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这条秘密走廊的尽头是楼梯间。

    顺着楼梯一直走到最顶层,却只看到了人去楼空的新作案现场。

    “这……怎么会!?”

    跟着一起跑上去的警员先是被画面震惊,随即对传唤机道:“现场的包厢里有暗道,需要快派人手进来!”

    现场有赤裸的、身上带着新鲜疤痕的女性。

    “都还有呼吸。”五条悟的六眼一下子就能看到所有人的身体状态,“但是中间的那个脉搏很微弱,好像伤到内脏了。”

    夏油杰将视线移开,快速道:“我去叫硝子。”

    我又拦住他,“不,不要让硝子上来,去叫救护车的人。”

    作为闯进来的这些人中唯一的女性,我伸手确认这些女性还是否清醒,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夏油杰和五条悟也脱下自己的外套遮住受害者的身体。

    更多的警员带着医护人员赶来,专业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现场被封锁,我们这些无关人士也被赶了出去。

    事情的最后,所有人站在警戒线外,与这里面的一切都彻底无关。

    在一道手机铃声响起,五条悟看到夜蛾正道发来的短信——内容是问他们离校后有遇到什么事件,总监会那边似乎已经得知消息并派人来高专了。

    现在那些人和校长一起在校长室,等着他们所有人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屏幕展示给身边的人,“这下好了,回去之后等着被烂橘子们烦死吧。”

    见状,七海建人蹙眉,“……刚才那些都和咒术界没关系吧,总监派人来做什么?”

    “特殊时期啊……”

    家入硝子蹙眉,大拇指揉了揉额角,“看样子下次出来玩,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五条悟:“啧,紫色的一天。”

    紫色?

    忽然夏油杰反应过来,最近五条悟的话里似乎总是夹杂着颜色作为形容,有些很好理解,有些颜色的形容听起来又让人云里雾里的。

    “那就先回去吧,不要让夜蛾老师和校长等急了,”我朝他们问道:“要打车吗?”

    第一辆被拦下的出租车被让给了我和硝子,我在上车之前还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担心一把,这几个人到底会不会老老实实地打车回学校。

    算了,就算晚一些也无妨,肯定是会回的。

    在出租车上,家入硝子又拆了一根棒棒糖在嘴里叼着,含着糖块吐字不清的说着:“感觉不太对啊……老师和五条夏油他们在卡拉ok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吗?”

    我将细节模糊着说道:“是有人在做违法乱纪的事,但警察当时已经控制住现场了,和我们大家都没有关系的事。”

    “所以说高层为什么要问呢……”家入硝子的头抵着窗玻璃,“他们以前从来不问这种警察会管的事,以前我们偷偷溜出去,都只是回去后被老师骂一顿而已,为什么这次高层会来呢?”

    因为司机就坐在前排的驾驶座上,我们用“警察管的事”来代指普通人。

    “嗯……我没有和那些人接触过,他们以往很少来吗?”

    “可以说是从不过问和任务无关的事,所以我现在猜测是不是卡拉OK里的什么人和他们有关系。”

    “有可能呢,但是刚才好像没有什么残秽留在现场,五条同学也没提起过这一点。”

    一直到现在为止,家入硝子都不知道包厢中的密道究竟隐藏着什么罪恶,但我相信等回高专后五条悟会将真相透露给她的,为了将所有的情报收集整合起来。

    “既然和刚才那些没关系,那有可能是内部出问题……总不能又是哪位大人物出事了吧?”

    说罢她没有看再我,因为家入硝子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疑问是否能得到答案,更多是在为自身的焦虑寻找出口。

    我没有出声,视线模糊着没有聚焦在任何地方。

    “老师,你借我的那本书我看完了,好恶心的一本书。”不想再深入思考关于总监会和高层有关的话题,家入硝子提起那本第一次进入心理咨询室时带走的书。

    “但是夏油拿去看了,暂时还不能还给老师。”

    想起漫画里的夏油杰,还有玉折篇大量关于他心理状态的描写,再想想《失明症漫记》里的内容,我不禁有些失笑,于是话语中还带着些没由头的笑意。

    我无奈道:“夏油同学看完,估计也会觉得恶心吧。”

    “他已经觉得很恶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继续看。”

    “这样……其实仔细想想,这本书好像有年龄限制,不太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学生看……”

    “反正老师也不在乎这种事,就让他继续看呗。”

    家入硝子语气不急不缓,只是在客观陈述着:“这家伙看起来挺随和的,其实内里有相当固执的个性,多看看这种描写各种各样人性的故事对他应该有好处吧。”

    随即就进入到一段平稳且安静的地段,家入硝子只是看向窗外,珍惜这即将可能流逝的片刻安宁。

    本来今天的计划,是要在外面吃完晚饭再回高专的。

    真正被令勒即刻返校的是学生们,咒术界又出了大乱子——但这次更多是关于普通人的命案,只是涉嫌到了诅咒。

    高专里的麻雀看到,咒术总监带着人亲自来到高专与校长会晤。

    因为就在刚刚的几个小时里,东京都知事的私生子在某家卡拉OK寻欢欢乐时忽然突发恶疾,跟他一起的追随者们发现情况不好,便立刻带着他离开卡拉OK的场地,可人最后还是不幸再前往私人医院的路中暂停了心跳。

    其死法和咒术界中忽然暴毙而亡的那些高层并不相同,但是有正在那家医院做调查工作的窗发现,这位二代的尸体上有被诅咒过的迹象。

    于是消息立刻被上报到总监会,结果总监会那边也听到了更糟糕的消息。

    死者的父亲,也就是现任的东京都知事在出席某场高级酒宴时突发晕厥,到现在一直处在昏厥状态。

    同样即刻召来咒术师调查,发现咒力残骸和其儿子尸体上的一致,像是咒力追随儿子的血脉连接跑到这位知事身上。

    而咒力残骸的源头就是我们刚刚去的那家卡拉OK,因为我们报警了,警察出警的时间和口供都能被调出来,证明在知事儿子出事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几个就在现场周围。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清楚这么多事,看来是惊动了内阁,他们的反应速度比咒术界高层们要快得多。

    许多咒术界高层的突然死亡本就不是秘密,政界的大人物们也很关注这件事,毕竟身为普通人的他们遇到诅咒相关,他们比咒术师更没有还手之力。

    而现在,这只无形的手似乎已经伸进来了。

    这次出事的是东京都知事,下一个会是谁?作案人的动机和目的又是什么?

    惶惶不安的气氛像是要掐住整个国家的喉舌。

    而这次的事件和以往确实不同,因为这并不是我做的。

    我粗略的计划中,掌控所有人是一项非常艰难的工作——就连掌握这么多的老鼠、鸟类和猫猫狗狗都已经让我觉得劳心费神。

    纵然我拥有支配的能力,可支配一个国家所有的高层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反而会把我自己给折进去。

    我目前的几条动线,其中麻生可以在总监会和黑市中周旋,御三家的佐藤则是有着能接触到高层的独天优势。

    在御三家内部中,佐藤是目前我可以掌握的拥有最高权限的人。相比起麻生天天在总监会和窗部门三点一线的开会,前者的记忆中真正存在过“额头上有缝合线”的人。

    在五条、禅院、加茂三家中,每家基本上都有数十位长老或嫡系术师暴毙。只对嫡系动手,是因为这样的人出事最具有震慑力,这样才好在多方的混战中获取更多信息——和最开始长尾家主死亡时五条家的反应一样,御三家的想法都是先瓜分掉猎物。

    对于死了几个咒术师这样的损失,他们三个大族暂时都还顶得住。

    然而……马上就是夏天了,一年中咒灵最高发的季节。

    在此次前来见伏黑甚尔前,我给佐藤派了任务,让他周转在总监身边,并提出将积攒的任务向下端派发、并缩减基层咒术师们的薪资待遇——的“建议”,并说这样可以减缓高层的压力,给非家系的基层咒术师们“特殊时期特殊待遇”。

    前段时间的总监会几乎没有动作,任务的侦察和派发一手由窗内部决策。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外界猜测是高层的人被那几起无理由的暗杀搞昏了头,一时无法像以往一样将咒术界的系统运转起来。

    有些咒术师乐于短暂的休个假,也有些人认为没理由的停止派发任务就相当于停职。

    高级咒术师接连出事,领导层也受到重创,积攒的任务会向下端流向是很正常的情况吧?由佐藤提出,麻生推动,就一定会有第三个人投赞成票。

    再加上诅咒师对战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取得阶段性胜利——不论这到底算不算得上胜利,至少诅咒师群体的士气重新回来了。

    我的目的,从来都是把水搅浑。

    谁说必须要拥有伟大目标的人才能做出大事?

    那个知事的私生子做了那么多恶事,不就是觉得没有人敢对他实施报复,所以从不害怕,从不恐惧吗?

    要先让场子乱起来,而如今,场子已经乱起来,我只是在放任他们的发展,放任这一点点的小火苗,慢慢地燃烧着,直到这火烧到所有人的屁股。

    这样才会有人坐不住,这把火才能真正威胁到问题的核心。

    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我的目标是天元。

    当出租车抵达高专的入口,我和家入硝子下车向丛林深处,阶梯处已经有几人在此等候。

    “家入同学,请跟随我立刻前往治疗室。”这个对家入硝子来说很陌生的男人,其身份是咒术总监的秘书。

    他瞥了我一眼,“至于这位……老师,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身后的几个人上来围住我,将我压制住。

    我被蒙住眼睛,被关押进了漫画最开始时,主角虎杖悠仁待过的那个封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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