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我就知道她俩没完！！！
配图：低头浅笑的凌笳葭亲昵地抚摸着高嘉舟的后颈，高嘉舟笑着仰起头来，两人深情对视。
评论区里也是五光十色五颜六色，鞭炮与烟火齐飞，爱心共玫瑰一色。
“会长你亲上去啊！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替你来！”
“我天，这是什么破镜重圆剧情？”
“路人，不懂就问，她俩撞号了吧？”
“都2024年了，真爱不分号码，火车直到拉萨。”
“没看到谁在做美甲吗？会长1的含金量我不多说。”
“对了，美国同性可以结婚是吧？所以这才是高当年出国的真实原因？！呜呜呜呜嘉舟你别太爱了......”
颜丛从上往下滑着评论，默默咬紧了牙关，太阳穴突突跳着，她切到聊天列表，找到凌笳葭，刚想噼里啪啦一通输出兴师问罪，忽然指尖一滞，冷静下来了。
这又算什么呢？她有资格生气质问吗？
到底，她们还不算什么。
可是，不算什么吗？明明......
她关了手机，摇摇脑袋不再多想，拉过被子蒙头就睡。可是躺在床上，脑子里那张图挥之不去，甚至有了声音动作在她面前活了过来，颜丛一脚踢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抓过手机，换上小号，在评论区发问：路人，和凌笳葭在一起的这个女孩纸是谁呀？为了掩藏身份，还拙劣地模仿起了时下流行的中学生口音，且为了显得自己没有恶意，又特意发了个wink的笑脸。发完，深感悲凉，一头栽倒在床上，内心凄苦。
手机提示音叮叮叮地响了起来，此问一出，引来无数回复，跟着各种链接枪林弹雨一般投掷而来，颜丛一条一条打开，视频，图文，小说，各种cp产出将她淹没，终于，一句“凌笳葭的葭是高嘉舟的嘉”正中靶心，彻底将她打趴在地。
第二天周六，颜丛上完课，坐在公交车上深感疲惫。下课的时候，校长在走廊上叫住她，让她再好好想想那件事，不要草率。一看她脸色，又关心她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劳逸结合，好好休息。
颜丛心里一阵愧疚，校长是个很好的人，温柔亲切，当初就是她面试颜丛进的学校，言谈之间对颜丛满是欣赏。所以从宜川回来叩开校长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她又愧疚又紧张，觉得自己像个叛徒。她知道自己今天状态看上去很糟糕，早上出门的时候扑粉都遮不住满脸的倦色。昨天晚上，她几乎没睡。
今天补课，本来她的课在下午，但是数学老师换课，她就多加了上午的两节。下午的课结束，颜丛坐在回家的公交上，靠着玻璃犯困。中午她没回家，饭也没怎么吃，现在整个人又饿又困，神志不清，意识模糊，朦胧的视线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颜丛摇摇头，以为在做梦，瞪大眼睛一瞧，真的是她！
公交正在中心广场站停靠，周六天气明媚，此刻快到傍晚，气温舒适宜人，广场上人潮熙攘，人群中，凌笳葭和昨晚图片上的那个女孩子走在一起，两个人手里一人拿着一杯奶茶，那个女孩子把头凑过来，凌笳葭很自然很熟稔地把奶茶递上去，喂了她一口。
颜丛整个人一下子清醒无比，像是冬天靠着温暖的烤火炉，摇摇摆摆地打着盹儿正要睡过去，突然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整个人冷得发颤。身体里传来一阵绞痛，不知道是心还是胃，她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妹妹，终点站了。”司机是地道的江渝人，口音浑厚，讲话热情。
颜丛睁开眼，车厢早已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窗外，是陌生的公交终点站。颜丛打开手机，居然已经过了六点。
她没下车，“还回去吗？”
“回去。”
车头调转，终点站变成了首发站，无人上车。颜丛坐到市中心，离家还有四五站距离的样子，下了车。
这一天晚霞尤好，白日云汽蒸腾，大朵大朵的云团到了黄昏之时被染成淡淡的粉色，人们聚集在江边，凭栏眺望，啧啧惊叹。
凌笳葭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了过去，“看到今天的晚霞了吗？”
手机在包里一振，颜丛拿出来，看了几秒，又关掉了屏幕。对面红灯转绿，颜丛抬起脚步，一辆疾驰的摩托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颜丛连忙后退一步，手机从手里滑落，她正要弯腰去捡，下一秒，另一辆摩托车冲了上来，车轮重重地碾过她的手机，把屏幕轧得粉碎。而摩托车一个转弯，早已消失天际。
颜丛捡起手机，已经无法开机。她找了好几个手机店，都连连摇头说无法维修，纷纷转头向她推荐起了新手机。走出手机店，颜丛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报警，可恶的飞车党，今天她已经够难过了，他们还要来雪上加霜！于是她在手机店气冲冲地报了警，警察备了案，答应找到当事人后会第一时间联系她。颜丛心里舒畅了不少，走出派出所，已是华灯初上，平息许久的饿意又翻涌了上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可手机已坏，身无分文，实在窘迫。她回头望了望派出所的大门，想起了那句刻在DNA里的老话，有困难，找警察。
算了算了，颜丛摇摇头，回家再说，反正家里还有面包。饥肠辘辘的颜丛刚走不远，一辆洒水车唱着歌驶过，她来不及闪避，被浇个湿透。顶着一路诧异的眼光回到家，惊喜发现，家里电费不足没电了。手机已坏，缴费无法，一片漆黑中，颜丛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手里拿着昨天过期的面包，苦笑连连。她真想振臂大喊，老天，还有什么招数，你都驶出来吧！我不怕你！
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墙上的挂画往下一垮，掉了下来。
颜丛整个人被抽掉力气，跪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面，模仿大受打击的动漫主角，“开什么玩笑！”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间有谁会敲门，颜丛一度以为自己饿出了幻觉，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中过期的面包吃掉。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之之前更显急切。颜丛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打开门，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清了来人，面无表情三秒，挥手把门用力一碰。
“哎哎哎！”凌笳葭抵住门，不让门合上，“搞什么？”她推开门，走廊的光照了进来，颜丛站在那片弧形的光里，衣服像是刚洗不久，还有未退的水痕，头发湿湿的，脸色苍白，神情麻木。
“你......怎么了？”
“呵，”颜丛勾唇一笑，一滴眼泪应声而落，开始回忆自己这霉运当头的一天，“没什么，无非就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手机被那些狂暴的摩托小子轧坏，接着人又被洒水车给洗了个澡，回到家，电费不足，面包过期，连墙上的画都掉了下来。呵呵，谁叫我出门不看黄历呢？”
“先去我家。”凌笳葭满脸担心。
颜丛笑笑，“没关系，我很好，我就只是......有点饿。”说完，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概两个小时前，凌笳葭发消息问颜丛明天的安排，颜丛一直没有回复。给她打电话，也是处于关机状态。凌笳葭怕她出事，才找上门。
高嘉舟已经搬走，本来她还要再和凌笳葭多玩一天，但今下午和凌笳葭一起去唱歌时，凌笳葭从手机里导入一张歌单，歌单名字，她的歌。高嘉舟本以为是凌笳葭喜欢的某个女歌手的歌，可一点进去，里面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有男有女。凌笳葭解释说这些歌是她在社交平台分享过的和个人视频账号上唱过的歌，她把它们统统收录了起来，这样呢以后一起唱歌的时候就可以“你哼着歌我就自然地接下一段”，最后一句凌笳葭还是唱出来的。高嘉舟听得瞠目结舌，打了个嗝，被甜齁了。
之前出国时，凌笳葭答应过她，以后只要她回国，一定第一时间赶来陪她，还被高嘉舟写进了友情条款里，拉着凌笳葭按了手印。于是这一遭，高嘉舟也心安理得地占据着凌笳葭的时间，哪怕和她的恋爱进程起了冲突。可这一刻，高嘉舟幡然醒悟，于是出于朋友的道义，决定主动退居二线让出一线空间以供朋友卿卿我我莺莺燕燕。就这样她转身离开，有话说不出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ipad。
颜丛睁眼醒来，是陌生的环境。她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衔接上剧情。卧室里关着灯，她已经换了衣服，头发也被人擦干了大半，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透进来一线亮光，隐隐传来厨房烹饪的香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推开，凌笳葭站在门口，下一秒按亮了墙上的灯。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清醒过来的颜丛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我我我......我怎么来的？”
“打车过来的。”
“那我身上的衣服......”
凌笳葭歪了歪头，眼角有揶揄的笑意，“你说呢？”
总不会是小白换的吧。
“出来吃饭吧。”凌笳葭说。
她简单做了两碗面，一碗一个煎蛋，味道鲜香，热腾腾的食物下肚，颜丛感到身体一点一点地暖了起来，她又活了过来。吃过饭，凌笳葭让颜丛休息一会儿，给她找出睡衣，让她去洗个澡，免得感冒。
颜丛扭过脸，“什么人穿过的就给我穿。”
“我自己穿的好吧，嫌弃我？”
“你对谁都这么随意吗？睡衣都随便给别人穿。”
“你又不是别人。”
颜丛脸一红，从凌笳葭手里拿过睡衣，闪身进了浴室。等到她出来的时候，看见客厅里，凌笳葭正蹲在桌子边，把她那只坏了的手机的电话卡取出来，放进新的卡槽，推进一台新的手机里。她的动作细致缓慢，在灯光的照射下，手指纤细好看，身上穿着紫白相间的家居服，长发在后背垂下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只兔子。
这里也有一只。
凌笳葭察觉到颜丛的目光，转过头来，朝她笑笑，让她过去。颜丛在凌笳葭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凌笳葭仍旧蹲在地上，像只小猫一样蹭在她的脚边，她仰起头来对颜丛笑，递给她新手机，“好了。”
颜丛本来正在感动，脑海里突然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昨晚评论区里的热评第一：
“会长你亲上去啊！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替你来！”
于是凌笳葭看见，颜丛本来温情脉脉的目光突然变得杀意四起。她后背一凉，“怎......怎么了？”
颜丛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凌笳葭起身，拿过吹风，给颜丛吹头发。她吹左边，颜丛就往右边倒，她吹右边，颜丛就往左边偏，故意跟她较着劲。
凌笳葭关上吹风，客厅安静下来，但明显能感觉到有人的心里还在生气，呼呼个不停。
凌笳葭问，“怎么了？”
她最后一个字音微微拖长，语气像是要融化似的，这样温柔包容。
颜丛眼神一松，差点动摇。她瞪着凌笳葭，半是抱怨半是委屈，声音哑哑的，质问倒像是撒娇，“你自己干的好事。”
凌笳葭乖乖的，“我做什么了？”
颜丛想找出手机里的那张存图，忽然意识到换了手机，糟糕，证据居然就这样销毁了！
“你......你自己看学校表白墙吧！”颜丛抱着胳膊，头扭到一边。
凌笳葭点进学校表白墙，翻看了一会儿，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颜丛语气酸酸的，“你自己当众发糖，怪不得别人磕生磕死。”
“嘉舟是我朋友，这两天回国，我陪着她玩而已。”
“你们都是这么玩的吗？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看她的眼神都可以拉丝了。”
凌笳葭急了，“当时的情况是她口出狂言，我锁脖警告。”
“狂言？什么狂言？”
凌笳葭把脸一扭，红了耳朵，“总之是狂言，我跟她清清白白坦坦荡荡，而且她喜欢奶狗，在追花团。”她举手发誓。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让她喝你的奶茶啊，这不就相当于间接......”颜丛小声控诉。
“什么奶茶？”
“今天下午，在中心广场，我亲眼看到的，你别想抵赖。动作还那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
凌笳葭努力回想当时的状况，终于和颜丛说的情况对上了号，“那不是我的奶茶，那是她的奶茶，我不喝奶茶的。她一个人买了两杯，另外一只手又拿着东西，拿不了，所以我替她拿着。”高嘉舟每次回国就像饕餮出笼，一天恨不得吃八顿，奶茶都要喝两杯，凌笳葭跟在她身后提这个拿那个，大小姐秒变仆人。
颜丛的愤怒一点点偃旗息鼓，她的声音小了下来，“那也不行......”
凌笳葭笑，“那我以后不拿了。嘉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像我的姐妹一样，所以我们才会看起来亲密很多。我保证，以后走在路上，双手揣兜，跟所有人保持五米距离。”
颜丛笑了起来，“神经病啊。”
凌笳葭也笑着看她，目光安静温柔，循循善诱。
“你这么看我干吗？”
“还有吗？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暂时就这么多......”颜丛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担心凌笳葭会不会因此生气，可一看凌笳葭，偏偏她笑得那么开心，甚至是幸福。
她说，“我很开心。”
颜丛嘀咕，“你当然开心。”
“我开心是因为你在意我。”凌笳葭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颜丛，灯光下，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和她相同的洗发水香气，低垂着眼神，眉目如画，凌笳葭的目光沿着她的头发、额头、眉毛、眼睛一路向下，耐心细心如同描摹，最终，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我希望，你今后都像今天这样。”
颜丛抬起眼来，有些埋怨地看她，嘟囔着，“你就不能盼着人一点好啊？”
凌笳葭笑笑，“我是说，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在意我，为我吃醋，霸占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越来越潮，最终，她单手扣住颜丛的后脑，吻了上去。和上次江边烟花下那个轻柔的吻不同，这一次由她发起的吻，明显要强烈炽热许多，甚至带着一点点攻占侵略的意味，颜丛手搭在她的肩上，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身体，回应着她。两个人气息紊乱，呼吸交缠，就像那一夜的芦苇，在夜色中翻滚出幽绿的海浪。
一吻结束，凌笳葭双手搂着颜丛的腰，颜丛喘着气，心脏狂跳。凌笳葭用额头抵着她发烫的额头，轻声问，“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颜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晕的，连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她一开口，声音竟然有些低哑，“好。”
凌笳葭轻笑一声，又欲吻上去，颜丛双手抵住她的肩，“我......我没力气了。”凌笳葭笑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把她揽入怀中。
周天，本来的“谈谈”变成了“谈谈”。颜丛本来想直接回家的，但凌笳葭说今天算是她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不可辜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去约会。
害怕市内遇到熟人，毕竟凌笳葭现在还没有正式毕业，一番抉择后，她们决定去郊区爬山。
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小学也许是初中，从小说和电视剧里感受爱情的颜丛会在每晚睡前幻想自己的初次约会。游乐园是一定要去的，冬天的话圣诞节最好，要穿上漂亮的衣服，剧情推进到高潮时还会响起动人的BGM，总之，初次约会一定是华丽的，声势浩大的，热腾腾又粉扑扑的。但是如今，在这个五月的周末，她和她喜欢的女孩只是穿着简单轻便的衣服，同样地扎着马尾，慢慢地走过那些幽绿的石阶，伸出手去接住树叶罅隙间漏下的斑驳阳光，欣赏路边开花的植物。偶尔，她会来牵她的手。也许是天气原因吧，也许因为时序是初夏，两个人的掌心都是微微地温热，没一会儿就沁出一层细汗。有时候，当她拿出手机拍树拍花时，颜丛就默默地悄悄地看着她，看风吹起她的发丝，觉得她也是这山间的一株植物，静静地散发香气，她的心里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存在而变得满足，像风铃草一样叮铃铃地摇晃着无数细小的喜悦。
她觉得很幸福。
山顶是座寺庙，金殿红墙，香火袅袅，佛祖脚下，供着百合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景点，所以只是依稀几个游客踏入正殿，多半还是老人。
颜丛和凌笳葭在佛前双手合十，虔诚许愿，拜完佛，走出大殿，凭栏俯瞰山脚的风光。远处，落日正将天际染得一片通红。
颜丛忽然开口，“我要和你说件事。”她转头看向凌笳葭，“我辞职了。我已经和校长说好了，带完这学期，就会离开。”
凌笳葭一愣，“因为......我？”
颜丛点点头，又摇摇头，“准确地来说，是因为我自己，我喜欢你，想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是，只要我在学校一天，就是不可以的，无论你有没有毕业，对我而言，这是原则问题。”她笑笑，努力打破有些伤感沉重的氛围，“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初恋呢，人不就是应该为了初恋做下一些荒唐又傻气的决定吗？不过，话虽这么说，这可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我想好了——”颜丛望着远方愈来愈红的落日，语气向往又坚定，“我要去源流，我要和你考同一所学校。”她转过头，看着凌笳葭，眼里笑意如星闪烁。
凌笳葭的眼眶微微发热，“源流大学很难考的。”
“瞧不起谁啊你？我高考好歹也进了南大吧，而且就这还是我没发挥好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了。
凌笳葭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只是伸过手去，默默地牵起了颜丛放在栏杆上的手，同她一起去看远方的夕日。她发烫的掌心，像一种有力的保证。
她们的身后，游人来去，佛陀凝眸。时间走过经文走过灯盏走过苍绿的参天古木，一切蓦地辽远而安静。
“所以你之前谈的那些算什么？”凌笳葭忽然笑着问，语气揶揄。
“什么啊？”
“周诗行呀。”
“哎呀，那只是演习。回去我就把游戏卸载了，我很专一的，一次就谈一个。”
“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想多谈几次？”
“嘿嘿。”
凌笳葭警告似的捏了捏她的手。
“你也是我的初恋啊。”女孩说。
周天晚上，学校表白墙那条“破镜重圆”投稿下本已安静下来的评论区忽然又躁动起来。
凌笳葭在评论区回复了。
“别瞎磕，我有女朋友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本人？”
“谁呀？”
“咱们学校的？”
“到底是谁呀？”
“放个耳朵。”
“不会是葛怡薇吧？”
“怎么可能！”
“呜呜我的CPbe了。”
“葛怡薇和尹淅川不是一对儿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
“对了对了，我最近吃了一个师圈的瓜，我听说高一的那个新来的很漂亮的英语老师和常老师在一起了，学校发现了棒打鸳鸯，那个老师都要离职了呢......”
睡前，躲在被窝里耍手机的葛怡薇看着自己风评被害，一张脸拧成苦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