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讯问转折点到了

    傍晚时分,王灿两人在长支市光合县一家宾馆办理了入住手续。他们计划第二天前往县人民医院和两所中学展开调查。

    晚饭前,王灿拨通了刘希玲的电话,听取她的汇报。

    刘希玲在电话中告知,他们负责的市区和南县的4名调查对象已经完成了调查。其中,南县的蒋敬明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他于1996年在沿海城市倒卖磁带时,因同乡关系结识了死者陈国栋。两人曾合租房子一年,蒋敬明是目前为止已知最早认识陈国栋的人。

    据蒋敬明回忆,当时的陈国栋是单身,一直使用这个名字。陈国栋自称是长支市人,但蒋敬明注意到,他的口音与长支市本地口音略有不同,更像是光合县的口音。蒋敬明表示,在认识陈国栋之前,他对陈国栋的背景一无所知,但两人之后每年都保持着联系。

    为了确认身份,刘希玲向蒋敬明提供了陈国栋生前的照片。经过辨认,蒋敬明确认了照片中的人正是他认识的陈国栋。

    而其余三名调查对象所获线索价值不高,与已掌握的情况一致。

    王灿听完后很是振奋,已经对死者身份有了大概猜想,很打可能就是刘洋那个潜逃的儿子。随后,王灿便安排刘希玲两人打车到自己所住宾馆会和。

    第二天一早,四人匆匆吃过早饭,依旧按照之前的分组安排行动。王灿仔细交代了任务细节,随后两组分别前往县人民医院、中医院以及县一中、二中展开调查。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四人并未隐瞒身份。

    一方面,医院和学校这样的单位通常对调查程序要求严格,如果没有正式的身份证明和公安协查函,很难获取关键信息。尤其是涉及多年前的档案和记录,只有通过正规渠道才能顺利调阅。

    另一方面,医院和学校作为公共服务机构,经常需要配合各地各警种的公安机关调查工作,对类似的情况处理经验丰富。此外,调查工作往往是一对一进行,相关信息不会随意向其他单位或其他警种透露。王灿更是猜测参与陈国栋身份造假所牵涉的人不会太多,医院和学校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因此,综合分析泄密的风险相对较小。

    出发前,王灿将案件线索收集情况和下一步侦查方向和分析都通过电话向副局长兼支队长陈兵做了口头汇报,得到了陈兵的认可和准许。挂了电话,王灿从公文包里拿出公安协查函,认真填写完毕后,大家这才各自出发。

    一天的调查结束后,四人带着重要的线索回到了宾馆。

    王灿和蒋平安一组前往县人民医院,通过查阅当年的医疗记录,发现了一条关键信息:1987年秋天,医院曾收治过两名烧伤患者,分别是梁文广和梁才。根据病历记载,梁文广是梁才的父亲,两人因一场火灾严重烧伤。梁才就诊年龄为15岁,右耳外廓被烧毁,而梁文广的伤势更为严重,全身大面积烧伤。这一发现与之前掌握的线索高度吻合。

    与此同时,另一组在县二中的调查也取得了突破。通过翻阅学校档案和走访当年的教师,他们确认了死者陈国栋的真实身份——他原名刘爱国,1970年5月5日出生,现年35岁,比假身份大2岁,光合县某村人,1985年就读于县二中,初三时年17岁。据学校记录,刘爱国在初三上学期中途辍学,原因不明。而梁才则是该校初一的学生,1987年15岁(由于乡下孩子读书较晚,年龄偏大),也在当年辍学。

    综合两组的调查结果,案件的轮廓逐渐清晰:1987年秋天,刘爱国家(化名陈国栋)与梁才家之间因矛盾引发了冲突,之后的某天晚上刘爱国伺机报复,故意纵火烧毁梁才家房屋,导致梁文广和梁才被烧伤。事发后,刘爱国潜逃,并改名为陈国栋,开始了长达18年的逃亡生涯。而梁才因伤势毁容辍学,之后全家搬离了原住址。

    案件查到这一步,王灿意识到,死者刘爱国潜逃和改名的事实虽然已经查清,但这些信息与他被杀的案情并没有直接关联。而至于梁文广和梁才被烧伤的案情,王灿隐约感觉到这与刘爱国的死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这之间现在还无丝毫证据和线索。如果继续沿着这条线追查下去,不仅会耽误大量时间,还可能偏离破案的主线。

    想到这里,王灿果断决定调整侦查方向:是时候回到佳飞瓷砖有限公司收网了。

    在归队前,王灿将自己所想与三名队员交换了意见,随后还是向副局长兼支队长陈兵做了请示,得到批准后,四人便回到了德纯市。

    当晚,王灿开车将三名队员送到目的地后,便独自驾车回到了支队。在办公室里,他从卷宗中抽出佳飞瓷砖有限公司男工宿舍3栋人员住宿分布表和原丰祥分局询问笔录研究到很晚。

    次日上午11点,王灿、蒋平安、徐大江从外面回来,车上押解下一名长头男子,看穿着的工装,便知道是佳飞瓷砖有限公司的员工。

    审讯室内,长头男子坐在固定座椅上全身蹦的紧紧的,呼吸有些急促,嘴唇紧抿,死死地盯着关闭着的审讯门口。

    门外,徐大江抽着烟,静静地看着烟灰顺着指尖缓缓飘落,消散在清凉的空气中。而王灿这时,只是呆呆地看着阴暗的天空,眼神凝重。

    1个半小时过去,刚端着一份盒饭进去的刘希玲没几分钟还是端着这份盒饭出来,对着两人摇了摇头。

    又是1个半小时过去,王灿这才拍了拍徐大江肩膀,两人一道进了审讯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长头男子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倔强和愤怒所掩盖。

    王灿和徐大江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长头男子对面坐下。王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徐勇江、徐组长,说说看吧,我们为什么要将你带过来问话?”

    “你们公安人员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怀疑我杀了陈国栋,不,是肯定我杀了陈国栋,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乱抓人?是想让我顶锅吗?”长发男子恶狠狠地大声责问道,眼里全是不满与愤恨。

    “我们给你3个小时时间充分考虑,不是让你在这里发泄情绪的。”王灿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打断了长发男子的责问。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过去三个小时我们没有问话,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自己的处境,不要一叶障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梁先生,或者说,梁才先生。”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当长发男子听到王灿最后的称呼时,眼皮微微挑了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强硬,却隐隐透出一丝底气不足。

    王灿没有急着回应,而是缓缓靠回椅背,目光依旧锁定在长发男子的脸上,认真地捕捉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徐大江则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梁先生,听不懂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聊。但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装糊涂就能糊弄过去的。”

    徐大江慢慢悠悠地点上一根烟,然后将在长支市光合县侦查到的与梁才有关的事情说了起来。

    王灿注意到,随着徐大江的叙述,长发男子的眨眼次数明显增多,手指也不自觉地穿过发梢频繁地理顺头发,双脚脚踝交叉在一起始终没有移开。尽管他试图用打哈欠来掩饰,但这些细微的动作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够了,你们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长发男子没等徐大江说完,便厉声打断道。

    “陈国栋是他后来改的名字,他以前就是刘爱国,和你一个村,最后还放火烧了你家房子。刘爱国现在不仅是你的上级,还和你在同一个车间、同住一层楼。你不会说不认识吧?他可是没像你一样改变容貌。”

    王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见梁才的脸色发白,两脚稍微抖动了一下,便继续施压道:“对了,还有就是你用了假身份,徐勇江这个名字根本就查无此人。你进入到佳飞瓷砖有限公司已经快两年了,却连个人档案都无法提供。你换了名字、变了样貌可以骗的了刘爱国,但你就是你,绝不可能骗的了公安机关。”

    长发男子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慌乱。

    许久,审讯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缓缓收紧,压得嫌疑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能给支烟抽吗?”当长发男子讨要香烟的时候,王灿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审讯的转折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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