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遇故人

    ???

    他放任那些小妾狗咬狗,时不时传些错误的消息出去,虽然闹得后院乌烟瘴气,但也帮助他认清不少幕僚的嘴脸。

    现下,她不愿意她们占着妾室的名头,打发走就算了,怎么还要嫁出去呢?王府以何种名义?他跟她总不能是当长辈嫁女儿吧?

    祈承昀一怔,抬眸看着南宫翎月,最后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小小年纪,当得了母亲吗?

    “你不愿意?”南宫翎月突然心里发虚,清理那么多女人,难免让别人认为她小鸡肚肠。

    她在他眼中算不上良善之人,但也没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把丈夫的小妾嫁出去,这种奇葩的要求,显得她过于无理取闹了,实在有失侯府嫡女的教养。

    “你是当家主母,当然任你处置。”祈承昀轻声说,眼眸中的疑惑转为点点笑意,“何种理由嫁了她们呢?”

    陆毅挺喜欢几个小妾的,若是把她们嫁给其他男人,怕是要哭着跪倒在他面前。

    也许,趁着她行动时,让陆毅娶上几个,也算是对他一种关怀吧。

    “你以后便知道了。”南宫翎月卖起关子,实际上她根本没想好。

    这么多小妾,哪里寻来那么多男人把她们娶走?愁啊!

    而且,这媒人的活计,她做不来,还是交给专业的媒婆去做为好。

    两人相视一眼,各怀心思,默契地喝茶。

    等丫鬟布置好饭菜,两人便起身去偏厅用餐。

    祈承昀生得十分俊美,没暴露出狠戾的一面时,是一位谦谦君子,观赏性极强。此刻他薄唇微动,似乎很满意今天的午膳,看起来人畜无害,任谁都觉得他值得托付终身。

    但是,他偏偏不是那样的人。

    饭后,祈承昀以消食为由,拉着南宫翎月去熟悉内宅,见到了之前提起过的月牙湖,里面果真养着鳄鱼,初看有二十来条,条条彪壮。

    月牙湖,像一轮弯弯的月亮,实至名归。

    祈承昀眯着眼眸,“据说鳄鱼也能吃,熬出来的汤呈奶白色,特别鲜美。”

    闻言,南宫翎月觉得恶心想吐。

    吃过人肉的鳄鱼,人再吃鳄鱼肉,喝鳄鱼汤,跟人吃人有什么差别。

    她瞳孔一缩,转头看向祈承昀,“你,喝过?”

    祈承昀定定地看着南宫翎月白皙的脸蛋,不施粉黛,让人生出几分怜爱。

    南宫翎月不知道自己脸色已经发白,对上祈承昀不明的目光,感觉自己被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盯上一样。

    怪可怕的!

    “表哥,正有事找你。”杨向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气冲冲对着祈承昀吼,“赌约你输了,书房那块屏风是我的了,怎么陆毅那厮不给呢?是不是你吩咐的?”

    南宫翎月突然松了一口气,“什么赌约?”

    祈承昀冷眼盯着杨向安,导致他发怂,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嫂子,不可说。”

    南宫翎月郑重道:“你可知府中的一切财产由我打理,玉屏风是王府之物,你要拿走,是不是要经过我的同意?”

    杨向安瞅了一眼面若冰霜的表哥,不知道从何说起,咽了咽口水就岔开话题:“哈哈,嫂子,今天景色好,不如一同去护国寺上香?为镇国侯和南宫将军祈福,求个平安?”

    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勾起昨天两人闹矛盾的导火索。

    南宫翎月冷哼一声,“不用了,本妃不与外男同行。”然后带着丫鬟离开。

    祈承昀无奈地叹息,有个猪队友,不知是福还是祸。

    杨向安这个表弟,深得母亲喜爱,权谋用得好,但不代表脑子好。

    “表哥,我是不是惹她生气了?”杨向安看着南宫翎月的背影,恍然了一瞬。

    “那玉屏风?”

    “没有了。”祈承昀斜睨了他一眼,有种恨子不成龙的意味。

    杨向安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埋怨:“你出尔反尔,两口子合着欺负我一个孤寡之人。”

    祈承昀一听,倒不如从后院找个心眼多的小妾嫁与他算了,好好治治他的脑子。

    不过要真这样做,恐怕母亲那关就过不了,怕是要被念叨到耳朵起茧,想想还是作罢。

    另一边,南宫翎月想起杨向安的话,觉得去护国寺上香也好,至少求个心安。

    于是她吩咐玉珠和玉屏给她更衣,“玉珠、玉屏,找件素色衣裙,替我更衣梳妆。”

    玉珠和玉屏应声张罗起来。

    半晌,南宫翎月穿戴整齐后,坐着马车去护国寺。

    出了城门,许多衣衫褴褛的流民对着来往马车乞讨,若是有官员车驾路过,还能看见城防兵在驱赶他们。

    南宫翎月奢华的车驾自然也被流民拦截,声声哀求着:“贵人,赏点吃的吧!我已经四天没吃饭了,小儿快撑不住了。”

    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跪在马车前,央求道:“求求老爷夫人,救救我儿,贱民愿意为牛马报答您们……”

    南宫翎月听着求救声,心一软,准备下马车吩咐随时的丫鬟小厮去置办食物,被玉珠和玉屏拦住:“王妃,外面危险,断不能轻易露面。”

    越来越多的流民围上来,府兵不敢在南宫翎月面前杀人,只能厉声驱赶,还亮出兵刃,威胁道:“赶紧走,否则别怪我砍人!”

    附近的城防军此刻也闻声赶来,先是行礼请罪,然后拖着流民往荒地走,目的为摄政王府的马车让路。

    南宫翎月撩开一点车帘,看着城外民不聊生的场面,不禁心痛。

    京城尚且如此,那西北和边塞呢?想到父兄的困境,她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都是靖国子民,本妃为摄政王妃,应当体恤救助百姓。”

    “来人,拿些钱银去买些热口的食物分给他们,再置办一些棉衣,秀梅,你精于计算,带几个府兵一起去统计流民人数……”

    交代完,她看了看天色,又吩咐一府兵回府通知吴嬷嬷统计侯府和王府目前还有多少土地。

    城防军领头吴杰勋骑马过来,“王妃,灾民过多,帮助得了一时,他们也难熬到春末温暖之时,下官正引导他们离开京城,到其他城池寻活路。”

    此言一出,南宫翎月皱眉不语。

    听他的意思,朝廷是不管百姓死活了。她今日之善举,助长了流民不愿意离开京城的希望,倒成了阻挠政策施展的罪人了。

    可是,尽管赶去其他城池,在这么寒冷的天,流民不是冻死在路上,就是饿死在途中。

    朝廷那群张口闭口为国为民的官员,心思真是自私歹毒!

    玉珠看出王妃心情沉重,小声说:“王妃,奴婢愿意把身上的钱财捐献给灾民,愿他们能度过此次难关。”

    南宫翎月苦笑一声,对朝廷鄙夷到极点。

    她语气冷淡,“此事本妃自会敦促摄政王解决,朝廷命官要当那忘本负义之流,我镇国侯府和摄政王府不当!”

    她声音不大,却咬字清晰,落入众人耳中,不禁让人敬佩,人群中甚至还有人称赞叫好。

    吴杰勋是朝廷爪牙,不敢当众站立场,只好悻悻地斥退城防军。

    现在朝廷官员家家富得流油,都不愿意施舍给流民,这几天上朝时,极少声音要扶助流民,但都无能为力。

    摄政王妃敢当众表态,是因为她有那个能耐,至于旁人,除了悲天悯人,做不了什么。

    护国寺在城外十里的望槐山的半山腰上,建筑气魄宏伟。此处得道高僧多,受达官贵人信任,所以香火十分旺。

    殿内烟气缭绕,禅声声声入耳。南宫翎月来到佛前,给家人求了平安符,又吩咐玉屏去捐些香火钱。

    拿着许愿签出门去找高僧解答时,刚好碰见洛诗涵和南宫晓岚。

    南宫翎月忽略南宫晓岚,径直走向洛诗涵,“诗涵姐姐,许久不见。”

    从宫宴到现在,两人未见过一面。那日洛诗涵为她求情,还未报答。

    “给王妃请安。”洛诗涵福身行礼。虽然以前私下姐妹相称,但如今她贵为摄政王妃,不得不尽到礼数。

    南宫翎月笑着喊了声免礼,侧目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南宫晓岚,玉珠马上领会,高声责怪:“南宫小姐,见了王妃不行礼,你的礼节呢?”

    南宫晓岚一双含情的眼眸露出愤怒的情绪,她咬牙行礼,“臣女参加王妃!”

    “大姐有礼了。”南宫翎月漫不经心说着,把刚才摇出来的签递给高僧解答,她求的签极好,是上上签。

    高僧看了一眼,掂着手指推算一番,忽而笑道:“王妃所求之事定能如愿。”

    简简单单的一句解答,若是从其他寺庙的和尚说出,别人可能觉得过于敷衍,但南宫翎月听了欢喜,又吩咐玉屏去再添香火。

    看见南宫晓岚少有的唯唯诺诺,她想了想,走上前问:“大姐,叔叔他们可还好?”

    “都好,劳烦王妃挂念。”南宫晓岚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南宫翎月敛眸,笑着说:“听承昀说,你外祖父在朝堂上告发侯府和王府仗势欺人,导致你们流落街头,今日看大姐容光满面,衣着华丽,又听你亲口说,本妃便放心了。”

    南宫晓岚腹中有胎儿,祈华和柳贵妃不可能放弃她,至少也要等到胎儿呱呱落地。

    南宫晓岚头上的金钗熠熠生辉,引人注意。

    但那日西院值钱的东西都被府兵搜刮走了,她哪里来的银子去置办这些首饰?

    南宫翎月轻声问:“大姐,你们还欠本妃约三千两黄金的补偿款,何时可以结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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