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中2

    入狱第三十天,谢昭宁再次见到了晏清昼。

    牢房里一片沉寂,晏清昼一手提着一个极大的布包,一手托着托盘,跨步走进了牢门。

    谢昭宁抬眼,眼神如同深渊,空洞且冰冷。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将她撕裂。曾几何时,她以为晏清昼是真心待她,那三年间的温柔关怀和如影随形的守护,她几乎完全信任他。然而如今,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伪的假象。她看清了他心底的冷酷和无情,他不只是杀死她的父亲,更用背叛和虚伪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他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小姐”,他的声音如同过去三年中她听到的一样温和,“朝廷旨意已下,谢府家眷流放北地,在下特来送行。”

    谢昭宁看着晏清昼放下布包,在她对面跪坐下来,将托盘中的酒菜一一排布妥当,摆好碗筷,斟满酒盏,始终一言不发。

    晏清昼举杯,向谢昭宁邀饮,“小姐,此去北地山长水远,一路保重。朝廷体恤谢家家眷皆系女流,未作遇赦不还之论,皇朝大赦之时,小姐未必没有南归之望,小姐归来之日,晏某当扫榻以待。”

    他居然说他要等她?做梦!做梦!

    见她始终不为所动,晏清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低头看着手中微漾的酒水“如此美酒,岂能辜负,小姐纵然不喜在下,也不该不体谅谢相这埋藏一十六年的心意吧?”

    谢昭宁脑海中轰然炸响,愤怒和怨恨席卷了她的理智,这个男人,带来的竟然父亲在她出生时埋下的女儿红,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这还是她和他的合卺酒。

    刹那间,她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只有复仇的冲动,心头的怒火和体内的真气让她的动作犹如闪电般迅速。谢昭宁猛地扑向他,她张开双臂,仿佛投入情人怀抱一般,紧紧地将他搂住,反手拔出了晏清昼腰间所配的匕首。

    “你说你等我?”她低声呢喃,几乎是发疯般的质问。

    晏清昼的眼神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带着一丝清冷的淡然。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最终没有动。

    谢昭宁没有停手。她不顾一切地,匕首朝着他的腹部狠狠刺去。匕首锋利的刀刃瞬间穿透了他身体的防线,刺入他的腹中。

    晏清昼的身体一顿,气息乱了片刻,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反而有些宽慰地低笑了一声:“这好像是小姐第一次主动抱我。”他的声音沙哑。

    谢昭宁用尽全力想要将匕首再深刺入他的身体,但晏清昼已经牢牢抓住了她握着匕首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了流出的鲜血,指缝之间是染红的温暖。他在她耳边低语道:“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匕首,我第一次杀人,便是用它。”他的语气冷静而平淡,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暗涌。他缓缓握住她的手,将匕首一点一点拔出,“你记住这个感觉,日后若有人敢伤你,就用这把匕首,记住杀人的感觉。”

    谢昭宁的脑袋一片空白,但她的心脏却被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所占据。她愤怒地挣扎,想将刀刃重新插入他的身体,却发现自己被他完全控制住了。最后,晏清昼猛地一把甩开她,将她狠狠摔在地上,几名侍卫冲进来,牢牢的按住了她。

    晏清昼站起身,背对着她,捂住伤口,撕下衣襟将伤口包扎好。随后,他转过身,向狱卒命令:“把这把匕首给她留着,谁也不准碰。好好照顾她,别让她死。”

    谢昭宁几乎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她痛苦地挣扎,怒吼着想要扑向他,但周围的侍卫强行按住她,压制住她的反抗。她的目光像是被利刃割开一样,刺向晏清昼那冷漠的背影。

    晏清昼重新穿戴整齐,转身站定在她的面前,目光透过昏暗的灯火,像是主宰般俯视着她。那一刻,谢昭宁仰视着他,眼神中满是仇恨与绝望。

    “下辈子再见。”晏清昼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说完,转身走出牢门,身边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众侍卫放开谢昭宁,簇拥着晏清昼去了。

    “晏清昼,我要你死,我要你千刀万剐!”她大声喊着,气息急促,眼中满是愤恨。

    晏清昼停在不远处,听着她的愤怒与咒骂,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他低头看了看那把匕首,转身将它递给她,目光平静地说道:“你记住,日后若有人伤害你,就用它。”然后他不再看她,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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