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美人

    本章节有内容取自游戏原文本。

    当夜梁玉容就写好了假书,交给她们。

    假书上写梁玉容因外出骊山送物,不慎滑到伤到了脚,太医署那边嘱咐三日之内不要走动过多,也不方便赶早课,只能早课请假,望裴学士见谅并批准。

    话是这么说,但是梁玉容已经决定接下来这几日直接待在野狐落不出去了。

    “那小玉用膳怎么解决啊?”秦漪突然想起这重要的事。

    “我帮她带回来吧。”燕婷回答道。

    梁玉容忙说:“这怎么好意思,那你一天要往返多少次。”

    燕婷笑嘻嘻地说:“我陪你一起休息,你教我一些基础的医理可好?”

    这说起来不是件难事,按照燕婷的领悟能力应该不成问题。就是拘着燕婷照顾她,叫她怪不好意思的。

    “恰巧我还没完全不做差事过呢,你且心安吧。”

    “阿婷逃差使!这就是试训要求通过的底气吗?我也好想一整天不做差使。”罗门躺在梁玉容身边,说着最朴素的愿望。

    “那阿门这个月努力,试训要求达到了,就也可以逃差事啦!”燕婷坐在长凳乐呵呵地和罗门说。

    罗门立刻正色,“这怎么好,无端不去做差事岂不落人口舌,不成不成。”

    “阿门在学文学博士讲话呢。”不知道谁来了这一句,屋内响起众人的笑声,就连罗门自己都笑得在床上蜷成一团。

    夜深了,大家已经进入梦乡,但梁玉容还没睡。她正在和系统“讨价还价”。

    “好小蝶,我已经抄了两月之久的书了,我真不想再抄了。你行行好,之后让我用积分将后世的医书以无名医书的形式兑换出来。”

    “我会将情况上报。”

    “好小蝶,你看我都抄坏多少只笔了,你就允许我吧。”

    “请等待上报后处理结果。”

    梁玉容听了,只觉得系统不近人情,不过她哪能要求非人之物体谅人类呢。于是放弃继续劝说,把被子掩好,闭上眼睡了过去。

    接下来三天梁玉容上午在看《新修本草》,下午给燕婷讲授一些基础的医理。

    三日就这样悄然过去,梁玉容的脚虽然没好全,但是行动已经自如。系统还没有给她回复。

    这旬的第四日,梁玉容又可以和她们一起去赶早课了。

    放课后,她们就看到郑福会等在习艺馆外。郑福会一见她们走近,就上前问梁玉容:“我听说你去办外差受了伤,伤到了哪,现在可好全了吗?”

    “只是伤了脚,不便行走,现在已差不多好了。”

    “唉,这样的天气总是容易滑倒,让你病痛几日,实在不好。”

    “这就怪上天气了,”艾永长在一旁笑道,“还以为郑小娘也要说什么下次注意的话。”

    “这种天气滑了跤是天气的错,而非人之过,怎么能从无瑕身上找不是呢。”

    “郑小娘奇人也。”艾永长赞道。

    “今日无瑕要行什么差使?”

    “今日无瑕不行差使,要去太医署跟随出诊。”梁玉容回道。

    “无瑕怎么学我说话,”郑福会掩嘴笑了起来,“那好吧,我自己在掖庭局做缝纫工吧。”

    滕婵娟忙说:“还有我呢,我今天也是做刺绣!”

    后面艾永长和齐威仁也加入了缝纫刺绣的队伍,大家告别后分散开来。

    梁玉容想好久没有见到张青了,于是往珠镜殿缓慢走去。

    这回梁玉容一到珠镜殿,就听到一阵歌声:“壹心而不豫兮,羌无可保也。疾亲君而无他兮,有招祸之道也。思君其莫我忠兮,忽忘身之贱贫。事君而不贰兮,迷不知宠之门。①”

    走近一看,原来是张青在凭栏清唱,她的歌声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这回见她,看着比先前精神许多。不知道有没有按时用药的缘故。

    张青发现了梁玉容,唤她上前,“无瑕来了……你瞧我的模样像是有疾否?”

    梁玉容答:“不像。”

    张青又问:“那瞧着像是过得好的?”她笑的时候撇过右脸,在她右脸上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疤痕。

    上辈子梁玉容听说过,这是张青在太液池游玩的时候不慎跌倒划伤的。

    梁玉容斟酌回答:“才人是大明宫的贵人。贵人自然是过得好的。”

    这样奉承之话张青或许听得太多,无言以对,又咳嗽了起来。

    “好无瑕,你能再去帮我太医署取药吗?”

    梁玉容本就为此而来,自然应下,又得一张崇明门门籍。

    这次梁玉容来到太医署也先直奔药台前而去,行礼后说:“我来替张才人取药。”

    浩海医官忙完手上的活,进里间拿出药,还是同上次差不多的嘱咐。梁玉容如常应下,然后去还系统已经录入完毕的《新修本草·图经》。

    事情结束,梁玉容找上上次给她药膏的医女。

    医女看见她,笑着迎了上来,“无瑕你来了,看来你的脚好了许多。”

    “是,”梁玉容同样报以微笑,“还要多谢你的药膏。”

    “这都算不得什么事。”

    “其实我今日找来,还有一件事。”

    医女听了,认真起来,“可是你又生病了?”

    “不是,不是。其实是我想跟着你们出诊。”

    “跟着我们?我们也只是去野狐落出诊开方,你也跟着回去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医女见梁玉容态度依旧积极,允诺了下来。很快就收拾药箱,和梁玉容回到野狐落。

    在路上医女同梁玉容说:“野狐落报上来的疾病,一般都是伤寒、咽痛之类的小疾。”

    “没有行经腹痛之类的妇科疾吗?”梁玉容想起郑福会,不知道她是否还会腹痛,有没有继续拿药。

    “在大明宫,只有贵人才会在意这种疾痛,哪个宫人有空闲和余钱治疗这些呢。像你之前扭伤这样的甚至都不会上报太医署,直接在尚食局下属的内朝医处拿了药。”

    梁玉容闻言沉默了许久。

    医女见她久久不说话,再度开口:“无瑕你其实在宫外就学过医术了吧?”

    梁玉容想起自己上辈子积累的医术,目前而言确实是进宫前就学过了,于是答:“是。”

    “宫外和宫内不同,宫外各种疾病只要有钱都能看,宫内则不同了,这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事。更何况品级低的宫人。”

    这是梁玉容上一世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后才知道的,这一世就这样从一位医女口中说出。

    “张医女难道也曾在宫外行医过吗?”

    张医女笑了笑,答道:“我是家传,我的父亲是名食医。”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常去膳堂帮厨。”

    梁玉容这一天就跟着张医女,处理野狐落上报太医院的患者。一人伤寒,开了崔文行解散;两人咽痛,开了桔梗汤,皆只是开方,需去太医院抓药。事毕,两人又返回太医署,帮忙准备了晚膳。

    晚上夜聊时分。

    “听说今天有人在野狐落见到了小玉。”滕婵娟正在铺床,随口这么一说。

    “因为我今天跟着太医署的张医女一起来野狐落看诊。”梁玉容语气有些无奈。

    罗门靠近梁玉容,捧起她的手,上下轻微晃动,“我们的抄经生卒业了,她可以跟着医师们去看诊啦。”

    “好,好,好。我这下不是抄经生,而是医学生了。”一连三个好字,无奈的梁玉容也没把手抽出来。

    “之后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岂不是可以直接找小玉。”艾永长看着手里的书,但是她们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倒是书没翻几页。

    “生病还是需要上报的,不然我就是违规行医了。”

    “好麻烦,还以为能便捷点。”艾永长总算放下那本书,开始全身心投入聊天之中。

    “这也是为了患者本人好。”梁玉容话头一转,“今天我又去珠镜殿了,听到张才人唱歌,那歌声情切感人。”

    “珠镜殿都住着哪些内官啊?”

    “我记得是陈才人、张才人,还有一位高才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走动,比较喜静。”

    ……

    时间这样悄然过去,又到了安寝的时间。

    这一次系统主动和梁玉容沟通:“小玉,上次你说的事有结果了,你之后可以用积分兑换只有你能看懂字的后世医书,不过同样的所需要花费的积分会增加,增加至十五积分一册。你现在还有二十七积分,完成任务可以获得相应积分。”

    果然万事皆有代价啊,梁玉容心想,意念和系统沟通:“我已悉知,多谢你,小蝶。”

    看来只能努力做任务赚积分了。光屏右下角刷新着目前任务“完成习艺馆上课一积分”、“完成帮张青取药一积分”、“完成太医署学医或行医一天两积分”、“每月访问校场一次”……

    梁玉容熄灭光屏,想着明日的任务,渐渐睡着了。

    梁玉容第二日放课,就带着张青的药来到珠镜殿。

    张青凭栏而立,梁玉容远远看见那个白色的人影,就上前去行礼,“张才人吉安。”

    “无瑕,你来了。”

    梁玉容从包中取出玉音霜膏交给张青。系统传来任务完成,积分到账的提示音。

    “太医署那边说,药依旧要每旬都拿。若张才人无事,奴婢就退下了。”

    张青看着梁玉容的脸,点点头。于是梁玉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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