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信不是永恒。
如果卓以禾能够知晓未来，那么他一定不会去引导金雨去探索那个未知代码。
假期结束回到基地，调整两天状态后所有人重新步入了正轨。
表面看上去毫无波澜，但是作为朝夕相处的队友，对抗路最细的男人囷囷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说……”
“嗯？”
“秋子和元宝是不是好的不太正常啊？”
闻言小团把目光投向正凑在一起看电影的射辅，俩人头对头，金雨还时不时往卓以禾嘴里塞剥好的开心果。
虽然但是……
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太正常。
这他妈咋跟小情侣一样啊？
“诶对了。”小团压低了声音跟囷囷咬耳朵，“我记得过年的时候金雨是不是还跟着秋子一起回家了？”
囷囷大惊失色：“卧槽，见父母了啊？！”
“不是！！！”
“那咋啦？”
看见射辅没注意他们，小团掐了囷囷一把，八卦的脑子里还是存在清明和理智的。
他把不明所以的囷囷拉到旁边直播室里，确定门关好了才露出担忧神色。
“怎么了你，咋跟见鬼了一样？”
小团没理会他的调侃，正色：“你知不知道，元宝他喜欢秋子。”
“……”囷囷有一瞬间的失神，嘴唇嗫嚅着，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出来。
“是我想的那种喜欢吗？”
小团直接通俗易懂：“是想亲他、抱他、上他、和他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听懂了吗？”
囷囷被他那句“上他”劈得外焦里嫩，思索了会儿才说：“可是……”
可是周瑾榆已经死了啊。
这句话囷囷没敢说出来，结合这几天卓以禾和金雨的表现，作为朝夕相处的队友，他大概知道小团突然对他说这些的原因了。
“你是不是怕秋子他喜欢上金雨？”
小团不置可否。
“他们之前那个样子，我不信秋子对元宝一点感觉都没有。元宝不在后，秋子好像从来都没有走出来过。”
两人齐齐沉默。
隔了好久，房间里才响起囷囷一阵细不可闻的叹息——
“孽债啊……”
“我其实真的挺害怕的。”
害怕卓以禾深陷沼泽，害怕金雨出意外，害怕所有的、不可扭转的一切未知因素。
作为卓以禾的双C，小团是真的害怕卓以禾喜欢上金雨。
倒不是不认同他俩的情感，恰恰相反，如果周瑾瑜还在的话，他巴不得他俩能够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事传到哪里都是喜讯，但前提是，两个都是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跳动的心脏奔赴无机体，飞蛾扑火，让人唏嘘。
-
没休息几天，春季赛迎来了抽签仪式，KPL借着这个名义办了一个挺豪华的酒会。
说是酒会，但饮品大多都是饮料，职业选手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一群毛头小子，酒精伤脑，严重了还会影响选手操作，各个俱乐部虽不严明禁止，但也默契的不许选手酗酒。
来的人很多，除了选手教练还有一些知名度较高的王者主播和赞助商。
严星就是其中之一。
卓以禾不太喜欢跟赞助商社交，如果不是严星叫他，恐怕他都注意不到。
“秋子哥好呀。”
在爱里长大的小姑娘看什么眼睛都是亮的，笑容是不包含任何杂质的纯粹美好。
所以卓以禾虽然不喜欢她，但也确实讨厌不起来，对她微笑示好。
“这个是果啤，后劲可能比较大。”他提醒小姑娘，“我记得后面那个桌子上有牛奶，感觉头晕的话可以喝点。”
严星自来听话，没碰过酒，被卓以禾这么一说倒也后知后觉感到了一阵微醺。
“还真是……秋子哥喝的什么？”
“白开水。”他笑了下，“我不怎么喜欢喝饮料，平常就喝杨枝甘露。”
严星点头：“喜欢喝杨枝甘露呀？”
倒也不是……
卓以禾细不可察的叹了声，说：“习惯了。”
莫名的，严星在欢乐氛围的嬉笑声中嗅到了一丝悲伤的气息，淡然而浓烈。
这个气氛让她感到压抑，于是岔开话题。
“秋子哥可以跟我一起拍张照片吗？”
卓以禾没拒绝。
靓男靓女在一起着实养眼，严星要到了和偶像的合影心情大好，两人又聊了几句，最后因为被父亲叫走了严星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嗯，男明星就是男明星，到哪儿都能遇到小迷妹。”
“滚蛋。”卓以禾想也不想，张嘴就调侃，“羡慕哥们魅力就直说，毕竟哥们的魅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金雨闻言并不否认，只是笑意更深了些，还顺手拿走了卓以禾手里的白开水。
“刚订的奶绿，三分糖，尝尝。”
刚才说好不喜欢饮料的人这会儿却完全不拒绝，直接低头喝了一大口。
“还行……你刚才就是拿奶茶去了？”
“不是你昨天说想尝尝吗？”金雨挑眉，“怎么，只顾着跟漂亮的大小姐聊天了是吗？”
“去你的。”卓以禾笑骂道，“不就一起说了两句话，可给你酸的。”
“……确实挺酸。”金雨一笑，并不否认。
“你……”卓以禾卡了一下，牙间无意识用力咬扁了齿间的吸管，看四下无人，拉着金雨一头钻进卫生间的隔间。
金雨疑惑的话没问出口，就听见身前人压低了声音的问题。
“什么感受？”
“什么？”
“看见我和其他人有说有笑……你开心吗？”
金雨愣神，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阵阵温热吐息艰难开口。
“说开心你满意吗。”
“废话。”卓以禾说，“知道还要明知故问，你是不是贱的慌？”
太近了……金雨抿唇，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可能吧。”
“那我呢？”
“……”
没得到回应，卓以禾嘴唇与他的喉结相撞后一触即分，再出口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沙哑。
“这个呢？”
金雨浑身僵硬。
“讨厌这个吗？”
卓以禾双手拉紧金雨的衣领和领结，强制让他看向自己。
“说话，周瑾瑜。”
这人声音本身就好听，加上现在恰到好处的沙哑，欲的气息霎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张牙舞爪的散开。
像粘腻的蜘蛛网，铺天盖地，把他困了个彻底，挣不开，也逃不脱。
金雨不受控制地呼吸加促，紧接着卓以禾便感到一阵天翻地转，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金雨按住双手，死死的困在了墙壁和金雨的身体之间。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人见此情景忽然慌乱起来，被困在头顶的双手下意识的开始挣脱。
金雨俯身凑近，把身下人的双手死死压制着，另一只手学着刚才他的动作摸上他的脖颈。
“哪儿学的这些？”
面对能把自己整个人笼罩在身下的人绝大多数人都会感到无措和慌张乃至恐惧。
但卓以禾此时虽然身处劣势，但胜在嘴硬。
“你管我。”
“管不了你？”金雨低声缓缓重复着他的话，手却不老实的摸到了身下人紧致的腰身。
“再想想，想好再回答。”
“我……”
眼前人视线躲闪，金雨感受着手中传来的细微颤抖忍不住笑起来。
“我的ADC，想好了吗。”
卓以禾强迫自己冷静无果，咬牙：“想你大爷，你他妈放开我。”
金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默默又靠的近了些，卓以禾感到他吻上了自己的侧颈，腰上登时软成了一摊烂泥。
感受到卓以禾的变化，金雨无师自通的手溜进了卓以禾的衣服里，触感细腻柔软而又温热，逼得卓以禾再也忍不住。
“周瑾瑜……”
“嘘。”
罪魁祸首抬起头，手里动作却不停，摩挲的卓以禾腰间一阵阵酥麻。
他死死咬着嘴唇，眼尾被逼红了一片，里面水雾弥漫，声音破碎，含着哭腔。
“这次就，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嗯，不离开了。”金雨凑近他，亲了亲他绯红的眼尾，“喜欢我吗？”
忍了又忍，卓以禾认命的把脸埋进金雨颈窝，颤抖着说了句喘不上气似的“喜欢”。
金雨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腰，把他的脸从自己颈窝里扒拉出来。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射手眼睛此时红了一圈，泪水在眼里面打转，眼神里都是哀求。
金雨哪见过卓以禾这副模样，几乎是在瞬间失了方寸，狠狠吻上了射手的嘴唇。
“周瑾瑜……”
破碎的呻.吟全被辅助尽数堵在了喉间，卓以禾被迫仰头接受着一切，心里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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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可别让哥逮到你兄弟，不然嘎嘎吃你分兄弟！”妖儿正大放厥词，忽然看见卓以禾和金雨过来了，又开始冲他嗷嗷，“秋子，金宝！来来来，这狗逼非得说他是巅峰赛的王，我靠纯傻逼。”
“卧槽，别叫，你就说你上赛季，别说2600了，你有2500吗老铁？”延卞CFW的首发打野慕杉嗓门贼大。
这哥跟妖儿一样也是个吹牛逼的主，卓以禾不想搭理他俩，奈何妖儿眼尖还声音大的像个喇叭。
“卧槽，秋子咋哭了？卧槽槽！！！你的脖子咋红了一大块？！”
瞬间，方圆几十米的视线全给到了大名鼎鼎的无敌射辅。
卓以禾：“我他妈……”
金雨默默在心里给妖儿点了一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