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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悦己踏叶入秋京,逢李郎巧破黄金案

    雁别故乡觅安去,风送枫哭逢情玉。

    长安的秋是格外动人的,冷风让人们都变得懒懒的,街上几许行人围着,谈笑风生。道儿旁的杨槐红了叶,就如人们笑开了颜。马蹄声起,城中的雁也惊了。

    不过皇宫的红墙倒和这景相宜。杨悦己戴着母亲的兰玉簪,一袭素雅紫衣,乘车入京。奉太后旨意,已去往上阳宫。

    “下官杨悦己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悦己屈膝跪地,严肃的神情倒不像十几岁的少女。她往旁边只微微一眼,见了一人,便心跳加快,嘴唇微颤,缓缓开口道:“下…下官见过昭和郡主,郡主万福。”

    太后穿的倒朴素,云纹罗大袖衬得娴雅安宁,手上捻珠,慈悲的模样。她抬眸瞧了一眼悦己,眼底尽是冷意,开口道:“起来说话吧。”悦己起身,略低着头。“哀家看了书信。你真有法子破解此案?”

    悦己静静点头,道“是,娘娘。下官确有一计。”说完,太后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时,檀木椅子上坐着的郡主——上官素郁,轻轻起身,走到太后身旁,道:“娘娘,杨少司舟车劳顿,我们也该尽尽主人家的职责,好叫人家回去休息一番,再冲锋陷阵啊”

    太后叹了口气,道:“杨悦己,哀家给你七日,查出此案。若期限到了,你空手而归,该知道是什么后果。”“是。不过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太后娘娘可否答应?”悦己叉手回道。

    “哼,不愧是素郁看上的人,胆子倒不小,你且说吧。”太后言道。悦己起身站直,从容不迫道:“别无他求,只愿娘娘赐一府邸,好叫臣在京城安心为娘娘办事。”太后一听,心中自是多想,便问:“人人献计求哀家保富贵,你却求宅子,不得怨哀家多想,你别有用心。”

    “娘娘洞若观火。其实下官是京城人,幼年随父迁移蜀州,心中思乡之情难解。幸得寒窗苦读,有些绵薄之智,今遇娘娘赏识。下官只为重居长安,一则替娘娘解忧,二则与故友重逢。”悦己答道。

    上官素郁微微笑着,和颜悦色的对太后说:“娘娘,杨少司为人纯善,与我有一面之缘。否则臣女怎敢替一个生人引路,娘娘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哈哈哈哈哈,好,那哀家就瞧着,小上官给哀家引荐的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太后温声细语道。

    上官低头,轻轻行礼,三人又谈了些家常。随后与悦己一前一后离开了上阳宫。在紫薇道上,枫叶愈加落得厉害,上官匆匆赶来,叫住悦己,喊道:“菀儿!”不等她说什么,上官拉住悦己的手,道:“明明告诉你了,长安天凉。真不听话,还穿得如此单薄,瞧瞧这手有多凉,冻坏了还怎么吃好的”

    “姐姐~”悦己听着责备,眉开眼笑,满脸都是爱意,“这些我无妨的,皮糙肉厚,自然不怕。倒是想你了,许久未见,我们……”“你呀,真真是长不大!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去我那儿?”上官问道。悦己收起笑容,脸上不自在,“我还要去甘露寺,毕竟是讨日子过,不能懈怠了”

    上官看着悦己,愁容满面,关切道:“你的事我从不过问,只有一句话。长安不比江城,尔虞我诈惯了,你要万加小心,切不可让自己涉险。”“姐姐……”悦己像是要说什么,但又止住,道:“我走了。”

    悦己转身离开,即使再不舍,她也不愿让姐姐陷入危险。她一步一步走着,紫薇道不长,她走了许久。上官一眼一眼望着,似要望穿了墙,直到无悦己的身影,她才离开。

    沿着紫薇道,出了太极宫,悦己乘上马车,先去大理寺查阅了卷宗,随后便去往城外甘露寺。一路上的颠簸,时刻提醒着她,以往的路不好走,今后只会更难。渐闻水声潺潺,马蹄声灭,到甘露寺了,只见寺外有一位僧人在扫地。

    悦己悠悠走下车,脑子里卷宗上的记录一页一页翻过,过了台阶,到那扫地僧前,僧人一见,只双手合十。悦己拿出令牌道:“我是杨悦己,奉命查案。”僧人看了眼令牌道:“见过大人,是为了黄金案而来吧。有事便请问。”悦己心想:倒是聪明,看来这案子不简单。

    “黄金案……本官并不了解,还劳烦小师傅略讲一二。”悦己道。那扫地僧虽未有什么大动作,但听悦己这么说明显愣住了,开口道:“贫僧只不过是门口扫地的,拙见还望大人恕罪。这案子原是前几任住持告发现任住持,说是他贪污了寺里三百两黄金。当时,还从房里搜出来账单。现任住持百口莫辩,就进去了呗。”

    悦己道:“那几位老师傅关系可好?”扫地僧道:“品茗诵经倒还往一处,只是前几日撞见他们争吵,不敢久留,便也就离开了。大人请便吧,贫僧还要扫地。”悦己微微见礼,继续朝寺内走着。

    她边走变想: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却吵了起来,定是利益分配出了问题。忽然,一句杨大人打破了悦己的思绪。“杨大人刚进京便来查案,真是鞠躬尽瘁啊”李一珩调侃道。悦己抬头一瞧,心想:李一珩?盛明绪的人。

    悦己行礼道:“下官眼拙,不知这位大人是?”李一珩道:“在下…李一珩。”悦己假装笑道:“见过李大人,下官初入京,还望大人恕罪。”李一珩道:“无妨,杨少司可有何收获?”悦己道:“这查案子嘛,还是要各凭本事!且下官一得之见不足为重,大人继续散步,下官先行告退。”说完,悦己一刻也不想多留,转身离开。

    “等等!”李一珩叫道。“大人可还有事?”悦己停下,对他说。李一珩笑道:“今晚不知是否有幸,请杨姑娘吃饭?”悦己道:“太后娘娘限时五日,并非下官有意推脱,实在是有心无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李一珩在原地,他心想:若拉拢杨悦己,对我和他都有利,只是怕这杨大人不肯了……不过也不可能,她一女子如何在官场立足,到头来还不是要求我庇佑。

    悦己急忙走着,生怕出了变数。她不觉心想:“李一珩要拉拢我?那岂不是……前世我虽不涉官场,倒也知道李一珩的为人。我如今无力可依,不好前行,怕是要借一借这风了。”忽然,一个送经书的小僧人经过,悦己忙拉住他,拿出令牌,严肃道:“我是杨悦己,奉太后之命查案。”小僧急忙道:“见过大人!”

    悦己见他紧张,忙缓和了神情,轻声细语道:“小师傅不必紧张,我只问几个问题就走。”“嗯!”小僧点了点头。悦己笑问:“我听说前几任住持待人和善,不知你这经书要送往哪里去?”悦己顺势双手交叠胸前。小僧人被问得一头雾水,伸手探了探悦己的额头,道:“姐姐可是生了病?或是我愚笨,怎听不懂姐姐的意思。”

    悦己轻轻一笑,道:“小师傅聪慧,那你想想该如何答?”小僧人一想便笑了起来,“是了姐姐,我定如实回答!住持是个好人,待大家很好。但是前几任住持却不怎样,暗地里肆意挥霍寺内财产,我们敢怒不敢言,只好做哑巴了。姐姐听其待人和善,必是那几个没有血性的,谎了姐姐。”

    悦己道:“原来如此啊~那多谢小师傅了,这经书可要抱好了。”小僧人道:“谢姐姐!”说毕,便蹦蹦跳跳地走了。悦己心想:不对!那如今这三百两黄金既不在城中,那……目前下来,现任住持像是被陷害的。

    悦己急忙问了路,前往寺庙库房,她推开老旧的木门,一阵呛人的灰散在空中。缓缓走进,挨着翻找账单,“找到了!”悦己拿起一本最是破旧的,翻开看。“这账上真有黄金,可是这记账时间为何在六年前?”悦己疑惑许久,忽然想到什么,放好账本,关好木门,朝前任住持的房间走去。

    这房中的布景倒雅致,字画不少,老僧人煮着茶,“老衲已听说,杨少司此番前来,是为了再查黄金案。”悦己答道:“不过是太后娘娘心细,叫本官前来瞧瞧。方丈为何一口咬定,是现任住持贪污了黄金?”老僧人道:“这黄金代代由住持传承,如今是法照(现任住持)看管。老衲也不曾想,在一个晚上,三百两黄金无故失踪。当时是副寺蕙能发现法照私吞了黄金,于是报了官将他绳之以法了。”

    悦己又问道:“那这黄金是在哪儿被发现的?”老僧人一听,瞬间掉下了脸,道:“杨大人来了有些时候了,不如先喝口茶吧。”悦己微微一笑,冷冷道:“不了,本官不喜喝茶。”走出房间,看向遥远的山脉,连绵不绝,落霞与孤雁齐飞。悦己心中一颤:“这小小的甘露寺中,当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乘着马车,回到京城,繁星几点,幸而有月光相伴。悦己独自前去牢狱,找到法照,他坐在草席上,一见有人来了,立即起身。悦己亮出令牌,道:“我是太后女官,奉命查案,你可是法照?”“是,我是!大人救我!”法照恳求道。悦己道:“放心!你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法照道:“大人,实在冤枉啊!那晚贫僧在房内看书,忽然不知怎的就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官府就来了人,然后前几任住持和蕙能就说我贪污了黄金。是,黄金之事我也曾有耳闻,但从未见了真佛。”悦己飞速思考道:“那些老主持为何对你下手?”法照哭道:“我想起来了,定是前些日子他们叫我帮忙改账本,我嫌不干净就没答应,他们记恨上了我,要杀人灭口!”

    悦己晃了牢中未动几口的饭菜,道:“我已全部记下了。住持好好吃饭,安心睡觉。养足了精神,才好同他们斡旋。”法照定眼看着悦己,泪眼盈盈道:“诶!多谢大人,多谢……”。悦己看看四周,转身离开了。法照坐回草席,拿起筷子,笑着一口馍,一口菜的。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月光是宽宏的,照着每一个独行的旅人。也是自私的,偏爱着不寐的孩子。黄金案快要水落石出了,不过悦己累了一天,回到太后赐的杨府,长风居中她躺在床上,虽然困意不止,但她硬是撑着不睡。“小姐,怎么还不安寝?”静婉进来瞧悦己,走到桌前。

    “可是要奴婢添上安神香”静婉问道。悦己轻轻道:“不必了,你去吧,我也睡了。”“是!”静婉走出房,关上了门。悦己起身吹灭了蜡烛,屋外的柔光洒在脸上,肌骨莹润。她取下母亲的兰玉簪,紧紧握在手中,眼角有泪划过。伴着咸涩的泪水和繁重的心事,悦己入睡了。

    默默子时北风紧,悠悠香榻美人眠。悦己自是极美的,不过与那些平常女子的美不同。犹如雨后的木香和土香杂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像登上寂静的山林,闻着果香,恬然自安。静若娇花映水,我心忧怜;动若翠竹风骨,不言自清。

    闲处光阴易过,鸡鸣天醒,又是清晨。悦己早早起身前往大理寺狱内,审讯室中悦己上座,她叫下人搬来几盆泥巴。“诸位老师傅,本官请你们前来,是想让各位帮忙捏造出黄金的大致模样……请动手吧!”前任住持冷眉一撇,道:“要我们捏泥巴,也该有个由头!”

    悦己淡淡道:“不如方丈写上一纸,去问问太后娘娘,下官倒愿意牵线。”说毕,他们不敢再多言,都匆匆动起手来。他们光搓着泥巴,却捏不出个样子,要么一直不捏,要么捏的形态各异。

    “好了,来人!拿下他们!”悦己喊道。前任住持慌了神,“诶!杨大人,我们什么都没干,这是何意?”悦己拿出账本,狠狠扔到地上,看着那熟悉的账本,他们却再也不敢说话。“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还言辞振振!”悦己道。

    “也好,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当时我去库房查找丢失的黄金账目时,发现根本没有这三百两黄金,你说,这么大一笔,京城中不见,甘露寺不见,会在哪儿?这要走的时候啊,偶然触碰到一个机关,那里面放着的你们可比我熟。看来你们是想栽赃法照,好洗清干的龌龊事儿,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悦己愠而不迫道。她的不怒自威,让别人忽略了她十几岁的年纪。

    前任住持问道:“哼!杨大人口若悬河,老衲服气。只是那机关当真是偶然触碰?大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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