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照晚一愣,随即瞪大眼睛,脸上瞬间涨红:“谁占你便宜啊!明明是你自己反应慢!”他说着,手忙脚乱地想从侯柏延身上爬起来,结果手一滑,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唔——死沉了。”侯柏延闷哼一声,眉头微微皱起,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他伸手扶住汪照晚的腰,故意压低声音:“别乱动,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汪照晚顿时僵住,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子。他瞪了侯柏延一眼:“你……你少来这套!我告诉书清了啊。”
侯柏延轻笑出声,声音低沉而磁性:“怎么?害羞了?不是吧?你可是汪照晚啊。游戏花丛的小少爷。”
说罢,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汪照晚的脸,眼神带着几分调侃。
汪照晚被他逗得又羞又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去挠侯柏延的痒痒。
侯柏延猝不及防,笑得整个人都在抖,一边躲一边反击。
两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笑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
“汪照晚,你够了!”侯柏延立刻板着脸,伸手去抓汪照晚的手腕。
汪照晚却不肯罢休,继续挠他:“谁让你刚才逗我!”
两人闹得正欢,忽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汪照晚和侯柏延同时停下动作,抬头一看,只见乐队几个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乐器和音箱,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老板,你们……这是在干嘛?”主唱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汪照晚和侯柏延瞬间僵住,随即飞快地分开,各自坐好,脸上都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汪照晚干笑两声,顺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侯柏延则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指着他:“是这家伙先动手的。”
“喂,你!”
主唱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哦~游戏啊~”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转身关门,留下一句:“你们继续,我们去排练~”
“都怪你!”汪照晚伸手捶了侯柏延一拳。
侯柏延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拉,将他拉近自己,低声道:“怪我?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汪照晚瞪了他一眼:“滚!”
小夜灯光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柑橘香,仿佛连时间都变得温柔起来。
乐队推门:“你们还来真的呀。”
“喂!怎么现在才来?”侯柏延立马坐起来,盯着他们问。
“真有乐队啊?”汪照晚面红耳赤的,也从沙发上站起,用指尖稍稍理顺了额前的碎发。
“当然了。”
“行啊,够仗义。不是……这乐队看着挺眼熟啊。”
“从你酒吧借来的,你的乐队。”侯柏延笑着说道。
“老板,大过年的,要付三倍工资啊。”主唱笑嘻嘻地伸出三根手指,大步跨上舞台。
“你……好好好。”汪照晚咬牙切齿。
*
这件事不知怎的,就在圈里传开了。
起先还只是“娱乐圈大亨儿子疑似出柜”后来传着传着,变成了“汪照晚勾引有妇之夫。”
汪照晚气愤地来找侯柏延,质问是不是他泄露的。
“我说大哥,我不是娱乐记者啊,需要无聊到写这些花边新闻吗?”
“那,那除了你,还有谁会啊?”
“那天,不是还有乐队吗?”
“不,我对他们进行了严刑拷打,还威胁扣工资扣奖金,都否认了,不会是他们。”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
“你扑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电话没挂吧?”侯柏延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慢悠悠地笑道。
汪照晚瞳孔微张,眼睛渐渐瞪大,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原来如此。薄司和,准是那边泄露的!”
“嗯 ~ 她们那边很多人,没准还开了免提呢。”侯柏延闻言,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桌上的沙漏,目光慵懒地扫向他。
汪照晚把矛头对准他,气恼又像是在撒娇:“你不是很有手段吗?你一声令下,让全网媒体就都下架这条信息啊。”
侯柏延的眼神略带戏谑,笑了:“我为什么要封锁啊?这里面哪个字说有妇之夫对方是我?何况,论媒体的号召力和娱乐圈的地位,你们家无人能敌了。”
汪照晚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拉着他的手,委屈又无奈:“我去压新闻,岂不是坐实了这件事?”
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我去压,岂不是承认有妇之夫就是我?嗯?”
说完,他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你哪里是有妇之夫了?书清还没答应呢!”
侯柏延微微一怔,镜片后的眼眸倏然收缩,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连带着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闪过一丝波动。原本从容的神情瞬间凝固,空气变得沉重起来。
“不是,不是。”汪照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摆手讨好:“你是快了,你好事将近,良缘天定,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你马上就是有妇之夫了。在此之前就不能帮帮我吗?”急得他来了一段临时rap。
侯柏延的手指无意识地扶了扶镜框,指尖微微用力,骨节分明的手背隐隐透出青筋,仿佛才从刚刚的话锋里走了出来。
“侯爷,嗯 ~ 求您了。”汪照晚见他还是没反应,撒娇道。
“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非打电话给薄司和。”他的镜片反射出一抹冷光,掩住了他眼底那一瞬的复杂情绪。
“嗳,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因为你好奇,我会打给她?”汪照晚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立马威胁。
“好,既然如此,我们信息互通,情报共享。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帮你封锁所有信息。”
“那个人叫沈知墨,听司和说,曾经是京林A局的实习生,现在是霍氏兄弟旗下的签约编剧。前段时间参与了《纸海燕》剧组的拍摄。”
侯柏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纸海燕,有听说过。他几岁了?”
“23岁。”
“哪里人?”
“不知道。嗳,过年在北京,可能就是北京人呗。”
“那可不一定。”侯柏延说,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例子可不少。
“好了,我都告诉你了,你快帮我吧,这几天我都不敢回家去,老爷子见了我非一顿打。”
“这顿打是免不了了。”侯柏延笑了,拿着手机给谁谁谁打了个电话,罢了便安抚他:“舆情管控已经启动,信息封锁和全平台屏蔽同步进行,媒体矩阵干预也在跟进。传播链已经切断,放心,热度很快就会降下来,不会再发酵了。”
*
酒过三巡,话题早已枯竭,包厢内的灯光昏黄而迷离,只剩下低沉的爵士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桌上散落着几只空酒瓶,杯中的冰块早已融化,稀释了残余的威士忌,泛着微弱的光。
薄司和开始觉得无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精致的妆容上,指尖机械地滑动,仿佛在寻找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偶尔有人轻笑一声,也只是敷衍地回应某个无关紧要的段子。
“再来一轮?”有人提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只是为了填补沉默。
“算了,不想喝。”她摆了摆手,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四下游离。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倦怠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变得黏稠。
“要不……换个地方?”又有人试探性地问,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期待。
“懒得动啦。”薄司和回答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动动嘴皮子都成了一种负担。
包厢里只剩下音乐在角落里自顾自地流淌,像是为这场无疾而终的夜晚奏响的挽歌。
薄司和突然看向谭书清:“你在北京有没有朋友?叫过来一起玩呗。”
谭书清低头想了想,沉吟:“倒是有一个,不知道回京林没有。”
“京林人?一个人在北京多无聊啊,大过年的,叫过来一起呗。”
“我问问看。”谭书清一个电话打给沈知墨。
半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包厢里。
薄司和盯着站在面前的沈知墨,悄悄拉着谭书清的衣角:“书清,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谭书清给沈知墨倒酒,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薄司和五秒就能爱上一个人,七秒就能甩掉一个人,睡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
“1、2、3、4、5、6、7、8、9、10……十秒过去了,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他是霍氏兄弟的编剧。”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我对家的打工人?”薄司和之前是霍氏兄弟的艺人,解约后,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关系紧张。
“是啊,恨不恨?”她看戏地笑了,招呼沈知墨坐下,又给他递酒。
沈知墨双手捧过。
薄司和看着他直摇头:“年纪轻轻的,偏偏……算了。”她倒了一大杯,一口闷。
放下酒杯时,脸颊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晚霞映在雪地上。眼底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一种不经意的妩媚流了出来。
“别喝了,该醉了。”谭书清劝道。
她一开口,沈知墨便总失神地盯着她。
“我讨厌的是霍氏兄弟的老板,不是打工人。这么帅的一张脸,我没理由不爱啊。”薄司和对着沈知墨花痴,醉意让她更加放肆。
“怎么不回家?”谭书清问。
“有个剧刚刚上,趁着春节期间做好宣发,我就没回去,打算忙完这阵我就回京林。”
这么算来,他回京林的时间估计和谭书清差不多。不知是偶然,还是有心。
“来来来,合影,我们一起合张影!”薄司和拿出手机,对着
“我不出镜。”谭书清冷淡而柔和地说。
“我知道!我拍你的手,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