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楼的玻璃幕墙映出陆敏君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柔软的布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领口处露出一截如玉的脖颈。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肌肤如初雪般剔透。

    林航走近时，注意到她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像是白瓷上不小心沾染的朱砂，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的睫毛长而密，低垂时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志愿者同学，"林航递过咖啡，目光落在她握着笔的手指上。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尖泛着健康的粉色，握笔的姿势优雅而有力，像是随时准备在纸上演算一道难题。

    陆敏君接过咖啡时，一缕黑发从铅笔盘起的发髻中滑落，垂在颊边。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却不想林航也同时抬手，两人的指尖在空中短暂相触。

    "你的头发..."林航的声音突然有些哑，"沾到咖啡杯了。"

    陆敏君侧头，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果然沾上了些许咖啡渍。她微微蹙眉，这个表情让她鼻梁上那颗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小雀斑变得明显起来。林航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那粒小雀斑像是数学公式里一个意外的变量，打破了他精心计算的节奏。

    讲座开始前，陆敏君踮起脚尖调整投影仪。这个动作让她的针织衫微微上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阳光穿过她薄薄的衣料，隐约可见背部优美的蝴蝶骨线条。

    "我来帮你。"林航站到她身后，呼吸突然一滞。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她后颈处细软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像是雨后青草与墨水的混合，干净又书卷气。

    陆敏君转头道谢时，林航注意到她唇上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竖纹——那是她思考时习惯性轻咬下唇留下的痕迹。此刻那抹淡粉色的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尖。

    "焦距还需要再调一下。"她说，声音像清泉流过鹅卵石。

    林航机械地点头，突然庆幸自己昨晚恶补了投影仪的使用说明。当他的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时，那触感凉而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讲座进行到一半，投影仪出故障时，陆敏君快步走向控制台。林航跟在她身后，注意到她走路时肩背挺直，像一株迎风的小白杨。她针织衫的袖口有些宽松，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那里戴着一块银色手表，表盘上的数字是罗马字母，精致得像个艺术品。

    "我记得那个图示。"林航凑近她耳边说，呼吸拂过她耳际那几根细碎的鬓发。陆敏君的耳廓瞬间泛起淡淡的粉色，在阳光下近乎透明，能看见细小的血管。

    当林航在黑板上还原图示时，陆敏君站在台下注视着他。阳光穿过窗户，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微仰着脸，修长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锁骨处的凹陷像两个小小的酒杯，盛满了金色的阳光。

    有那么一瞬间，林航忘记了自己正在画什么。粉笔在他手中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陆敏君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笑容让她右脸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酒窝变得明显起来，像是平静湖面突然泛起的一圈涟漪。

    讲座结束后，陆敏君收拾资料时，一缕长发从发髻中彻底散落，垂在胸前。她随手拨到耳后，露出线条精致的侧脸。夕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变成了琥珀色。

    林航的笔记本静静躺在座位上，黑色封面衬着她白皙的手指。当她翻开扉页时，一缕发丝垂落在纸页上，像是一个温柔的逗号。

    "这是我的秘密作战计划。"

    林航的声音让她抬起头。逆光中，陆敏君的眼睛呈现出清透的琥珀色，瞳孔边缘有一圈浅浅的金环，像是日全食时的贝利珠现象。她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阳光的碎屑，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你..."陆敏君刚要说话，突然一阵风吹来，将她松散的发髻彻底吹散。黑发如瀑般倾泻而下，有几缕甚至拂过林航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是青柠与雪松的味道。

    林航怔在原地。散发的陆敏君像是变了个人，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生动。发丝间若隐若现的耳垂上，那颗小红痣此刻格外醒目，像是雪地里的一粒朱砂。

    "对不起，"陆敏君手忙脚乱地想要重新盘发，"我平时不这样..."

    "不用。"林航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这样...很好看。"

    他的拇指正好按在她腕间的脉搏处，能感受到那里急促的跳动。陆敏君的脸瞬间染上绯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是一道渐变的数学函数。

    陆敏君的手指停在半空，发丝从指缝间滑落。林航的手掌温度透过她的手腕传来，像一道无法忽视的数学命题。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林航专注的神情——他眉间那道平时总是舒展的褶皱此刻微微聚拢，像是面对一道难解的证明题。

    "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松开手，却顺势接住了她掉落的那支铅笔。阳光在铅笔的木质纹路上跳跃，他注意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Γ(z) = ∫?^∞ t^{z-1}e^{-t}dt。

    "伽马函数？"他挑眉，将铅笔递还给她。

    陆敏君接过铅笔，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掌心的纹路："大一参加数学竞赛的纪念品。"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去。

    林航突然笑了，眼角挤出两道浅浅的纹路："所以数学系的女生连文具都是特殊函数？"

    "比某些人把∞纹在脚踝上好。"陆敏君反击道，顺手将散落的头发重新盘起。她抬手的动作让针织衫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淡的墨迹——是昨晚熬夜推导公式时不小心留下的。

    林航的目光在那道墨迹上停留了片刻，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擦擦吧，你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内侧示意。

    陆敏君愣了一下，接过湿巾时发现包装上印着"99.9%杀菌率"的字样。她轻轻擦拭手腕，墨迹渐渐淡去，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

    "你随身带消毒湿巾？"

    "经济学人的基本素养。"林航耸耸肩，"边际效用最大化。"

    陆敏君忍不住轻笑出声，鼻梁上那颗小雀斑随着这个表情生动起来。她将用过的湿巾折好，正要扔掉，林航却伸手接过："我来吧，你手上还有咖啡渍。"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指，两人同时一怔。陆敏君迅速收回手，却看到林航耳根泛起可疑的红色。

    黄昏的光线渐渐转暗，图书馆的灯光次第亮起。陆敏君收拾好最后一份资料，抬头发现林航正在黑板上补写一个公式。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出修长的影子，肩胛骨的线条透过衬衫若隐若现。

    "你漏了一个条件。"他头也不回地说，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这里需要加上特征不为2。"

    陆敏君走近几步，发现他确实补上了关键条件。林航转身时，身上那股淡淡的阳光味道混合着粉笔灰扑面而来。他的睫毛上沾了一点白色粉末，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你看得挺仔细。"她评价道，声音里藏着一丝惊讶。

    林航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毕竟熬了三个通宵。"他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要不要去食堂？我听说数学系的同学都喜欢吃..."

    "三食堂的牛肉面，不要香菜，加双份辣椒油。"陆敏君接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林航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就知道！上周五看到你加了四勺辣椒油。"

    "那是为了提神。"陆敏君辩解道，却看到林航已经拎起她的书包——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走吧。"他站在门口，灯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我请客，就当是...补课费。"

    陆敏君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他衬衫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那里戴着一块和她同款的卡西欧计算器手表，表带已经有些磨损。

    "你确定？"她指了指手表，"经济系的学生不是应该精打细算？"

    林航晃了晃手腕："投资回报率最高的项目，往往风险最大。"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陆敏君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烫。她快步走向门口，却在经过林航身边时闻到一股清新的须后水味道——像是雪松与海盐的混合，干净又温暖。

    "对了，"林航突然拦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发绳，"你的头发...又散了。"

    陆敏君怔怔地看着那根普通的黑色发绳，上面挂着一个迷你计算器的挂饰。

    "这是..."

    "上周逛文具店看到的。"林航挠挠头，耳尖泛红，"觉得...挺适合你。"

    陆敏君接过发绳，指尖触到那个小小的计算器挂饰——按键居然真的可以按动。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你刚才说，熬了三个通宵？"

    林航的笑容僵在脸上："呃...其实还查了十几篇论文。"

    "为什么？"

    灯光下，林航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清澈的琥珀色。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却坚定："因为想听懂你说的话。"

    窗外，最后一片梧桐叶飘落。陆敏君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那个瞬间，她突然理解了什么叫"不可约多项式"——就像此刻的心情，无法被简单分解。

    她将发绳套在手腕上，迷你计算器在灯光下闪着微光："走吧，不是要请我吃牛肉面吗？"

    林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解出了一道难题。他快步跟上，在走廊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叠，像两个终于相交的集合，在数学的宇宙中找到了共同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