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过去，一直到第二天10点。

    言沿状态还不错，没涂药，没有到不能走路或走路不适的程度，对着镜的时候才发现留了几个痕迹，有点显眼，皱了皱眉，没带药膏真不习惯。简单沐浴之后，换上另一套非常“普通”的浅紫色睡衣，同样长袖长裤，很保暖。

    下楼，发现他拿着一杯茶，站在窗前，似乎在发呆。

    走近了，才发现，他只是在看外面的花草。

    “早。”

    “不早了，还好？”他略带担忧回身看了她一眼，没有别的情感和余韵，也没别的意思，请自便的意思。

    言沿摊了摊手，“昨天吵到你了，我看到你睡了，但……”

    “嗯，意犹未尽。”他放下杯子，走向她，揽过她盯着她的眼睛，“再说一遍。”

    “说什么？”

    “你喜欢我的话。”

    “额，我是喜欢，但……”她想说她不是很了解他，话没说完他俯身吻了她，按着她转身贴着墙，靠着窗棱。

    “但什么？”

    “但，我不太懂你。没事，交往的事慢慢来。”她回了他一个浅吻，“你好像经验很丰富。”

    宗预修垂眉看着她的唇瓣，“你吻我，我就不会停。”

    言沿嘴角一扬，垫脚吻了他的唇。的确，他扣住了，没让她的唇离开，一路吻，一路到沙发，中途他按了什么按钮，窗帘全部关上，言沿落到沙发上的时候，感觉柔柔一沉，沉了又沉，她中途试图抓住点什么维持下重心平衡，却一直溺水了一般沉沉颠颠，晃晃荡荡。

    她好饿，睡完披头散发与他拥在一起时，他说，“我点了餐，不知道你忌口什么，所以很清淡，种类不少，你挑喜欢的就好。”

    这一切，从昨天的衣服到今天的饮食，他似乎真的轻车熟路，言沿只是觉得反差大，不是介意，因为，她只是喜欢，还没到爱不爱的程度。

    突然想起什么，她吓得捂住了嘴，“忘了！你……你，做措施了吗？”

    宗预修将旁边的垃圾桶踢了踢挪过来，打开，看到里面的薄膜言沿松了口气，拍着心口，“还好还好，我一般都会事先准备好的，而且我也很挑人，但因为……我们很早认识对吗？我就忘了，还好！我不用吃药。”

    男人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微微敛眉，垂下视线看着垃圾桶，片刻后转头再次吻了她，吻了好一会才松开，见她微醺。“男人一吻就醉了……最好别和我提你的过往情事。”

    言沿哑口无言，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瞪着他。

    他再次吻了过来，“别忘了，我也喜欢你的眼睛，没事别这样看我。”吻到动情，睡衣已经散开，言沿感到他在游走。

    这样过了三天，周日晚上言沿回了学校，坚决要求自己打车。日子照旧，周末的时候才会约他见面，有时候在他家，有时候在学校附近。言沿几乎没问过他任何私人领域的问题，他也没有。

    言沿一般很慎重，在学校附近会和他吻到动情和酣畅淋漓，也会在迷离中任由他失控。但不会有私密的互动，如果需要，打车到他那也就半小时。

    冬天过去了，他们还是腻腻歪歪，不涉及其他。以至于，春日某一天，他在河边递给她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和他脚链一样的手链，有个刻着精致小狮子的金色小金属。言沿诧异地说，“为什么送我礼物，我不带手链的诶，连手表都不带你看！”

    宗预修收回盒子放回口袋，牵过她的手，“那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哦，我生日？这么快？！”她吓了一跳，拿起来手机看了下时间，有种不安的感觉，但她没表现出来，反而问了句题外话，“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冬天，圣诞节的前两天。”

    “……”言沿顿时就愣住了，那天，他们在一起，但她不知道是他生日来着，她因为生理期有些不舒服还朝他发火了，她记得是因为整个圣诞节前后她月经痛，又特别冷，想亲他又怕控制不住自己，特别难受。

    “我没告诉你，你当然不知道。”他握紧了她的手又松开。

    言沿伸手朝他，“手链给我吧，我以后生日前后带，平时收起来，你的那条呢，脚上的。”

    “太小了，我也收起来了。”他说着，帮她带上手链，“以后……”

    “嘘——”言沿按住他的唇，“不说以后好吗，过了生日，我们都20了，才二十而已。”她吻了他。

    因为这个吻，宗预修驻足了一会，合了合眼，“那你说，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你的眼睛，好像和宗水界有那么一丝丝像，不多，但看久了有一丝……”

    宗预修站直，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促，牵起她的手往前走，一路没再说话。

    回家后，他沉默着吻着他，低声问，“喜欢我？”

    “嗯，宗预修。”

    “你吻我。”

    时间久了，言沿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吻的意思，而是要她主动，要她勾起他的主导。只要她一吻，就开启他的主场，他的颠覆世界的一切。

    言沿有些犹豫，刚刚吃了不少东西，有些胃胀，加上还没洗漱，现在如果做大概不会尽兴，而且她想闻他的味道，现在残留的食物味道会盖住他的味道。

    “怎么了？犹豫了？”

    言沿疑惑地抬头，发现他关了灯，顺势，没有接吻，没有过渡，甚至没有拥抱，他直接要进入正题，言沿站不稳，准备不足无法顺畅地应付，嘟囔了几声。

    一场结束，她有些磕到门把手，还磕到了门柜边，一地狼藉……她借着幽暗的光线捡起自己的衣物，走向一楼浴室。看着镜子里狼藉的自己，还有手腕上的手链，有点讽刺。

    他走进来，轻轻帮她涂药。她看了眼那个药膏，不是她平时用的那款，也是，那款是特制的别人不会有。

    “现在涂，一会洗完澡还要涂。”她不喜欢那款药膏。

    “抱歉，给我些时间，林弥。”

    言沿奇怪，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再叫自己的名字。她目光深沉看向他。“你喜欢的是不是林弥？那个小时候，在你孤独时候突然出现在你生活的人？”

    宗预修帮她途好明面可见的最后一个痕迹，放好药，“也许是，不过，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确有生以来第一次心动了、把自己烫伤了。”

    “没人说过喜欢你？”

    “不是没有，听过很多次。”他放好药，低头用冷水冲了下脸，再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她，“看着现在这样的你，我反而更有冲动怎么办。林弥，你刚刚说，我眼睛有一丝丝像宗水界，那一刻我听到我心碎的声音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字面意思。但，我累了，我好像很容易疯掉，会弄伤你。”

    “嗯？”言沿还没从他心碎那句话里回过神，还没拼接起来，又听到“累了”，“疯了”，每一个词都回不过神。最终她的思绪停留在“碎了”两个字那。那两个字一出来，似乎她的心也跟着一起碎了，想起自己也曾心碎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