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入市调查

    王灿等四人在长支市内兜兜转转,于17:30左右在靠近市电信大楼附近找了一家三星级宾馆入住。根据王灿掌握的信息,死者陈国栋的妻子刘阿玲就住在附近景城小区4栋603室。

    刘阿玲,29岁,淮东省柏县人,22岁与死者结婚,23岁生下男孩,现为电信通讯公司景城营业厅工作人员。

    为了尽量不打扰到刘阿玲的正常工作,晚上9点整的时候,刘希玲按照王灿的意思,给刘阿玲去了电话并约好了在家见面面谈。

    半小时后,王灿与刘希玲敲响了景城小区4栋603室的门。门开了,刘阿玲站在门口,身材矮小,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微红。她穿着一件简单的家居服,手里还攥着一团纸巾。

    “请进吧。”她侧身让开,声音有些沙哑。

    进屋后,刘希玲环顾了一下房间。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几张照片,其中有刘阿玲和陈国栋的结婚照以及一家三口的合照,不过,更多的是小孩的生活照。显然,陈国栋的后事早已处理完毕,只是因为后事繁琐以及时间短促,陈国栋的照片还未撤下又或者不愿意撤下。

    坐下后,刘希玲首先问道:“凶手抓着了吗?”

    刘希玲摇了摇头,然后才问:“刘女士,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陈国栋生前的一些情况,希望对破案有所帮助。你和他结婚多年,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刘阿玲低头捏着纸巾,显得很是失望。停顿了一会儿这才回答:“异常?他……他平时挺正常的,就是工作忙,经常出差。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他对我一直很好,对孩子也很关心。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出事……”

    刘希玲点点头,继续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能说说你们认识的过程吗?”

    刘阿玲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那是1996年的事了。我当时刚从农村出来打工,在长支市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有一天,他来餐馆吃饭,我们聊了几句。他说他叫陈国栋,是保险公司的推销员。后来他经常来吃饭,慢慢就熟悉了。他对我很好,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还帮我介绍了一份工作。”

    刘希玲:“他当时有没有提到他的家庭情况?”

    刘阿玲摇摇头:“他说他父母早亡,从小就是一个人。我们结婚的时候,他那边一个亲戚都没来,只有他保险公司的一些朋友和客户。我当时也没多想,觉得他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刘希玲:“你们结婚是哪一年?”

    刘阿玲:“1998年9月29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很好,我们就在市里的一家小饭店办了酒席,人不多,但我觉得很幸福。”

    刘希玲:“结婚后,他有没有提到过他在公安系统有熟人或者朋友?”

    刘阿玲愣了一下,摇头:“没有。他从来没提过。他平时就是跑保险,接触的都是客户和同事。我也没听说他和公安有什么关系。后来他觉得自己作保险业务不行,就在那个瓷砖公司招聘时去了那里。”

    刘希玲和王灿对视了一眼,王灿接过话:“刘女士,陈国栋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刘阿玲想了想,低声说:“要说奇怪的地方是……他从来不带我回他老家,连提都不提。我问他,他就说老家早就没人了,回去也没意义。”

    王灿点点头,继续问:“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他有没有提到过他以前的工作经历,或者他年轻时候的事?”

    刘阿玲摇头:“没有。他很少提以前的事,我问过几次,他都说过去的事不想提了。我也就没再问。”

    刘希玲:“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或者经常联系的人?”

    刘阿玲:“他朋友不多,就是以前保险公司的几个同事和客户。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陪我和孩子。”

    王灿沉吟了一下,又问:“刘女士,陈国栋有没有什么特别珍惜的东西,或者他经常带在身上的物品?”

    刘阿玲想了想:“没有。”

    刘希玲最后问:“刘女士,陈国栋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说一些奇怪的话?”

    刘阿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擦了擦眼睛,声音颤抖:“没有……他在那边工作,休息周末,上班期间我和孩子很少打扰到他,就是怕影响到他的工作。我们这个小家能撑起来不容易,谁知道……谁知道他就这么走了……”

    谈话结束后,王灿等人起身告辞。临走前,刘希玲要了死者以前工作的保险公司的地址,然后拍了拍刘阿玲的肩膀,轻声说:“刘女士,节哀顺变。如果想起什么新的线索,随时联系我们。”

    刘阿玲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门关上后,她靠在门边,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次日上午,王灿等四人早早吃过早饭,于8点前赶到了陈国栋生前工作的保险公司。经过询问和调查,他们了解到,陈国栋于1995年12月服务于这家保险公司,工作了4年6个月,业绩并不突出,主要推销寿险,收入勉强维持生活。保险公司是通过人才市场招聘时录用的陈国栋,当时他使用的名字就是“陈国栋”,提供的身份信息也没有异常。几名同事反映,陈国栋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不太适合做保险销售工作,但平时为人低调,工作态度认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行为。下午,王灿等人根据保险公司提供的客户名单,分两批走访了陈国栋生前接触过的客户。经过一番调查,客户们对陈国栋的印象普遍是“话不多”“态度诚恳”,但也没有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一天的调查结束后,王灿等人并未发现陈国栋在保险公司工作期间有任何异常。

    晚间,四人聚在一个房间内。

    王灿拿出德纯市电信部门提供的死者陈国栋手机近两年的通话记录,里面密密麻麻有很多标记,可想而知在这之前,王灿是下了苦功的。

    在排除了长支市和长岗市死者妻子及保险公司同事客户等信息之后,共筛查出21个经常联系人。

    随后,刘希玲电话问询刘阿玲,经过再次剔除女方亲友后,最后确定16个号码属于重点调查范围,其中长支市11人(固定电话9人),长岗市5人全部为固定电话。

    将这16个号码传过去,支队很快反馈了16个号码个人登记信息,发现用户注册地覆盖这两个市共6个区县,其中长支市1区4县,长岗市1个县。

    分析完后,王灿又在桌上摊开了一张长支市的地图,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了几个区域。

    “明天我们的任务是这1区4县共11人的走访调查。现分成两组,我和平安开走警车,负责这三个县共4名调查对象;刘姐和大江负责市区和南县共4名调查对象。”王灿一边说,一边用笔在地图上划出路线。

    “这里是这些人的身份证登记信息,按照分组给分拣抄录一下。”说着,王灿从公文包里拿出三张死者生前照片一一派给每个人。

    “根据所获信息显示,这11人的年龄在30岁至45岁之间,很可能是死者生前的亲朋好友。他们可能会对公安人员的调查产生抵触情绪,甚至可能说谎。因此,我建议在正式接触前,先对他们的周边住户进行访问了解,这是很有必要的。”

    王灿与蒋平安轮流交换着开车,先后走访了重平县和道含县两人,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前后两人均为死者在卖保险时结交的朋友,当时的死者有意另谋出路,这才与两人认识。前者曾经考虑承包鱼塘搞农家乐,后者原想在长支市搞废品收购站,但都因为资金和技术上的壁垒最后放弃。现在两人已各回老家自谋出路,虽与死者还有通话,也是死者出于投资目的与两者还有着联系。

    十二月中旬的长支市光合县某村,笼罩在连绵的阴雨中。王灿开着警车缓缓驶入村道,车轮碾过泥泞的路面,溅起一片泥水。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却依然难以完全清除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这天气,真是见鬼了。”蒋平安嘟囔着,目光扫过路旁的低矮的房子。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雨点打在屋檐上的声音。

    将车停在村口不远处后,两人步行走进了村子。

    “还剩最后2人了,刘姐那边结果也不理想,最后要是还不行,我们还是直接联系地方公安调取刑事在逃人员信息和案卷算了。”蒋平安下车后踩了一脚的泥,加上最近的战果不够理想,心里有些憋屈郁闷,这话就随口而出,多少带点不耐烦和无奈。

    王灿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发泄,队员发泄一下情绪是很正常的现象,谁又不是圣人。

    “呕吼!好了,继续。”蒋平安轻吼了一句,揉揉脸,一切像没发生一样大步向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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