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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树季节

    四月中旬,完达山的山山岭岭由黄渐渐地变成了降紫色,春风一吹,渐渐有些绿意了。

    书记通过关系揽下一块荒山,让有劳动能力的职工家属去植树,每人每天工作八小时可得40元报酬。另外,甲方给一些管理费,这笔收入做为我们的办公经费。

    书记把组织人员这项任务交给我,明明是个苦差事,他还冠冕堂皇地说:

    “我看你的报道源泉有些枯竭了,去体验体验吧。”

    言外之意,我这些日子报纸新闻稿的上稿率不佳,的确,每月规定我发4篇300—500字新闻稿就算完成任务,而我这两个月每月只有两三篇见报。我无话可说,只好领命。然后,又把组织人员的工作交给英去做。果然,不到两天,四五十人的“植树队伍”已经召集到位。每天早晨七时准时乘汽车开赴30公里以外的大山深处。

    这次植树英能参加,真是我的荣幸。因为她几乎代替了我所有的工作,怎样挖坑、怎样放苗、怎样填土,都是她做的示范。早晨晚上,又都是她张罗上车下车,发工资。中午吃饭时,她又告诉大家休息多长时间,几点干活。总之,她忙得不亦乐乎,把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井井有条,自已的活还照干不误。别人都说她很辛苦,可她却乐此不彼。我心里明白,她这样的表现有三个原因:其一,她这个人好事。其二,分钱的零头,大约五元以内的,都归她了。其三,她神精不正常,无论她的某些事情做得错与对,别人都让她七分。

    有英的张罗,我省透了心。每天,我只顾找个安全的地方吸烟,默默地想心事,渴了,喝几口山泉水。

    大约是第三天下午,大伙都在忙碌植树,因为春风凉丝丝的,吹着很不舒畅,我只好躲进四周茂密的丛林里。不大一会儿,英来了,她从包里取出一块洁净的,好像原来做过窗帘的格布。她麻利地将格布铺在地上,然后,她坐下了,拉着我的手说:“过来!”

    之后,我被她的激情俘虏了。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泄下来,映在我的脊背上,影子明明暗暗、斑斑驳驳,我好像一只金钱豹,曾类般地发泄着。突然,好像有人向我们走近,我正慌乱时,又有人喊:

    “唉!唉!你干啥去?那里有人。”

    之后,走近的脚步又渐渐的远去了。我想,这就是权力,他们讨好我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少干活,又不挨批评。

    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声声抬木工的劳动号子:

    “嗨哟!嗨哟!兄弟们啊,加把劲啊,嗨哟!嗨哟!迈稳步啊,向前走啊,嗨哟!干完活啊,一壶酒啊,嗨哟!嗨哟!找个娘们搂一宿啊,嗨哟!——”

    我承认,劳动号子也是一种具有感染力的艺术,它表现一种美,也在赞美一种,但它却在我和英的意念中发霉,并催生出一种罪恶。因为,我和英的身体正按着号子的节奏频频而动。

    终于,我和英的事情结束了。这时,一种忏悔感从我心中升起,我自问,两性间的事情就这么重要吗?竟让人不顾尊严,亵渎艺术。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植树任务大约完成了70%,剩下半个月完成30%,用大家的话说,那是轻松加愉快的事。第十六天,大家一致要求休息一天。部长得知这个消息,半夜给我打电话,要我明天去单位,说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找我。我问,明天周日你去单位干什么?部长听了我的话,有点不耐烦了:

    “有事就是有事!费话怎么这么多?”

    说完,她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八点。我准时到了单位,进了办公室,发现部长已经早早的来了。见我进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将头埋下了。我细细打量了一下部长,今天,她将发髻高挽起来,用一只金黄光闪闪的凤凰式的卡子别住,这种发型,将她瓜子型的脸显得又窄又长。眉毛画得又细又长,红唇的轮廓也细细的,都和她苗条的身段相得益彰。她穿一件谈蓝色的碎花旗袍,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古代淑女,标致至极。见了我,她朝我妩媚地一笑,然后,用拿着圆珠笔的右手指了指我的座位,像对待客人似的。

    我暗想,也难怪,半个月没来单位了,互相都有一种被调离的感觉。我刚坐定,部长突然站起身冲我扑来,用鸡爪似的手指捏住我厚厚的耳朵,狠狠地拧了一圈,问:

    “你干啥坏事了?”

    我用力一耸,挣脱了她的手指,用左手捂住火辣辣、麻苏苏的耳朵,冲她怒道:“你!”

    “我什么啊?我,啊?告诉你,我可以让你平步青云,也可以让你鸡狗不如。”她依旧站在我身边,一吐表达她有生杀大权的语言。

    我被她的话吓住了,因为谁都知道她叔父是市委响当当的大人物,别说我区区副科级代干,就是那些处级干部,也得敬部长十分。想到这些,我平静下来:

    “何姐,何姐姐,有话好说,你小点声,这必竟不是家。”

    “好,那就去你家吧!”她说。

    “一个是妻子的家,一个是英的家,我哪来的家啊?”我说。

    “那好,去市里,去我家。”她说。

    “我不去!”我告诉她。

    “不去?我去外面发泼了。”她说。

    我知道,她和老公离婚,或者失去工作,什么都不在乎,可我在乎。我不能让她发泼,只好乖乖地跟她去市里,去她家,再任她摆布。

    当天晚上,部长给书记打电话,说,这几天宣传部的工作太多,把孟科留下,让美工带几天队吧。部长的请示,书记立刻批示了。

    第二天,英见我没去,跳下汽车说,谁稀罕这四十块钱啊?不干了。接着,又有人纷纷跳下车,也说,可不是咋的,大风天的,嘴唇都吹裂了,不干了!

    “手也皱了,不干了。”还有人也嘀咕。

    剩下的20几个人强维持到30天,还有10%的植树任务没完成。甲方说,植树是有季节的,过了这个季节,天气温度高了,树苗和土壤里的水分也不充足了,栽上了,成活率也不高。言外之意,甲方是想少给一些钱。书记和甲方算完了帐,除了工人工资,其它的所剩无几了。书记所做办公经费的梦,落空了。有一天,书记在早会上冲我们几个人感叹地说:

    “唉!有人说过,爱情是有动力的,看来,这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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