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林清霜将自己和灵微帝君说好月内要去玉虚仙院求学之事与祖母母亲等人说了,祖母虽然说玉虚甚远,来往不便,但并没有阻止她去,反而觉得此事是个机缘,玉虚仙院能收此刻的林清霜为徒,当真感激也来不及,毕竟清霜的修行资历尚浅,也没有什么方面是天赋异禀的。
祖母一方面思忖清霜在学院中会遇上的种种所需之物,又想着要为清霜和燕浔定下婚约,且燕浔也告诉祖母,自己也会随着清霜一起去玉虚仙院之时,家里祖母就各种准备两份所需之物。
瑾瑜夫人虽有顾虑,但也顺着大家主持了订婚,燕浔是入赘,也并无聘礼,一切按照入赘礼仪来。
瑾瑜夫人私下问清霜:“你这丫头当真喜欢燕浔?”
清霜怕被骂胡闹,不敢说出真相,只好还是先前的说辞,只是想要活得久些罢了,瑾瑜夫人叹息着并未再过多阻止这份婚事。
等到将近一月过去,清霜和祖母,母亲等反而不舍离别。只是最后依然踏上了玉虚界求学之路。
这一日,清霜拉着燕浔说话商议:“咱们要去玉虚,有几点要说下,我们只是假婚约,不必告诉玉虚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当作不认识。”
燕浔点头同意:“可以,但是,虽是假的,但在玉虚界你我需相互照应,未必不会让别人知晓,婚约存续期间,你我不可以背着彼此喜欢别人,当有契约精神,不能任凭其中一方由此招惹众人笑话。”
林清霜没有他想得这般深远,细思之后觉得有理,也点头应下。林清霜初次自行出门,祖母秦氏本想送她到玉虚仙院,只是刚入了玉虚地界,林清霜信誓旦旦自己知晓玉虚仙院在何处,便自以为简单,告别祖母后,几次在云端迷了路,幸亏有燕浔察觉不对,拦下云端过路之人几番问过,经历野外露宿,凡间简陋偏僻客栈凑合住,五日后才到了玉虚仙院所在。
这日一早,站在玉虚仙院高耸如云的牌碑边,那弥漫着云雾的山门台阶前,燕浔看着激动雀跃的林清霜,不由自主叹息一声,可算是到了。
林清霜也欢喜:“我到了玉虚仙院了,这仙院可真难找。”
自有守着院门的人从台阶下来:“来者何人?”
林清霜才想到她忘记问灵微帝君要入院凭证了,心中忐忑说出自己来历和目的后,守门的人便点头放行:“院长吩咐过,你进来吧。只是求学之路只能自己一人自我照顾,不可有其他人随行,也不可在院内同住,你这同伴须在今日太阳下山之时离开学院,不能逗留。”
这些倒是她二人事先没有想过的。林清霜略有犹豫,望向燕浔,燕浔顿了一顿,只好道:“你们家灵微帝君如今在何处?我也是想来玉虚求学。”
守门的人摇头:“我不知道院长在哪,但是日前只说过林清霜一人会入学。宿寝居所都已经安排她一人的,男女不可混住,院里有规定。亲朋好友也不能入住院内,没有安排居所的地方,只可以在山下的小镇上住。”
守门的人让二人入内,上了台阶后半山腰会有一处学宫记录报名之所,详情可问院里的老师和学者,长老执事们,他人或许知晓院长所在。
山腰一处几十米宽的圆形阔地,阔地上建着一座十米多宽的二层楼阁,匾额上写着入学司。林清霜在入学司门前徘徊了一阵,回头望向燕浔,她不知道灵微帝君会不会同意燕浔留在玉虚仙院里,如果不答应,那燕浔要怎么办?可帝君都答应她的入学请求了,应该也可以答应燕浔的吧?她发现,她其实心里是想要燕浔留下,希望常常见到燕浔的。
入学司门内的人催她:“外边的人进来吧。”
林清霜跨步进入,门内的屏风处桌案旁,有一个人道:“名字来历写一下。”
林清霜接过递来的毛笔写完后,向那人拱手问道:“老师,我有个朋友,也想入学,要找谁,你们院长灵微帝君此刻在仙院里边吗?”
那人收好笔墨道:“我们入学有测试和举荐两个途径,现下不是入学测试的统一时间,入学的都是举荐的。我并不清楚院长在哪里。你可以往后边第三峰的院长楼找下,但是院长大多数时间可能是不在的。我带你去学生寝居处,你随我来。”
他又在临走的时候从桌案的另一边拿过一张手绘牛皮图纸和一个白色布包:“这是院中的大致位置,你的寝居和食堂,还有学习的楼阁和藏书楼所在位置。布包中是你的学生令牌以及借书标牌,院内生活都需要学生令牌,请随身携带,你晚些打开滴血认主后才能使用。”
林清霜谢着接过,等她和燕浔跟着那入学司老师转着弯,是另一边的下山的台阶。
走到一处教学习武场时,他二人被叫住了:“清霜,你来了。”
这么快遇上灵微帝君,林清霜惊喜不已:“见过帝君。”
帝君朝她点头,又笑望着一旁的燕浔道:“我属实没想到,你和清霜一起过来了,竟然是你送她过来入学?”
燕浔拱手道:“见过帝君,我也想要在院中学□□君可否让我也入学?”
灵微帝君愿意亲自领着林清霜去寝居,便让那入学司的老师回去了,之前他也说过想要燕浔留在仙院。但是燕浔此刻说是要留下来学习,凭着他的修为竟是是想来入学,怕是当老师也绰绰有余,灵微本意也其实是想着看燕浔愿不愿意当个某方面的老师,现下帝君他犹豫了下:“你也想要入玉虚仙院学习?你是想学什么?”
燕浔道:“这世界种种,总有我不懂的地方,我想多学习,不知道学院中我是否能留下。”
灵微帝君道:“我只是在想,我这仙院十二部,能教你什么,燕浔,你该是有些根基的,你的实力应该比起院中的老师更强。你是想学什么,否则,怕你入学了,也没有谁能教得了你。”
燕浔又问:“那清霜她学得是什么?学医,做菜,炼丹医药之类的,我都可以学。”
听他将他自己和全无根基的清霜比,灵微顿了一顿:“你先告诉我,你曾经学过什么?”
燕浔看了一眼林清霜,欲言又止,林清霜觉得他为何这般古怪,好似瞒着自己什么,但是又没有当场问,灵微帝君也送着林清霜到了一间寝居前,这四周都是女子的院落,门口有结界,会显示进出的人的身份落影。等将清霜送到,灵微帝君帮着施了打扫的法术,就让林清霜自己整理一番,叫了不能在女寝内逗留太久的燕浔跟着他出去,午饭再来寻清霜去外边的食堂吃。
灵微帝君出了女寝结界,领着他入了自己的院长楼内:“你方才不肯明说?”
燕浔道:“她还不知道我的过去身份,我只是不想再提起太多乾清仙院的过往,我术法,剑道,炼器,炼丹,法阵这些都是学过,但是说精倒也只是皮毛,尤其医术和丹药是皮毛中的皮毛。贪多了不行,我想学医术和丹药。”
灵微点头:“可以,但是我想要看看你的底子还剩多少,你擅长哪些?”
燕浔也应下:“好,帝君想要如何看?”
灵微领着他去了试炼室,燕浔被领着一一入了各自不同的试炼室,结束的时候,结果都比他自己以为的要高,除了医学和丹药没有试炼,各科都是满分,试炼室的事情传入老师耳中,甚至一些长老也出来见识,还甚至有人认出他燕浔当年是乾清仙院的第一。
于是,从学生的试炼室,被带到了老师考核室,依然是门门满分,最终,灵微无奈道:“实不相瞒,我院里其实还缺老师,你可以留下,但是不是学生,是老师,说吧,你愿意教什么?当然,医修和丹药的老师的课程,我会让人给你时间和课程安排,你可以去学。”
燕浔摇头:“我恐怕不行,我虽然得到分数,但是年岁久了,我也已经荒废很久了,我其实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个怕是教不了人。”
灵微因着他推辞,笑着却不容拒绝道:“不许谦虚了,也不为难你,你实在教一门课就好,你选一门。”
燕浔想了许久才勉强道:“那我试试炼器?我教得不好怎么办?“
灵微怕他畏难,应许道:“不会如何,只要你把自己会的教了,好差都不怨你。”
燕浔说:“我只教初段的学生,太厉害的我教不了,教的太深了我怕自己不会,误人子弟。”
灵微一一允下,燕浔当天也便办了老师的入职,被安排到了老师的住所里边,令牌之类也发在手中。
他的入职还多了些方式,有课程安排的执事过来问他教学详情,燕浔本想问问有没有统一的授课标准,执事说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授课方式,燕浔就只好将自己大概的授课内容说下,执事于是安排这门初级炼器课程开课,也提供了课程详解,五天后,这门课程将会开课,授课地址也被告知燕浔。
燕浔着实没有想到自己入了玉虚仙院,竟然是以老师的身份来,他只告知清霜自己也被允许在仙院内学习医学和丹术课时,林清霜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