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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小伙

    果不其然,一见到包间里的人,任珩飞的嘴角直咧到耳根,嗓门敞亮“靖叔,久仰大名啊,能见到您真的是我三生有幸!呀,这不是我曾叔吗?您老身体近来可好呀?一直想去拜访您来着,可惜了了,我没那本事,又怕耽误您时间。”

    这边任珩飞跟众人寒暄着,后边的关?叮嘱经理此后不用再上人,守好包厢不要有人误入即可。然后顺着任珩飞的话展开,招呼了几句,随后把主场全权交给了任珩飞。这一顿饭下来,别说淮扬菜了,就算是喝西北风任珩飞都觉得值了,特值。等他俩送走来客后,任珩飞高兴地一巴掌拍在关?背上,然后乐呵呵地给林希勊发消息。

    关?也开心,顺着任珩飞的动作,手搭在了珩飞腰上。然后个挺高的关?一垂眸就瞅见珩飞拿手机发消息,聊天框的备注是“傻大壳”,腰间的手瞬间紧了紧。动作明显到任珩飞晃了下身子,企图把他的手抖下去。

    “回哪,我送你。”关?出声,试图引起注意。

    “都行都行,你哪方便就把我放哪。”任珩飞敷衍应答。开玩笑,这可是至今为止最大的进展,这不得趁机捞把大的,林希勊那兔崽子必须喊我飞爷。任珩飞完全把关?抛在脑后,反正人情已经欠着了,日后还上就是。他是一点没关注黑脸的关?,就算有,也没当回事。

    关?也说不上来啥感觉,开心但心闷,看他笑的灿烂,自己嘴角却扬不上去。关?不走了,就站在原地,等任珩飞回头。任珩飞往前吭哧吭哧走,走着走着,发现耳边背景音不知不觉间没了声。他往前看,没瞅着;左右望,也没发现;猛地一回头,正好撞进关?的眼里。

    “关大法医,是其他有事要忙吗?那我就先走了,不劳驾您送我了。感谢啊!有事就喊我,咱以后就是兄弟了!”任珩飞脑子一根筋,不为那些有的没的事瞎转。

    关?没吭声,就这样看着他一步步淡出自己的视野。关?想,他上辈子估计是株向日葵,珩飞是太阳。太阳一直在,即使没有向日葵的存在,也是活力四射。但向日葵无法声张它的倾慕,只能守望。就像现在,他虽回首却又挥手,步履不停;我虽期盼却又不语,徒留寂寞。

    任珩飞欢快的嗓音隔着走廊勾着关?的心。“壳子,你们散场没?啊,那么早。行吧,你们错过了本MVP的绝佳时刻。真是遗憾啊……也对,那说好了,等思琪成了后再聚……嗯,挂了。”

    进展一下往前迈了好几步,这是林希勊没想到的,这两天终于可以松松皮,舒坦一会,就等着痱子和思琪的好消息了。可以说,这两天林希勊是过得游刃有余,连老徐都公开点了他,示意他不要太明显,正是年末的时候,大家都在忙活,就数他最乐呵。俗话说,乐极生悲、物极必反。临到下班点了,正准备开溜,老徐一个电话把林希勊喊到了案发现场——湖桥公园,一座有很多桥的公园,那座在当地“最著名”的灵桥,就在这里。

    “小林,你来,跟他们交接一下,这个案子归我们了。”徐鹤宁,除了是所里嘴皮子最溜的内勤主任以外,还是刑侦组前组长,人送外号“徐老磨”。因为他做事喜欢磨叽,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拍板,但刑侦案除外,那精神头比谁都足;当然这也是他退位的原因之一。但这次他能来现场参加,是因为他是灵桥案最初的负责人,现在仍有一定话语权;而此案件发生在灵桥且作案手法相似,所以他打报告申请加入此次刑侦工作,当然,没落下林希勊。

    封锁保护现场、初步勘查判断案件类型以及寻找痕迹。这些是他们做过的,没什么收获。剩下的就是收集证据、检验尸体。

    老徐开始指挥起来,让刑侦组长陶琰圭带三个人调查访问相关人员,留一个人记录现场情况,那个新来的实习生负责最后清理现场包括后续证据保管送检工作。他则带着小林去关?那看看尸检情况,根据情况反推痕迹、寻找证据。

    陶琰圭那是相当不服气,要是算起来,他的资历和徐鹤宁这个老家伙一般大好吧。他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他以为我陶琰圭还是以前那个跟屁虫吗?我现在可是刑侦组副组长,他算个屁。陶琰圭心里这么想,面上不显,阴阳怪气道:“徐主任,我说真心的哈,我怕累着你,毕竟这么久没出来活动了,要不我派两个人跟着你,我这边只一个帮忙就管。”话音一落地,也不管其他人反应,直接把裴珏逸和鲁任珥赶过去了。

    徐鹤宁忙得正起劲没工夫和他掰扯,随他去了。林希勊在一旁打哈哈,也不管事 ,但随叫随到。这不,来活了。

    “小林,你来。看,眼熟不?”

    林希勊凑近一看,这勒痕和2011-13年间的那三案一样:颈部有一圈勒痕,呈紫红色,是一条比较宽的带状痕迹。且脖子另一面的皮肤有破损。可以基本确定,这就是连环案件。但蹊跷的是,三个月前灵桥就已发生了命案,也认定为连环案,且犯罪嫌疑人已逮捕羁押,负责的同事正在追问其旧案的有关线索。那么麻烦来了,此案的凶犯若不是模仿犯,那旧案犯罪嫌疑人就不止一个,短时间内再次作案,不排除报复性犯罪的可能。

    徐鹤宁当机立断,安排跟上来的那两个跟着关?、配合行动,自己带着小林直奔看守所。路上,徐鹤宁连播几个电话,和三个月前的案件负责人——陈云烁,交流案情。因为三个月前他就是因为探查此案情绪过激,被调岗成了内勤主任的,所以羁押后的审讯工作他没能参与。当时确实是他的问题,他一时冲动上头了,中了他人的圈套,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在这方面搞些弯弯绕绕的。别让他查出是谁,不然非剥掉他一层皮不可。

    “喂,陈队,是我。是这样,我需要去一趟看守所。对,是去看20140990,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好嘞,感谢。对,这次这个还没信,主要看他能吐出什么。好嘞好嘞,你忙。”徐鹤宁面对陈云还是很有态度的,主打一个相敬如宾,即使他们曾经相爱时从未如此。

    陈云烁,如今的刑侦组组长,上个星期因为去省厅汇报工作了,现在还未归队。她习惯将嫌犯行为归档记录,交叉比对得出结论,很快就调出一份档案,发了过去。鉴于时间原因,拨号三次才接通的电话也只来得及询问个大概就匆匆挂断了。

    收到材料,徐鹤宁拿着包子,边吃边看,争取在到达目的地前熟悉情况。即使在此之前他有过和20140990对峙的经验,但档案拿到后还是棘手。

    20140990,黑户,零口供。从7月开始,连续三月,多次在灵桥逗留,行迹诡异,有躲避摄像之嫌,且几次三番恐吓灵桥上甜蜜相拥的男女,疑似图谋不轨,遭到一名初中生举报。恰好就在举报后的那天夜里,监控画面紊乱,而监控拍到的最后一个人是0990,监控恢复正常后拍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死者——齐绫。

    当时裴珏逸带着实习生追着监控看了三个小时,硬生生从一个小卖部前的监控摄像里揪出了0990买烟的身影。跟着这条线索,二人先后找了小卖部老板、监控下单元楼外坐着摇扇的大爷,以及三三两两站在监控斜对角下等着接孩子放学的阿姨。

    可惜的是前两个都说那小子一身黑,没注意看脸。还好接送上下学的阿姨中,有一位正是因为听孩子说了有关灵桥的事,害怕孩子上下学路上有危险,和丈夫接力送学了半个月。而今天正好是她孩子的生日,她特意来地早早的,拎着蛋糕,穿着和闺女一样的亲子装,准备给孩子一个惊喜。没想到,一个黑衣小伙直冲冲地撞了上来,蛋糕盒直接被创翻在地,给她气得要死,那张脸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裴珏逸一脸感动地看着她,不是因为她那感天动地的母爱,而是他终于逮着一个有用的人证了。据这位女士——何婃敏的妈妈:姚莲荹女士所述,这个黑衣小伙比她高一个头,鉴于她当天踩了个恨天高,应当是一米八左右。脸上戴着口罩没看清,反正眼睛挺吓人的,还瞪了她一眼好像,眼睛不小。然后身形单薄,跟纸片一样,肩背窄瘦但有劲,撞的那一下跟撞上铁一样,硌得她生疼。关键是,撞人后不仅不道歉还骂人。就着这点,这位穿着优雅的姚女士,疯狂吐槽了十几句。但在实习生耿爽随口一句,“骂了什么”后,戛然而止,只回了句“还能骂什么,就骂人的话呗。”就闭口不言了。

    裴珏逸一字不落地记录在册,给她留了个电话,说后期若有需要会回访,然后扭头就走。走得过快了,快到没赶上何婃敏放学,没看到何婃敏见到姚莲荹后脸色的瞬变,没再追问一句究竟骂了什么。

    裴珏逸一回所里,就跑去给徐鹤宁汇报情况了,还把小册子拿出来往徐鹤宁桌上摆。徐鹤宁听完后摆手,让他一边待着去,低头继续盯着齐绫的尸检报告看,眼睛都看到冒火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的死得这么惨,是近三年来最惨的一个,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让凶犯如此痴迷于折磨她。没错,用的就是“痴迷”一词。她不仅脖子上有以往那些受害人普遍有的勒痕,手脚均多处骨折,背部全是鞭痕,两臂和双腿的上半部分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因为泡在水里的原因全都红肿溃烂了。这明显是皮肉被鞭打到绽开后撒盐再泡水,其手法是何等的毒辣。

    而什么能让一个人如此痛恨一个女人?爱情、事业、家庭,无非就是这三者中的一个。徐鹤宁等不及了,想给陶琰圭拨电话,问他齐绫的人际关系捋清楚没,怎么这么慢。陈云烁反手夺走电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徐鹤宁哑火,低头摆弄桌上的文件。翻着翻着,翻到裴珏逸的那个小册子,他看了一眼,没什么大反应;又看了第二眼,二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在后面推他,示意这女的不简单;再看第三眼,拉着陈云烁一块儿看,试图以女性视角找不同。果不其然,陈云烁皱眉,把裴珏逸叫了过来。

    陈云烁详细问了姚莲荹的外貌特征,尤其是高跟鞋那里。虽然姚莲荹没细说鞋跟是多少厘米的,但目测那鞋跟估计得有个六、七厘米高,这么一合算,身高大概有一米五五、五六。今天见着的时候妆容精致,还喷了香水,穿的是一套小香风,然后很年轻,感觉最多二十五六岁,对了,头发是大波浪,不是纯黑,有点发黄。

    陈云烁想了想,问了句“她要是最多26岁,那她孩子多大了?那是幼儿园还是小学,有危险的话怎么才接半个月?”

    裴珏逸愣住了,说了个被他遗漏的关键信息:那是初中,之前举报灵桥的学生也是这个初中的。

    徐鹤宁听完,拉着陈云烁开车直奔埠关中学。出门还碰上了归队的陶琰圭,陈云烁拽着他一起上了车。

    陶琰圭很会审时度势,也没问原因,直接开始汇报齐绫的人际情况:

    齐绫,现任老公是楚晷楠,二人均是二婚。楚晷楠,35岁,有孩子,名叫楚毅,男,13岁,在埠关中学上初二。齐绫,有个常来往的女性好友,姓姚,和她一般大,24岁。据门卫透露,齐绫和楚晷楠前妻白恬杉有矛盾,曾看见齐绫揪着白恬杉头发,二人在地上掐架。后来打了一会,估计齐绫摇人了,来了一个男的还有那个姓姚的。门卫看不下去,怕出事,在中间拦着,还报警了。姓姚的和齐绫到了派出所还在吵吵,然后楚晷楠来了,竟然把齐绫带走了,还准备教训白恬杉,好在有警察在旁边站着,他没敢动手。

    “齐绫还有别的亲属吗?”

    “没了,尸体认领来的也是她老公,没别人。她爸妈很早就离婚了,她妈去外地再婚,她爸前几年酒精中毒去世了。”

    “楚晷楠人呢?”

    “出差了,人在国外,认领尸体也就来了一下,然后就出国了。”

    “齐绫被害时,他在哪?”

    徐鹤宁追问,陈云烁打断,让他们先把重心放在姚莲荹身上,估计那个姓姚的女性朋友就是她。现在早已过了放学的点,他们得找何婃敏和楚毅的班主任,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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