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二人消失的地方，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杨医生之前说的话，他的意思好像是说，只要存在就会留下痕迹。
这两个人如果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会不会也留下些什么痕迹呢？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从名字开始，搜到了很多同名同姓的杜川。其中一位是电影中的角色，看了简介之后，发现跟我认识的那位毫无关系。
有的附了照片，但没有一个是我见过的那位。
有些没有照片，上面的信息也没有其他可参考性。
又开始搜索“杜川 小三”，于是吃到了不少关于小三的瓜……
我换了一个思路，开始搜索“小二华丽裙子”。
于是我知道了这种华丽裙子服装风格的称呼，据说叫做洛丽塔……
不对，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我气愤地叉掉网页。
对于小二姑娘和小三杜川，我完全不了解他们。只见过几面，知道名字和长相。
我的手机根本拍不到他们的照片，也没办法识图搜索。不对，应该说是他们的形象仿佛不能被记录。
他们就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他们真的是我的想象吗？
不可能，我否定了自己。
我又不是直的，为什么会想象出一个穿华丽裙子红眼睛的女孩？
肌肉男和白衬衫倒是很可能是我的想象……他们俩加个华丽裙子的女孩，这可就跟我的想象没有半点关系了。
所以他们绝不可能是我的想象。
他们是存在的。
但是我却没法证明他们的存在。
这真的非常奇怪。
如果不是去医院检查过了，我肯定是要怀疑自己真的有问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怎么知道那些黑化的人是为什么黑化的呢？
他们也像小顾一样黑化过吗？
黑化……我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在梦中也变黑了。梦中的我，似乎拥有了无穷的力量，却无法控制。力量好像从双手开始聚集，向全身扩散……
我晃了晃脑袋，把刚刚的想法都甩出去。
然而仍然有一个我在我的脑海里说：你在想什么？难道想因为黑化被抹杀掉吗？你没看到那个黑色肿瘤的下场吗？渣都不剩啊！
另一个我说：可是，小顾就没有被抹杀掉啊，她恢复正常了。
我把他俩都挥散。
我能保证自己像小顾那样，黑化之后还能保持理智吗？万一变成黑色肿瘤那种毫无理智的怎么办？杜川能每次都及时赶到，破掉我身上的黑化吗？
我不能。他也不能。
想到这，我不打算再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只是内耗而已。我没必要拿没发生的事来自我纠结。杞人忧天可不是我的风格。
走一步算一步吧，桥到船头自然直。
不对，好像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呢，睡觉！
＊＊＊
早上，闹钟把我叫醒。
关掉闹钟之后，缓了一会儿，我才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看时间和日期。
好消息是，今天终于周四啦！
可喜可贺！
坏消息是，又得吃包子……
我痛恨昨天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准备今天的早餐！
今天公司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刚坐到工位上，就有同事过来跟我八卦。这很少见啊，按理说早上刚上班大家都很忙啊。
“据说小顾辞职了！”同事神神秘秘地说。
“哦。”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瓜，就这？
“你这个反应？你知道她今天要辞职？”同事乜斜着眼睛，那神情就像是我吃瓜没叫上他。
“怎么可能？我今天来得比你晚。”我答。
我只是觉得她迟早要辞职，没想到是今天而已。我要是她，揍完总经理就走人了。
“那你反应这么冷淡？”同事还是不信。
“我只是觉得人家一个高材生，到咱们公司有点屈才。走是迟早的事儿。”我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倒也不是信口说的。
据说小顾是某知名高校的学生，来我们公司，确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希望她能在新的地方一展拳脚。呃，不是上次黑化那样展示的拳脚……
“你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她还是比不上那些嫡系，施展不出手脚啊。”同事一番思索之后，认同了我这个说法。
不过，为什么是今天呢？昨天我请假之后，公司发生了什么？
正准备问同事，他突然闭嘴坐直了，我一看大事不妙，也收回来脑袋，在自己工位坐好，做专心工作状。
不一会，总经理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这个时间他应该是来派发任务了。
好险，社畜的直觉救了我一命。
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我打算找老方探听一下八卦。
走到他的工位上，他人不在。
“老方呢？”我问旁边工位上的同事。
“好像是请假了，你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吧。”同事正忙着，抽空看了一眼我，又自顾自地忙去了。
我也不好打扰人家，只好回到自己工位上给老方发消息，问他怎么没来上班。
发完消息之后，发现杨医生拉的“世界的真相”群里有消息。
黑猫警长：「今天市监狱发生了大规模斗殴事件，我们都被派去帮忙了。」
青松：「大规模斗殴？监狱里不是禁止斗殴的吗？怎么发生的？」
黑猫警长：「目前还不太清楚原因。」
雪月：「警察叔叔这样说，是怀疑跟循环有关吗？」
黑猫警长：「真是冰雪聪明啊！不过只是怀疑。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们汇报的。」
地理：「等你消息。＠黑猫警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归帆会觉得跟循环有关，但是现在也只能等他的消息。
大规模斗殴吗？
据我所知，大部分黑化的原因都是愤怒引起的。如果是在监狱的话，确实会因为愤怒引起情绪波动，产生负面能量。只是，循环和黑化真的有必然联系吗？
我正努力回想，突然听见：
“楚天闻！总经理找你！”有同事叫我。
总经理？怎么时隔两天开始找后账了？按理说，他对黑化应该毫无印象才对啊。
不过也难保他像小顾一样，以为一切都只是梦。
我敲了两下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说“进来”之后，就走了进去。
“你最近的工作做得不错，有个工作领导要求比较高，我觉得你很有经验，就交给你来做吧。。”
工作做得不错，是因为循环次数太多，我已经知道你会让我怎么改了！
我在心里吐槽。嘴上却问：
“什么工作？”我的警戒心一下子上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好活儿一般轮不到我，总经理这是什么心态？不得不防啊！
“不用担心，工作不难，我给你讲讲。”总经理说。
听他讲完，我想骂人。
这不是老方一直在对接的工作吗？老方人呢？
“总经理，这不合适吧。这个工作前期一直都是老方在对接，怎么正式开始之后换人了？老方那边难免会有想法啊。”我委婉地说。
“我也没办法啊。老方不知道怎么回事，请了长假，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这是下策啊，工作总得有人去做是不是？”
又跟总经理虚与委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接了工作回工位了。
工作不能不接，领导话都放那了，不能把客户晾着啊。不过老方怎么回事？请了长假？这不是他的风格啊，他一个加班狂魔突然请假……他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