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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底的秘密

    暮色四合时,后山的松林开始呜咽。白昭昭踩着厚厚的松针,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萧晚走在前方,身影在渐暗的天色中时隐时现,黑曜石耳钉偶尔反射一点微光,像黑夜中唯一的航标。

    "等等。"白昭昭突然拽住萧晚的衣袖,布料在她指间化作冰凉的雾气,"那边有人。"

    废弃泳池的铁门旁,一点橘红的火光忽明忽暗。走近了才看清是钟伯佝偻的背影,老人正蹲在铁门边烧纸钱,煤油灯在一旁投下摇晃的光晕。纸灰被山风卷起,粘在他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

    "每月十五..."萧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他都会来这烧纸。"

    白昭昭看见老人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个塑料小瓶,倒出两粒药片干咽下去。药瓶标签上的"帕罗西汀"字样已经模糊,瓶身却磨得发亮,显然常年带在身上。

    "钟伯?"白昭昭轻声唤道。

    老人猛地一颤,煤油灯"咣当"倒地。火苗舔舐着最后一张纸钱,照亮他脸上纵横的泪痕。"阿、阿晚?"他浑浊的眼珠映出萧晚半透明的轮廓,枯枝般的手指悬在空中,不敢触碰,"三年了...老头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萧晚蹲下身,试图扶起老人。可他的手穿过钟伯的手臂,只激起一阵阴风。纸灰打着旋儿飘起来,有几片粘在老人花白的鬓角上。

    "您腿疼又犯了吧?"萧晚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天冷就别上山了。"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钟伯突然佝偻着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最后竟呕出一口暗红的血。白昭昭慌忙去扶,摸到他嶙峋的脊背像块冰。

    "我该死啊..."老人抓着心口的衣服,布料在指间皱成绝望的形状,"那天要是跑快些...要是警局肯信我的话..."他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抓住白昭昭,"姑娘你信吗?我亲眼看见他们推阿晚下来!五个小畜生...可警察说我是老糊涂..."

    白昭昭的眼泪砸在老人手背上。她看见萧晚站在月光里,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淡,淡得像要随时消散。

    "不是您的错。"白昭昭哽咽着,把钟伯的手贴在自己额头,"您尽力了..."

    老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塑封袋,里面是张泛黄的剪报——"优秀学生萧晚意外坠亡"。报纸边缘有深褐色的指印,像是被血反复浸染过。

    "我偷偷跟着他们..."钟伯的指甲抠进塑封袋,"看见他们把阿晚...把阿晚..."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埋在混凝土里..."

    萧晚的身影突然凝实了一瞬。他跪在老人面前,想擦掉那些泪水,却只能让山风变得更冷。"钟伯,"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您给我带的包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老人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那哭声像受伤的野兽,在山谷里荡出回音。他哆哆嗦嗦地摸出串钥匙,铁门上的锁"咔哒"一声开了。

    "去吧..."他推着白昭昭往泳池方向走,却死死盯着萧晚,"阿晚爱干净...池底太冷了..."

    泳池像口巨大的石棺,干涸的池底裂着蛛网般的缝隙。白昭昭跟着萧晚爬下铁梯,锈蚀的金属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迹。越往下,萧晚的身影就越透明,到最后几乎融进月光里。

    "就是这里。"萧晚停在一处颜色异常的混凝土前。他的手指变得虚幻,只能勉强指出位置。白昭昭跪下来,指甲抠进冰冷的裂缝。

    第一块碎石被掀开时,山风突然停了。月光笔直地照进缝隙,一截苍白的指骨静静躺在那里,无名指上套着变形的校徽——和萧晚耳钉是同样的款式。

    白昭昭的眼泪滴在骨头上,冲开了些许尘灰。她正要继续挖,却听见微弱的"咔嗒"声。更多的碎混凝土自动剥落,露出森白的骸骨。那具骨架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蜷缩着,左手五指全部断裂,右臂死死护住头部——正是坠落时的保护姿势。

    "萧晚..."白昭昭哽咽着去牵他的手,却抓了个空。

    池底突然刮起阴风。在骸骨下方,更多的白骨显露出来。有纤细的手腕上缠着褪色红绳,有戴着牙套的下颌骨,还有半截脊椎上嵌着钢钉...这些骸骨像被随意丢弃的树枝,交错着填满了整个池底。

    白昭昭的胃部泛着恶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教务主任总在清明节点名要亲自"检修"泳池,为什么父亲的地下室里藏着那么多失踪学生的档案...

    "不止我一个。"萧晚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们早就在用泳池处理..."

    钟伯的煤油灯突然从池边滚落,在混凝土上摔得粉碎。火苗舔舐着最后一点灯油,照亮了白骨堆最上方的东西——一个崭新的监听器,红灯还在微弱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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