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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太子

    “今天又是怀川兄最后一个到啊……”太子身着一袭鹅黄的窄袖袍拿着马球棍,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刚到的宴怀川一行人。

    宴怀川坐在马上,往高台望去。

    几个穿着不同颜色窄袖袍的世家子还是啥玩意儿,抱着手分别站在太子斜后方,脸上表情肉眼可见地幸灾乐祸,真是欠得让人牙痒痒。

    “来路上遇见一些琐事,稍加处理,耽误了时辰,还望殿下网开一面。”

    网开个鬼。

    这小心眼的太子表弟,宴怀川严重怀疑是因为昨天自己从他手里抢了好几个球走,还得分了,他气不过,咬牙切齿,现在报私仇呢。

    “大家说该怎么罚。”

    果不其然,他仿佛没听见宴怀川说的话,咧开嘴笑着问众人。

    “北怀郡王只是最后一个到,又不是迟到,倒也没必要罚了吧……”这时,宴怀川身后冒出一把稍微有些试探意味的声音。

    转过头去,一位穿着豆绿色圆领袍的束发少年正看着高台上的太子。

    宴怀川对他有印象,前面连着两天都分到和自己同一个球队,技术奇菜无比,整场下来挥杆的次数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还是挥空的,见到球就躲,知道的是在打马球,不知道还以为他在跑马呢。

    此时此刻,宴怀川对他的印象稍微转好了一些。

    “衡景郡王好仁慈啊!”太子弯腰瞪着衡景郡王,又慢慢直起腰,扬起下巴冷冷地吐出接下来的话:“只是为何这份仁慈不是向着我的?”

    瞬间,一股危险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谁也没敢再出声。

    “臣确实有过失在先,甘愿受罚。还请殿下息怒。”宴怀川打破死寂,翻身下马,恭敬作揖圆场。

    太子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盯着宴怀川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放声大笑起来:

    “我只是说笑,不曾想在座的各位都当真了。既然是北怀郡王这么要求的,便依了你的心意,罚你……”

    依你妹啊这个疯子表弟!

    宴怀川控制着自己不骂出来,这家伙要不是太子,他包给他弄残废了装麻袋里拖着游街,皮都不给他留一片完好的。

    “罚你今天的比赛只能用马概里最差的马来打!”

    啊啊啊……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惩罚呢。

    说到底还是太想赢了吧这家伙!

    幼稚鬼!

    宴怀川稍稍打消了把太子装麻袋游街的这个念头,松了口气。

    身后的怀闻和百川原本替小主人捏了把汗,这下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这群王公贵族世家子,玩起来真是没轻没重的,前些年有两个小郡王在球场大打出手,扬言谁要是敢插手就揍谁,下人统统砍脑袋,最后一个面青鼻子肿,另一个额头鼓包快赶上寺里的佛塔。

    双方家长知道了这事儿倒是没追究,不过当天随行的仆从好几个被仗罚残废。

    不多时,两个下人牵来一匹棕色的矮脚马走到宴怀川面前,旁边站了一位公公。

    公公说:“这是马概里唯一一匹矮脚马,还望小郡王莫要嫌弃。”

    宴怀川看着眼前这匹还没自己个头高的小马愣住了,这还打个屁啊!他都怕被别人的马一脚踩死!

    “不要再淘气了。”

    就在宴怀川看着这匹矮脚马,脸上表情五彩缤纷时,看台上太子身后的翡翠珠帘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微微怒意。

    太子猛然转过身,盯着那悠悠晃动的翡翠珠帘。

    “给北怀郡王一匹马。”

    之前那位站在马前的公公似乎早有准备,躬身应了一句,立马又有两个人牵来一匹白马。

    这次的马不是矮脚马了,只是……

    宴怀川看着那匹即使被人牵着,还是走得极慢的马,颤颤巍巍地向他靠近。

    这马的年纪要是换算成人的年龄,怎么着也是耄耋之年了,走几步路就开始大喘气,有几次还停在原地,任凭后面赶的人怎么呼喝都不走了,一身大爷脾气。

    唉……宴怀川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这一劫怎么着都躲不过去了。

    依照太子的喜好,每天开场都是团队战热热身,跟着就是个人战。

    团队战一般分三个队伍:红队、黄队、绿队。在场的选手匀下来,每个队伍都有五名队员。

    两个公公拿来了一个竹筒,里面装满了竹签,签字朝筒的那头染了色,抽出来什么颜色就归什么队伍,这样出来的结果谁都不能有意见,最是省事儿。

    一般众人都是默认疯狗太子先抽,在大家目光的注视下,他缓缓抽出筒里的竹签……

    黄色的。

    接下来这个颜色就是大家最不想抽到的颜色。

    比宴怀川先抽的人抽到红色或者绿色,都各自聚拢起来,抽到黄色的则是皮笑肉不笑,往太子那边儿靠靠。

    宴怀川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竹筒,随便捻了一根儿签子。

    黄色的。

    黄色的!

    要说他运气差吧,前面连着两天都没抽到和太子同一个队伍;要说他运气好吧,偏偏今天最后一天让他抽到了,还是在这种结了仇的情况下。

    宴怀川的嘴角扬飞起来了。

    这不是报复的好时机吗?

    简直是天赐良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怀闻和百川帮忙把马具装上后,百川撅嘴,小声抱怨:

    “切,说白了不还是想找我家公子麻烦吗,还找这么多借口……”

    怀闻往百川头上打了一掌,“别说了,公子好不容易大事化小,待会儿你又招麻烦。”

    百川的嘴撅得更长了,眼里全是愤恨。

    “公子,”百川凑到正在伞下乘凉的宴怀川耳边,说:“你待会儿随便打打算了,何必跟这儿伺候他,过段时间咱们就启程回封地去了,谁还理他!”

    宴怀川听完笑了,拍拍百川肩膀:“来都来了,当然是要尽兴而归。”

    这个气横竖都已经受了,不还回去又怎么行?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锣声响起,看台上的乐手们开始奏乐。

    红绿黄三色飘带绑在少年们的额头,后脑勺的飘带拖尾随风而动,洋溢着这个岁数独有的潇洒和轻狂。

    “传过来!”

    “给我给我给我!”

    “接得漂亮!”

    ……

    “会不会打!不会打就滚!”

    一个系着黄飘带的队员眼看着就要把球送到门洞附近了,结果半路被别的队员劫球,太子怒吼。

    那个队员没敢还嘴,支支吾吾。宴怀川只看了一眼,紧跟着抢了球的选手去。

    几个队伍的人混在一起,前后包抄着一个球。宴怀川骑着老马跟在外围观察了一下球路接下来的大致走向。

    绿队的一个队员控着球往门洞赶,身旁还跟了几个别的颜色的飘带。

    这家伙他爹是武将,是个练家子,平日里站着就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还壮得很。宴怀川昨天有幸和他组过一次队,对他的技术十分佩服。

    这种情况想要靠马包抄上去劫球肯定是不切实际的,他不能把这匹老马给跑死了。

    但是也不能让他得分。

    他叫什么来着……

    “重安兄!把球传给我!”

    千钧一发之际,宴怀川高声大喊。

    面对着腹背受敌的境况,方重安想也没想,手一紧就一竿子把球打到了宴怀川杆下,打完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队友!

    中计了!

    等他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时,宴怀川已经将球送远了。

    但是这匹老马和其他子弟的马比起来,简直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没一会儿就有两个红队的一左一右飞速接近宴怀川,想要甩开这俩得分进球的希望十分渺茫。

    好在太子就在不远处。

    宴怀川嘴角一勾,高声喊:“太子殿下!接好了!”

    太子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毕竟别人送到手上的球简直不要太香。夹了一腿马肚子,扬起杆子将宴怀川送过来的球运到了门洞不远处,紧接着干净利落地挥杆拿下了第一分!

    “漂亮!”宴怀川笑眯眯地夸奖。

    太子扬起眉毛,得意地拽了一下马儿的缰绳,身下的马立即小跳腾空了一段。

    好,真是个好的开端啊……

    接下来也请继续努力下去吧,太子殿下。

    然后这之后的每一球,凡是落到宴怀川手上,他就必定找准了时机往太子那儿送。

    一次一次又一次,前几次得分,太子还十分高兴,觉得是自己马球技术又进步了;直到他失误多了起来,被人盯上防守起来,频繁地挥杆累了起来……

    “殿下!接着!”宴怀川不知道第几次喊出这句话时,太子终于怒了。

    “够了!不要再传给我了!你也稍微把球给一下别人啊!”太子大骂。

    “可是殿下,”宴怀川骑着马,马跺着小碎步来到太子跟前,接着宴怀川两手一摊:“我的马跑不过别人啊。”

    “殿下,我们队就你技术是最好的……”刚开始被骂的队员也靠了过来,小心翼翼。

    是啊,就你技术好,装备牛,你不忙活谁忙活?别人想忙活还要被你骂一顿。

    太子被这俩人左一句右一句,呛得没话讲,憋屈地只得继续投入比赛。

    这就对了,接下来要提高难度了哦。宴怀川微笑地看着马上气喘吁吁的太子。

    忽然间,场外的人群一片惊呼,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谁的孩子跑到球场里了!”

    等宴怀川望过去,那抹小小的身影已经被几双马蹄扬起的灰尘遮住了……

    他瞳孔一震。

    这么小的孩子,哪怕被马踏上一脚就该没命了。看太子的反应也没有打算要暂停比赛救人的意思,场内的世家子弟也没有要救人的想法,反倒是看起太子的笑话来。

    真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驾!”宴怀川骑着马冲进了那片被飞扬的灰尘笼罩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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