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络

    季方清和方可从医院回到家已是深夜,季方清如释重负的对方可说“妈,不用担心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方可挤出微笑:“会的。”母女俩相视,相拥。

    隔日,季方清的家门被敲响。

    方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清清,去开门~”

    “哦!”

    开门后,李柔和陈淮无进了门。

    “李阿姨!您来了。”

    “清清,我们来看你们了!”李柔一边向方可走去一边说着。季方清向后望去,恰好与陈淮无清冷的双眼对视上,真的有星辰,季方清望着他的眼睛,望出了神,陈淮无面色微红,少年抽出兜里的手轻推了少女的头:“傻看什么!呆子。”

    方清心跳加速,仰起头,强装淡定地讲:“后面这位不许进!”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淮无说着便转了身还笑了起来。

    方清拉住淮无的衣角劝说:“我逗你的!请进吧!”

    淮无转身面对方清,16岁的年纪,少年比少女高了一个头,此时方清162㎝,淮无180㎝。

    清风吹来,吹起了少年蓬松的头发,秋风下的陈淮无穿着褐色卫衣,宽松的黑裤子,像极了小说中的男主,阳光下的陈淮无笑了起了,慵懒自由:“就你,逗我?再练练吧。”

    淮无说着便进了门。

    方清心里涌入一股清流,说不出的感觉,是阳光下的淮无留下的。方清看着淮无的背影和那双垂下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羞红了脸。

    突然淮无回了头,看着季方清:“你,多笑笑,很好看…”

    说完扭回了头,又坏笑的补充道:“像狗一样。”

    方清震惊的回复:“你才是狗。”

    在方清家的客厅里,大人们畅快的聊着。

    陈淮无安静的坐着,方清打破尴尬:“呃…那个,安安呢?怎么没来?”

    淮无淡定回答着:“去上课了。”

    “小学生,现在还放假呢,上什么课?”

    淮无坐起,嘴角露出笑意:“NO,NO,NO,小安是地表最强小学生。”

    “嗯?”

    “他要补课。”

    “什么课?”

    淮无身体又往前倾斜:“奥~数~”。

    方清震惊:“奥!数!”,然后露出羡慕的表情,又怀疑到:“那,那昨天怎么在呀?”

    “你蠢啊,昨天周末。”

    方清对淮无的语气早已见怪不怪,若有所思,又缓缓开口:“什么时候回来?”

    淮无眼神锁定着方清还偏了偏头:“晚上10点,你要干嘛?”

    方清收回思绪,严肃的解释道:“纯属好奇。”

    一晃眼,就到了晚上10点,季方清准备着说:“妈,我出去了!”

    “嗯,慢点,早回啊,我给李阿姨说过了。”

    方清敲响了李柔家的门,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陈淮无,淮无扬起眉,用调戏的语气问:“季方清小姐,大晚上的,不睡觉,有什么事吗?”。

    “怎么是你?李阿姨呢?”

    “出去了…找我妈干嘛?”

    “我不找李阿姨,我找安安!睡了吗?”方清推开挡在身前陈淮无。

    “清清姐,我在这,妈妈给我说了,你快上来吧。”安安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方清毫不犹豫的向安安房间走去,面露喜悦。

    陈淮无不解,但也没有跟随的理由就回了房间,房间只开了盏台灯,台灯下的少年,有着清晰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那双欧式眉微皱着。

    季方清为什么找小安?她来竟然只是找小安!来时还无视我。他俩能干啥?肯定说我坏话,我不能不管。

    想着,想着,人已经走到了安安房门口。

    淮无的耳紧贴着门,试图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隐隐间只听得“不对,是要这样…”“嗯,姐姐你太牛了!”。

    他们俩太不对劲了,到底在干嘛,这破门隔音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安安手指着门,在暗示着什么:“嘘,清清姐,你想不想开门看看?”

    方清想了想:“哦~那我看看。”

    慢慢的,方清轻手轻脚的向门走去,突然将门打开。淮无上身紧靠着门,突然的开门,使他差点与方清撞到。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拳。

    方清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淮无格衫上的喉结,轮廓清晰,她一下就红了脸。

    淮无意识到自己靠的太近了,连忙往后退,声音轻微:“抱歉。”

    方清开口:“偷偷摸摸的,你是小偷啊!”

    “我在我家,随便…走走而已”

    季方清微笑的看着陈淮无:“你隔墙偷听?还不承认。”

    淮无浅浅一笑:“你没有证据。”

    方清一只手指了指淮无,另一只手插在腰间:“你耍无赖,是吧…”

    淮无盯方清笑着逗趣的说:“小狗别叫了。”

    方清气得脸红,一拳锤在了淮无的手臂,淮无用另一只手捂着被锤的手臂,侧过身,笑的更灿烂了:“小狗发疯了!”

    季方清现在真的像一只小狗,她不知道吗?很蠢的小狗,但…很可爱。

    ……

    好吵啊!得让他们安静,“哥哥!我在给清清姐讲题。”安安避免了一场闹剧的发生。

    “什么题?她个高中生让小学生来讲。”

    安安淡淡的说:“奥数。”

    淮无视线转移到方清上,好奇的抬眉:“你还会这个?”

    方清露出一个假笑:“不会啊~只是感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你不知道吗?”

    安安摇摇头“清清姐会的,而且比我懂得多。”

    方清微笑着朝安安走去,捏了捏安安的脸:“安安真会说话。”

    方清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拜拜,安安!”

    安安笑了起来:“嗯!拜拜清清姐。”

    方清走到门口看了看淮无微笑着说:“拜拜,小!偷!~”说完便高兴的走了。

    淮无望着方清远离的背影,心中不由的开心。她们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

    季方清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唯一痴迷的便是数学,而且有点天赋。应该是继承了他父亲。

    母女俩来了有半个多月了,还有十几天,放疗就完成了,这几日的放疗,使她掉了不少头发,但她听力提升了不少,鼻塞和头痛都有减轻,医生说这是好转的征兆。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方可萌生了想找工作的念头,她想在这里长久的住下去。

    “去吧,老妈!你不是对服装设计感兴趣吗?我记得你大学读的就是这个专业吧。”

    “嗯,你妈我的梦想啊~是当个设计师,但…”

    方清冷冷的接过方可的话:“又是因为爸爸才没有走去的吗?”

    “你爸生这么大的病,比起梦想,我更爱你爸!”

    季方清抬头看着妈妈,心里想着:妈~我知道爸爸的死你永远无法释怀,但我希望你们积极面对生活,去做你想做的事,留点时间给自己。

    后来方可也听了劝,几日都忙于工作,只留季方清一人在家。

    她本不放心,但方清执意要让她去,还说会一直支持她的梦想。

    陈淮无在这期间一直陪着季方清,不为别的,只为拿她寻开心。

    陈淮无问:“季方清,你高二是不是要在我们这边读?”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陈淮无冷哼。

    “又来,瞧不起谁呢?”

    “来我们学校可是A市最强的,你要拿出实力来喽。你那边,怕是没有我们学校教的好,你,怕是不行。”

    方清压低声音:“我!很!强!的!”她试图用声音来凸显自己的强大,又接着说“不装了!我其实…”

    淮无打断了方清的话:“你呢要学会认!清!现!实!你求求哥,哥帮你补习。”

    方清盯着淮无,鄙视的问:“你选的哪几科?”

    “物化生。”

    “巧了,我也是物化生。你,考多少啊?”他不会是个学霸吧…

    “就这么给你说吧,我每科都是红分以上。”

    方清震惊,因为他的物理从来没有及格过,在她们那儿,物理及格的都是大神。:“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比我牛,但姐不需要。还有,骄傲使人落后。”

    淮无将一只手臂自然的搭在方清的肩膀上,又得意的笑着说:“我不瞒你说,我的物理可是考过年级第一的,我的…”

    方清更震惊了,有些嫉妒:“起开!于我而言,我够厉害的。”方清一边说一将陈淮无的手臂推开,起身就要离开。

    陈淮无紧追上:“季方清,我勉为其难不让你求我了!免费教你啊~!欸!”

    季方清不耐烦转过身,但仍露出微笑:“你是猪吗?这么能吼,pig,pig,p~i~g~”说完转身离开了。

    “明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师了。”陈淮无不要脸皮的补充道……

    淮无看着方清,最后开口道:“明天早上7点,别迟到了。”

    次日清晨,陈淮无早早的来到季方清家楼下,刚好遇到方可出门:“方姨!又出去啊?”

    “淮无!嗯,多找几家看看工作。找方清啊?”

    “嗯,我帮他补课。”

    “哦!谢谢淮无。多帮一下我家方清~,她啊,爱赖床还不爱看书,你能帮她改掉这些坏毛病啊,她感激不尽哦~”方可放大音量,想让楼上睡觉的季方清听见。

    少年扬起微笑:“放心吧,方姨!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吧。”方可看着眼前的风华少年,心想:哟~淮无这小伙子,太帅了,肯定老受欢迎了,要是是我儿子就好了!

    清风和煦,鸟声雀起,正是个好季节。睡梦中的季方清对刚刚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突然房间的敲门声响起。

    低沉而沙哑的突然传入方清耳中:“季方清,快起床!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季方清从床上惊醒,天呐,我做噩梦了吗?好像听到陈淮无的声音了。

    不久,陈淮无的声音再次响起:“给你十分钟,我在楼下等,超时后果自负。”

    季方清震惊,迅速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头发都来不及扎,他怎么又在发疯!

    季方清阴阳怪气的学着陈淮无刚刚说的话:“我给你十分钟~超时后果自负~”不对!我凭什么听他的!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十分钟快到了,先下去再说。

    方清从楼梯上快速的下来,突然起风,风吹拂少女脸庞的发梢,方清水光般的眼睛露出,清晰的轮廓,高挺的翘鼻映入淮无眼中,有点仙女般的姿态。

    淮无仿佛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季方清,漂亮,明媚,像梦一样。

    淮无内心荡漾。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11分钟,你超时了。”

    方清无奈的说:“不是,你这…就超一分钟而已。”

    陈淮无冷冷的看着,季方清有些慌乱“哦,哦,我刚刚下床的时候磕到腿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还有刚刚…不对!关你什么事儿,你凭什么责问我…”

    陈淮无眉头微皱,用温柔的声音询问:“磕到腿?有伤口吗?疼吗?要不要上点药?”

    说着就紧紧看着方清膝盖上的淤青,“不是,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不是你让我快点吗?”

    淮无用安慰的语气说:“让你快点也要注意安全啊!……下次我不催你了。”

    淮无微皱的眉头,担忧且温柔的的眼神落入方清的眼中,在阳光下是多么的明媚。

    季方清静静的看着,他这是在…关心我?不可能,不可能,他这么讨人嫌…但。

    淮无蹲下,用手轻轻的摁在淤青处,打断了方清的思考,淮无用手轻柔着:“疼吗?”温柔的声音传进季方清的耳朵。

    季方清低头视线与陈淮无深邃的眼睛对上,她瞬间心跳加速,脸颊便泛了红,手足无措。

    方清连忙向后退去:“好热啊,我没事!OK的!”我,我在说什么啊~什么好热?

    陈淮无顿了顿,也赶忙起开,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TM在干嘛,哎呀~她会不会反感啊,我真没想别的,只是想帮她揉揉…我TM在想什么~哎呀~

    陈淮无红着耳,咳了咳,强装镇定:“好了,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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