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是他出院的日子.
在医院住院的时间很快.两周的时间像被按下了加速键一下子就过去了.
叶淮在康复师的带领下,已经可以重新下床做一些简单的运动.
叶淮与本来想让他在家里多休息几天.但在叶淮强制想返校的意愿下.
他斗不过他,只好无奈放人.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为此他听了叶淮与一整天的唠叨.
叶淮现在宛如一只被放会大自然的笼中鸟.
他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在大街上,呼吸着不再是充满消毒水味的新鲜空气,也不用再看着那空洞的天花板.一切都是那么好.
蝉鸣在晨光里炸开时，蝴蝶在道路上飞舞. 阳光穿透叶隙在他脚边织出斑驳的光网, 叶淮踩着梧桐树的影子往教学楼走。
两周对于一个学生是一段不断地时间。这段时间他拉下了许多功课。还有一个月就要月考了。他必需自学将那些没有跟上的功课补回来。
他想想就头大。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叶淮刚到教室就看到他那个睡的雷打不动的同桌。
他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班级，拉开自己的座位。
他旁边的人翻了一下身。
“我吵到你了？”
江厌睁开了眼睛：“没有，老师的小蜜蜂太吵了。”
叶淮点了点头。
“诺。”江厌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笔记本扔到他桌上。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翻开笔记本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旁边还用蓝笔写上了老师讲上课的例题。
叶淮耳朵腾地烧起来。他啪地合上本子，又忍不住偷偷再翻开。物理笔记最后一页夹着张皱巴巴的试卷，满分栏赫然写着江厌的名字，但每道大题空隙都添了手写详解，比老师印的参考答案还多出两种解法。
"看够没？"江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用虎牙磨着矿泉水瓶盖，"再盯下去要收费了。"
叶淮手忙脚乱地把本子合上："谁让你......"
"怕你月考拖班级后腿。"江厌拧开瓶子，喉结滚动时脖颈的疤跟着起伏，"老许说这次年级倒数要上台检讨。"
“哦！”
叶淮正要把笔记本塞进抽屉，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抽走了本子。
"哟，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白嘉礼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他们座位旁，高举着笔记本怪叫，"江大学霸的独家秘籍？"
教室里顿时投来好几道好奇的目光。叶淮跳起来去抢："还给我！"
白嘉礼灵活地躲开，夸张地翻开笔记本："'受力分析要特别注意角度...'"他捏着嗓子模仿江厌冷冰冰的语调，突然瞪大眼睛，"卧槽！这笔记详细得跟教辅书似的！"
他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张满分试卷时吹了个口哨："江厌，你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连错题本都有。你怎么不对我也这么好，你还是我兄弟吗。"
江厌突然抬起头，冷冷地扫了白嘉礼一眼。后者立刻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
“滚，打你的游戏去。再吵将你的狗头打爆。”
叶淮低头继续翻着笔记，发现扉页角落画着个很小的笑脸，笔迹已经有些模糊，像是很久以前画的。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个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叶淮刚把江厌的笔记本塞进书包，班主任许婷就出现在教室门口。"叶淮，"她轻轻敲了敲门框，"来我办公室一趟。"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却锐利。
"好多了。"叶淮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子。
许婷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物理成绩上："这次月考很重要。"她停顿了一下，"江厌特意来找过我，说会帮你补课。"
叶淮猛地抬头，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他没想到江厌连这个都...
"那孩子从不多管闲事。"许婷突然笑了，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所以叶淮，"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别辜负别人的心意。"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落叶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叶淮盯着成绩单上那个刺眼的分数，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笔记本..."他小声说，"我都看了，但还是..."
许婷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习题集递给他："看和会是两回事。"她的手指在封面上轻轻点了点，"就像你妈妈当年说的，学习要用这里——"她指了指太阳穴，"还有这里。"手又移到心口。
叶淮怔住了。他没想到许婷会突然提起...
"去吧。"许婷已经转身去整理教案
走出办公室时，叶淮发现江厌正靠在走廊栏杆上等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许训你了？"江厌挑眉。
叶淮摇摇头，把习题集塞进书包："她说...让我好好学习。"
江厌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
风吹起江厌的校服下摆，叶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化开了。他快走几步跟上去，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书包里的笔记本。
窗外，九月的风轻轻掀起窗帘，阳光在试卷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时间过得很快，月考如约而至。
考场里，
叶淮用力撰着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监考老师的皮鞋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明明昨晚才复习过江厌的笔记，那些公式和例题在脑海里明明还很清晰。
可此刻，试卷上的题目却像天书般陌生。
他盯着那道力学分析题，江厌用红笔标注的解题步骤在记忆中浮现，可又宛如流沙，只有那惊鸿一瞥。
他咬着嘴唇，草稿纸上画了一遍又一遍的受力分析图。
笔尖在草稿纸上疯狂地划动，写满又划掉，划掉又重写。原本洁白的草稿纸被他写的皱皱巴巴。
汗水顺着眉骨滑进眼睛，刺得生疼。叶淮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余光瞥见斜前方的江厌已经放下笔，正在检查试卷。
——他一定做出来了。
这个认知让胃部绞痛起来。叶淮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笔记本上那些熬夜整理的公式在脑海中搅成一团乱麻，越是着急就越理不清头绪。
"还有十五分钟。"
叶淮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蝉鸣，刺耳得让人心烦。
他看着试卷上大片的空白。心理很不是什么滋味。
“考试时间已结束，请考生停止作答。”
叶淮茫然地停下了手中的笔。
两周的时间可以改变的太多了。
曾经他引以为傲的成绩。现在到这所学校，他才发现那还远远不够。
人外有人天外天的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接受不了这突然的落差。
叶淮瘫在座位上，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江厌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瓶冰镇矿泉水按在他汗湿的后颈上。
"我...还是没写完。"叶淮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嗯，我知道。” 江厌抽出他手里的笔“下次考好一点就行了。”
“哪...你的笔记。”
“天才又不是一天学成的。“江厌拉起座位上的叶淮”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