"
夕纪咬住嘴唇,内心在挣扎。天平的倾斜声通过伊内传了过来,伊内匆匆走下楼梯。
"等我回来的时候,托拉,"小公主说,"我相信你是好意,而不是冒昧。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托拉摇摇头,转身离去。当由纪的库鲁马从大门口嘎嘎作响时,他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朝茶之汤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