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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报恩

    可第二天上山,又遇到了小黑,他还是穿得和昨日一样,不同的是,他背上多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背篓。

    “喂,我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了伴。”他笑容灿烂地站在青石上朝刘桥招手。

    说实话,采药这种事不适合和不熟的人结伴的,毕竟若是遇到珍贵的草药,两人要如何分?绝对是会产生挣扎的。

    村里采药郎也不止自己一个,前不久还听说谁家的大朗因为争草药的事跟别人打起来了,至今还躺村里的小医馆里,既然有前车之鉴,理当规避风险的。

    只是,如果是小黑的话,那倒是无所谓。

    正好是要还救命之恩的,若是真遇到小黑喜欢的,让给他也无妨。

    见对方热情似火地贴上来,刘桥也不好拒绝。

    一路上,他说“阿桥,这个也是药吗?它能做什么?”

    “阿桥,你们人都喜欢吃这个吗?”

    “阿桥,这个药叫什么名字?”

    刘桥听着小黑自掉马甲的话,心中不免笑道:“这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采药郎。”

    可表面却是耐心地与小黑一一解释。

    就这样,静寂的山林里忽然多了说不完的欢声笑语。

    刘桥第一次产生太阳不要下山的想法,可一想小黑回家可能还要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便早早提出分手下山。

    “那好,我明天还在那等你好吗?”

    刘桥有些意外,似乎早有这样的期待,可真听到这样的话,居然觉得有些可怕。

    他早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可小黑的闯入,好像在否定他对这片山林的喜爱一般。

    每日期待的独处变成与他的相遇吗?这似乎是件荒谬又充满危险的事情,可却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刘桥日日上山都有小黑相伴,只是他一直不确定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也许某一天小黑会突然提出他累了腻了,便再也不来了。

    可没想到这样的时光一晃就是八年,两人都从当初的豆芽菜长得笔直高大。

    只是有些令刘桥新奇的是,明明小黑也跟着自己跋山涉水,风里来雨里去,却依旧长得白嫩。

    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衣好像是贴着他身,跟着长大一般。

    但也许只是小黑酷爱黑色,便是只定制了这一款衣服吧。

    刘桥心中有很多小疑问,但从未问出口,直到最后,疑问未解,竟然是他自己先选择离去。

    这些年,山下也发生了不少变化,比如开了一条商道,村里的各种生意都好做起来了,又比如村里来了个钱老板开了个大酒楼,再比较令他有些小窃喜的,这几年,凡是他讨厌的人的相继死去。

    像刘老二的三娃,也就是那个小时候玩弄小黑蛇的人,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说是去掏鸟窝遇到了野兽,整个人被啃得面目全非,仅凭衣服让一家老小哭成泪人。

    刘老二恨啊,拉家组队的,提着三角叉就去山里巡野兽,结果去了十六口人,只回来了一个,那一个邻居还是因为胆子小,一开始就退缩了,如今刘老二家就只剩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太了。

    还有当初和刘三娃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小子,一个在两年前溺水死了,一个是今夏被卷入泥石流了。

    哦,还有他自己的瘸子父亲,今年初就得了瘟病,药石罔效,就一直躺在床上熬着,刘桥没好气地端屎端尿伺候了三个月,总算是把人熬走了。

    村里那些讨厌的人死了,刘桥忽然感觉连口气都新鲜了。

    看着商道打通贸易,明晃晃的金银出现在眼前,刘桥心里也按耐不住对钱财的垂涎欲滴,他也想要一杯金。

    采药郎终究是不能做一辈子的,所以刘桥打算拿这些年的积蓄在山下开个药材店。

    “所以,以后我,大概不会再上山了。”

    刘桥这样说,倒不是真的想与小黑再不相见,毕竟山上不见,山下也可以见,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他已经幻想过了,小黑会对他做药材生意感兴趣,于是便告诉他自己大少爷的身份,出资,以合伙人的身份和他一起开药材店。

    毕竟也有八年的陪伴,石头都能焐热了吧。

    可小黑只是愣愣地盯着刘桥,眼里似乎有那么一丝失望,可嘴里却没有半分挽留,只是“哦,好的”一声默认一切到此结束一般。

    刘桥甚至有些想笑,笑自己在期待什么。

    八年,他也从未向自己袒露心扉,倒是自顾自地将他画到自己的人生规划里来。

    面对小黑的冷漠,刘桥也不做任何留恋,只是转身离去。

    于是,小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唯一的朋友就这样与他断了联系。

    但无所谓,刘桥到村集市上,租了个临街的铺子,生意如火如荼地开起来。

    他有了新的幻想,他想着他腰缠万贯,到而立之年遇到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娶她为妻,两人相濡以沫,相伴白首,甚至他都想好了要几个孩子,如果他当父亲的话,绝对不会打骂孩子,要是谁家敢欺负自家孩子,他一定提着铁海棠打上门去。

    这个时候,自家夫人可能就会拦着说:“拿什么不好,拿铁海棠,真是坏心眼。”

    上门打架倒是不一定会打赢,大概率一大一小都满头包回来,但是嘴角乐呵呵的,夫人一脸心疼地迎上来,可嘴里却教训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惜这样的白日梦马上就被村里那群人打破了。

    嘭当一声,惊得刘桥一个寒颤。

    村长带着十几个人,上来掀翻了刘桥刚打包好的药材。

    不由分说,两双打手就压到刘桥的肩膀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

    只见村长刘金满眼悲愤地指着刘桥大喊道:“就是这个灾星,不然我儿正值大好年华,怎么就这般无缘无故,得了不治之症。”

    他儿子,刘桥想起来了,是那个刘三娃以前的玩伴,也就几个人还在学堂的时候有过交集,自从学堂解散了,刘桥对这群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如今,可以说连那人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了。

    “你儿子生病不去找大夫,抓我做什么?我从未与你儿子接触过了,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把账算在我头上是吧?”

    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刘桥还期待来个明事理的。

    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对方还带了个装模作样的道士,那黄袍道士拿着罗盘,煞有其事地念着咒语,然后眼睛一定,盯着刘桥。

    斩钉截铁道:“没错,就是他,天煞孤星,此子不除,往后村里会死更多的人。”

    他这话忽然提醒了之前丧子丧夫的人。

    “难道我家幼儿也是被他克死?”

    “早说过他是灾星了,克死自己一家就算了,还要连带我们!”

    “大师这可怎么办啊?”

    “这个灾星必须除。”

    众人义愤填膺,无一人为刘桥辩护,见此情形,刘桥甚至都有些懒得辩白。

    只当道士说要将刘桥祭天,众人将刘桥绑到木材堆上时。

    或许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刘桥才挣扎着呐喊。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知道他喊完也改不了什么,可只是想吐出自己最后一口气罢。

    “即便我死后,这个村子也绝不会安宁,我会化作厉鬼诅咒,诅咒你们每一个人。”

    “哈哈哈。”

    刘桥放肆大笑,笑得令人胆寒,村长心下一慌张,赶忙抢过道士手里的火把,也不等道士喊吉时,就要点火。

    可扔出去的火把,却被飞来的一箭射开了。

    抬眼望去,一蓝袍举弓,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昂然,奔赴而来。

    “是县老爷。”

    众人全都闪到一边,只留刘金颤抖着上前。

    蓝袍翩然翻下马,

    傲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刘金这小老头立马跪地,“启禀大人,这人是灾星。”

    他指着刘桥道:“自从他出生,我们村就频频死人,若是死了些什么老人也怪不得他,可这些年尽是些青壮年,早早就没了,我也是没得法,请来李道长主持大局,果然是这灾星克我们村,只能把这灾星祭天,才能换我们村太平啊。”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抹着眼泪。

    所谓的县老爷若有所思,发出一声“唔”的疑惑,便冷眼看向那道士。

    “就是你说要拿人命祭天的?”

    看那位大人眼神一凛,寒光瞪出,行走江湖多年的老道士怎么会不知道是触怒对方了。

    连忙滑跪,改口道:“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都怪我一时被金钱蒙蔽了眼睛,都是刘金他威逼利诱,我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的,还请大人网开一面啊。”

    县老爷冷笑一声,冷厉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的人。

    “谁要是喜欢祭天那就他自己来祭吧。”

    他说着,目光最后盯在刘金头上。

    “是你要祭天是吧?去吧,相信你的诚心会感动上苍庇佑你们村的。”

    刘金当即就一脸冷汗,拉扯着道士衣领喊道:“是他,就是他跟我说要刘桥祭天的啊!不是我,不是我啊。”

    道士推搡开他,反驳道:“放屁,是你为了你儿子,想要我组个换命的局,这才让我拿刘桥的命来祭天,给你那病秧子儿子延命的。”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狗咬狗。

    县老爷也懒得听他俩废话,一挥袖,几个衙役就上前将人压起。

    刘桥也没想到,事情转变得那么快。

    刚刚自己还被绑着绝望等死,现在倒成了刘金和那道士被绑在木桩上哭喊求饶。

    眼看衙役就要点火,刘桥阻止道:

    “等一下,放了他们吧。”

    “村长他也不过是救儿心切罢了,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刘桥能理解村里人对他的恐惧,甚至有些羡慕刘金父子,不过这也不算他大度,只是他终究还要在村里糊口的话,不宜得罪太多人,刘金家的关系在村里盘根错节,死一个刘金,还会有十个百个刘金,总不能全杀光了,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日后省得麻烦。

    一听刘桥这样为他们求情,木桩上的两人里面感恩戴德的附和。

    “大侄子啊,你能理解就太好了,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啊。”

    “对对,一时糊涂啊,青天大老爷,罪不至死啊,还请明察秋毫。”

    那县老爷见状,只道:“既然刘桥都不与你们计较,那便放了吧。”

    他大手一挥,衙役又将木桩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二人松绑。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刘桥有些心累,只想快点回去收拾被那些人打翻的药草。

    便朝县老爷拱手行礼后匆匆离去。

    不过,他立刻察觉到了奇怪,因为县老爷居然尾随自己到了店铺。

    “你不请我喝杯茶吗。”是年少得志之人,从容中透着清高傲慢的俊朗声线。

    这位县老爷,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相貌清俊,仪表堂堂,一身蓝色官服,更是衬出年少有为的贵气。

    只是他这样的人,为何会来这窄小的药材店里讨茶喝呢?

    难道是挟恩图报,刘桥第二反应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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