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你之前…有被人标记过吗?”
“唔…没,没有…”
明慈一只手便抓住贺淮颤动的腰,将其重新抓回怀里,心里蓦然涌上一股躁动,不安的发痒。
看着明慈一瞬间变得晦涩不明的神情,贺淮有些崩溃了。
“不用,不用标记我啊…你咬其他的地方也可以…我实在忍不住了,太难受…”
明慈伸出食指竖着挡在他唇边,阻拦了贺淮话尾的音节。
他轻轻揉捏贺淮腰间不多的软肉,一边安抚omega脆弱不堪的情绪,一边拨开他潮湿的,黏在后颈的黑发,露出了那段血肉模糊的,格外惨白细瘦的脖颈。
“淮淮,忍一下。”
下一秒,明慈俯下身去,犬齿刺破那块敏感的皮肤,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贺淮迷迷糊糊的只感到腺体那块儿痒了一下,但是不痛。
alpha强势却又温柔的信息素刺破了他脆弱倔强的屏障,顺着血液循环在贺淮全身安抚,熄灭了他难耐不堪的燥热和情欲。
“唔…”
身体很舒服。
贺淮稍稍往明慈温热的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头枕在对方的胸口处。
果然抑制剂还是完全无法代替alpha真正的信息素啊…
抑制剂打入腺体,冰冷的液体在血管运输时,贺淮的后颈腺体会很痛。但是明慈的信息素却很温和,不会让他那么难受。
看着贺淮蜷缩在自己怀里,眉心舒展,周身温度也退下去了一些,明慈松了口气,揽过他清瘦的大腿根苦笑了下。
贺淮舒服了,自己却不好受着。
明慈压不住心中暗暗涌动的燥热和情余,鼻腔里全是贺淮混杂着自己的信息素味儿。
他感受到夏体不正常的涂起,看着怀里omega宁静的睡颜,几乎抑制不住想把对方完全占有的欲望,眼圈儿熬的通红。
许久,明慈轻叹了口气,温热的手伸进贺淮上衣下摆,敷在他平坦的肚子上。
这个雨夜很长,自己心中的疑虑,还是要等到救援之后才能一一解决。
—
“疼…”
贺淮睡的不踏实,抓住边上那个热源就不放手了,不停的在床上辗转。
明慈怕贺淮第一次被标记不适应,本就坐在他床边浅眠,听到贺淮略带哭腔的声音后立刻就惊醒了,按下对方挂着输液针的手不让乱动。
“乖啊,小淮别动,要不跑针了…”
正逢护士进来给他伤口换纱布,明慈站起身来使了个眼色,那小护士便知趣的又把门给关上了。
“胃里不舒服吗?”
明慈左手伸进被单,果不其然摸到了贺淮冰冷用力按着胃的手。
他怕贺淮输液管回血,强势的换上自己温热的手,在贺淮凹陷的胃部打着圈按揉。
“退烧药会有点刺激肠胃的,你烧的太高了,怕你有危险,咱们先把温度降下来好不好?”
贺淮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一直空腹到现在,又加上退烧药的刺激,本就脆弱的肠胃总算是彻底的闹了起来。
“嗯…用力点…”
贺淮整个身子蜷起,几乎是个对折的姿势压着疼痛难忍的上腹。他攥着明慈的手死命往自己胃里捅,明慈甚至能感受到手下那块寒凉的皮肤微微渗出汗来。
他没敢再加重力道,只拉了贺淮被子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
贺淮平时站在那里的时候显的高,整个人的身量都是很修长的。但他因为胃疼而缩成一团时,却又是一副很可怜让人止不住想呵护的样子。
明慈将他整个人护在自己怀里,感受到贺淮疼的身体都在颤抖后,终究还是不忍,加重了些揉胃的力气。
因为瘦的缘故,就算是侧卧,贺淮的肚子也是凹陷进去的,摸起来就是很薄很凉的一层,底下隐隐有器官在不安的跳动着。
明慈揉按的手捋到了贺淮腰侧明显的肋骨,有些心酸,开口的声音也艰涩。
“没有我陪着,你就不好好吃饭吗,怎么会又瘦了那么多…”
贺淮还是没说话,咬着牙低低呻吟着,辗转着身子将身体往明慈手上送。
明慈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包括他高中beta的身份,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omega的事实,以及…
但他看向贺淮苍白削瘦的侧脸时,满眼已经只剩下了疼惜,那些纷扰他的求知欲也被强烈的心疼压了下去。
明慈并不知道,在很久的以后,他会多么后悔没早点知道事情的真相,没趁早把那满身伤痕的人好好锁在自己身边,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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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明慈急的想去叫护士停了点滴时,贺淮才终于缓过劲儿来,靠在他胸口,汗湿的后背一耸一耸的,喘着粗气。
明慈下床去护士站给贺淮拿了个热水袋,不由分说的贴在他凹陷的胃上,开口时的声音带上些怒意。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每次吃饭都要定时定量,知道了吗?”
贺淮感受到肚子里传来丝丝暖意,体力不支的躺倒在床上“嗯”了一声。
余光瞥到明慈离开的身影,贺淮抱着热水袋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眼神里折射出呆愣和惶恐。
在山洞时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发情期折磨的没什么意识了,而刚刚下山住院却又昏迷胃痛…
贺淮是现在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最大的一个秘密,已经被明慈无情的戳漏了。
“明明知道我是个骗子,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贺淮天性敏感,对明慈先前的刻意疏远早就有所察觉,可现在自己的秘密真的泄露后,明慈关心的态度又让他陷入犹豫和踟蹰。
胡思乱想之际,贺淮又念起自己已经被标记,左手忍不住去摸颈部腺体那块软肉,触碰到刺人的纱布后很快的把手缩了回来。
自己已经,被alpha标记了…
感受到自己呛人的薄荷味儿被明慈温和香甜的焦糖味包裹着,贺淮觉得很新奇,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开心的是,无论怎样,自己终于和明慈有了点联系和生理上的交集。
但贺淮知道,以明慈的性子来说,无论是谁发情期晕倒在他身边,他肯定都会第一时间不计代价的帮助对方捱过去。
明慈从高中到现在都是这样,他的温柔对路边无人要的小狗都起效,自己和普通朋友在他心中的地位,其实并无区别。
这么想着,贺淮不禁有些落寞的埋进被子里,声音雾蒙蒙的。
“你对别的发情期omega,也会义无反顾的给予帮助,甚至是临时标记吗…”
明慈已经离开了,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药水流过输液瓶的晦涩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