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

    视线拉到鲁国,使者向鲁庄公带来了齐国有意公子纠继承君位的消息。犹如热油倒进沸水,鲁国彻底炸开了锅。

    得到消息后,公子纠按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踩得木板吱吱作响。一如公子小白,他也等待了太久,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自己幻听了,第二反应是真的不是在骗我吗?

    在得到随从的再三确认,心中大定,坐下等待随从把他的老师请来,怕是过不久鲁庄公就会召见他。

    寄人篱下的滋味总归是难受的,顾忌自己外来的身份,要谨言慎行。尽管鲁庄公平时在生活条件上并没有亏待他,可人言难阻。他终于要回家了。

    管夷吾跟随公子纠的脚步,踏进了商议大殿,鲁庄公等候多时。

    整个过程非常简单,根本不用废话。要车,给;要人,给;要财,给。鲁庄公大手一挥,事情全搞定,快速得若是公子小白知道怕是要吐血。

    但难点来了,莒国探子来报,公子小白凭借较近的距离优势先一步得到回国的消息,并已出发。

    “哼,非嫡非长,按照顺序他就没有这个资格。”鲁国的老臣不满讽刺,原本以为公子纠继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多出个变故来。

    公子纠心里毫不意外公子小白有与他争夺王位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减少他与公子小白出发时间所带来的距离差。

    作为一个优秀的臣子,自然要主动为君分忧。管夷吾起身请缨,只身射杀公子小白:“臣请求千里马,先去阻拦公子小白。”

    任谁听了都不会以为是简单的阻拦,公子小白危!

    鲁庄公再次打量眼前当初随公子纠到来的带着穷酸气味的中年人,人一般,才华也一般。

    若不是忠臣也不会多看他几眼,没想到现在还多了当立则断的勇气,公子纠也不算用错人,于是欣然允诺:“需多少兵马?”

    管夷吾心中大喜,却把头低得更加下去,以示虔诚:“三十足矣。”

    一位宫人悄悄退出了宫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仰头便是宫墙外被分割的自由,一只斑鸠扑腾而来蹲在墙头,好奇瞅了瞅底下的人又悄然离去。

    现在传递消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组织的人能够随机应变。

    虽日夜兼程,但也总有休息的时候。这不被众人围在中央的公子小白正对着葛之堰送来的几套精致常服发愁,有哪个聪明人赶路会穿的如此华丽且累赘,这不是活脱脱的靶子吗?

    他对他的小命还是很珍惜的,但葛之堰强硬的态度让他不敢拒绝,鲍叔牙有意试探的下场历历在目。

    在公子小白纠结之际,葛之堰拉着旅仁背着大家在说悄悄话:“当时,你怎么会说话了?”

    旅仁疑惑歪歪头,说话?他不会说话呀。

    葛之堰不相信,摇晃着旅仁的双肩,企图让旅仁发出点声音来:“你别跟我撒娇,我都听见了。”

    旅仁被摇得脑袋直发晕,打着手势想让自家憨批师傅停下来,结果不听。好呀,几秒过后,尖锐的惨叫从葛之堰的口中飘出来,很快顾忌面子又被吞了进去。

    正在篝火旁忙碌晚餐的子溪眼疾手快拦下了站起来就准备冲出去神经紧绷的士兵,又妥帖派人去安抚公子小白等人。

    做完一系列事情才气势汹汹往两人谈话的阴影走去。

    “葛师叔,麻烦你作为长辈沉稳一些。”葛之堰委屈得都要哭了,明明被咬的是他,子溪却更加关心旅仁。下一句话,更是应验了子溪的双标

    “还有你,怎么能咬人呢?一点都不嫌脏。”

    葛之堰无声呵了一声,他就知道子溪对他这个弟子就是超乎寻常的好,怕不是要被他养出一个混世魔王来。

    而在子溪看来,要不是师叔手欠,旅仁也不会咬他,但咬人还是不对的。

    他解救下咬着葛之堰手臂的旅仁,顺手塞了块干净手帕给这位正在愁眉苦眼盯着咬痕的人。

    等旅仁缓了过来,就被子溪推着跟葛之堰道歉。

    不过回归正事,旅仁怎么会讲话呢?时间回到上午,葛之堰正在小心收拾新办理的衣物,他从来到莒国那一刻起就专门找人定制了。

    旅仁从门口进来,一抬眼就看见了挂满整个屋子的衣物,有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镶嵌的金丝勾勒出一个个复杂的花纹。

    正要好奇地上手观察,却被眼尖的葛之堰嫌弃地拎到门口。

    葛之堰坚决拒绝旅仁想进去观赏的心:“小孩子不要来凑热闹,等我收拾好了再陪你玩,听话。”

    这些衣服可精贵了,既是他贵族的脸面,更是他的财产。要是碰坏了他新收藏,怕不是又得花一大笔钱来定制莒国的衣饰。

    旅仁扁扁嘴,想抱着葛之堰再撒撒娇,让他心软同意进去,却不想脑袋撞上了一个冰冷的铜制品。

    冰冷的金属体一下子划开了他的额头,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痕迹。顿时晕晕沉沉的,旅仁听见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虚无缥缈的传音。

    “切记,一定想方设法让公子小白系上有铜制钩子的衣带。”

    葛之堰脑子发胀,同时感到十分震惊,使劲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家孩子啥时候会讲话了,还讲的这么流畅。不对,这真的是旅仁的声音吗?听着不太像。

    嘶,现在重点是话里的衣带钩子,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脑中闪过无数七七八八的猜测,最后低头恍惚发现旅仁额头居然有道伤痕,抱着旅仁,脚步踉跄地想带旅仁回房间擦药膏,却被回来报信的师兄一声惊呼给唤醒,然后两眼一闭倒地。

    “啊,葛师弟,你怎么了?有人刺杀吗?信师兄,葛师弟要呜呼了!”

    宅子里变得鸡飞狗跳,“什么,有敌人?”师兄弟们揣着武器向着哀嚎处赶去,看见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人以为都卒了,瞬时,那种悲愤的情绪涌上心头。

    “师弟们,我们要为葛之堰报仇。”“好!”“冲啊!”

    信黑着脸从外进来,手里拿着一节成人手臂长短的竹竿,一人一个亲切的问候:“去什么去,人还没死呢。以为跟舟师叔一样玩啊,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也不知道探探鼻息。”

    大家摸着刚长出来的包,讪讪而笑。最先嚷嚷的那个站了出来试图解释:“信师兄,这不是听见有人偷袭吗?”

    “我怎么记得原本是一个疑问句?”无人应答,只因信师兄的眼神想刀人。

    信也不管他们,直接上前扶起葛之堰,一个极有有眼力见的师弟帮忙接过了旅仁。

    刚接过手,就发现小孩疑似发烧:“咦,旅仁皮肤怎么这么烫。”旅仁已是茫然的状态,开始咳嗽起来,显然嗓子难受得厉害。

    信也隔着衣服摸到了高热的后背,再摸摸旅仁,准确来说是两个人身体的温度在不断上升的状态。

    是因果反噬,怎么会?

    信心下一沉,可这个反噬来得突然且不同寻常。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抵消,只能让葛之堰和旅仁自己熬过反噬痛苦。

    他只能让人守着,拿冷水擦拭降温,自己则亲自去寻找舟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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