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期气的头疼。
“我现在杀了你算杀人吗?” 左期把“人”字咬的格外重。
莫沉回答的一本正经:“算吧”
左期:“…………”
下课铃打响的那一刻,左期暴力的把书扔地上往门外走。
张井严对他十分愧疚,自己怎么能抛弃好兄弟让他直面风雨!
“我能感受到他落寞的背影” 张井严心说。
他追上去:“兄弟,去哪儿?我陪你”
左期:“去天台,你要陪跳?”
张井严:“…………”
张井严:“我错了,下次一定和你一起罚站,请给我次机会!”
他转到左期正前面,90度弯腰鞠躬:
“私密马赛哥哥酱”
“我酱你妈妈——”
左期有被恶心到,抬腿踹过去。
张井严是个胆小的,侧身躲过。
但左期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脚十分有力的踹上了某个东西。
左期:“?”
莫沉只是想去上厕所,然后就挨了这么一下,他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莫沉:“你找死?”
左期:“…………”
莫沉:“你是哑巴?
左期知道自己理亏,一句话不说,想着忍忍算了,可脾气不允许他这么做,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已经抡上去了。
李玲赶过来时只看到两个满身灰脸上挂彩的人立在办公室。
事情处理的很快,莫沉记过,左期记大过,一人2000字检讨周一升旗念。
晚自习照常进行,这节课倒是和平,可左期的右眼皮一直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又是什么暴雨前的宁静?! 左期无声呐喊。
他的担心完全正确,课上一半,隔壁班来了个传话的:
“刚刚打架的两个去办公室”
李玲翘着二郎腿,一句话不说,她从教10年,身上自带那种优秀教师的压迫感,两人被盯的心里发毛。
“我和级部主任商量了一下” 李玲喝了口水,顿了顿 “莫沉把课桌拖左期旁边,你俩坐一起。”
莫沉:“…………”
左期:“…………”
“不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李玲:“你们说了算还要我干嘛?”
左期:“我俩坐一起肯定掐架!”
李玲:“不打不相识,以后多磨合磨合”
莫沉:“我们性格不合”
李玲:“那刚好互补”
左期:“可是我们——”
“行了,这事没商量,回去换位,别耽误上课。”
被撵出办公室的两人站在走廊上独自凌乱。
四十五分钟过得很快,张井严却感到度日如年,在课上急的抓耳挠腮。
两人踩着下课铃回班,走的行尸走肉,张井严怀疑自己眼花了:“他们两个为什么要cosplay尸体?”
然而下一秒他更花了:前一秒还在打架的两个人,此时正默默拖着桌子坐在一起。
张井严:“…………”
张井严:“?”
张井严:“?!”
张井严:“!!!”
“卧槽卧槽,你俩什么情况?和好了?”
“和好你妈妈!” 两人异口同声。
张井严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连群里的消息轰炸都听不见。
高二3班一枝花:
蒋太鹏:【我操,他俩什么情况?】
蒋太鹏:【@张井严 求透露】
小花:【盲猜一波,克拉干的。】
我是第一我最强:【我猜也是】
我是第一我最强:【@帅 到底咋回事】
小花:【@帅】
蒋太鹏:【@帅】
…………
左期烦死了,压着火在群里甩了条语音:“把你们那点八卦的心收好!”
群里安静几秒。
“我是第一我最强” 是个不怕死的,没消停几分钟:【@所有人 要不把莫沉同学拉进来吧,他脾气应该好一点】
其他人往讲台旁撇,确认左期没看手机
小花:【同意】
张井严:【OK】
蒋太鹏:【+1】
左期再次拿起手机就看到这样一行文字:
“我是第一我最强” 邀请“世界首负”进入群聊
张井严:【喊出我们的班训!】
我是第一我最强:【高二三班一枝花,谁敢不服揍死ta!】
………………
今天之前的左期从没觉的和这些人一个班很羞耻………
走读生不用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左期走的十分麻利。
平度的十月很热,即使是晚间也藏不住闷燥。
左期脱了校服外套扎在腰间,左拐西拐,最后绕进一条小吃街。
人蛮多,熙熙攘攘,叫卖声,音乐声,喇叭声……吵得很。
左期拐进一家小餐馆,餐馆里陈设简单,几张桌子,几个圆凳,几幅画像,人却多,生意很好。
他一头扎进后厨,只有一个人在忙。
那人头发花白,佝偻着腰,挂在身上的围裙边被磨得不成样,正带着老花镜仔细择菜。
谁能想到他才五十多岁!
“爸” 左期叫出声。
老头被这一声爸惊了下,往门口瞅见左期。
“欸,来啦,进来进来”
他从墙角旮旯抽出个板凳,拍拍上面的灰:“坐”
一转眼左期已经坐上他的专属小木凳:“饿死了,我想吃馄饨”
老头笑着指他:“行,给你做”
一碗热乎馄饨下肚,左期吃完就不想走了,干脆在餐馆过了夜。
次日九点,左期站在年纪主任办公室里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昨晚过得太舒服了,今天一定得来点什么。左期无语。
“昨天打架,今天迟到,是不把校规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左期笑的谄媚:“我哪儿敢,学校和您我都不敢忤逆,今天真的是个意外。”
“你是说今天早上有人要跳楼,你刚好路过,刚好看见,刚好接住他,这个人刚好是张井严? 是这样吗? 嗯?张井严同学,笑什么?,我在问你!”
张井严在一旁要憋出内伤了,肩膀抖的厉害,半天才从牙缝挤出个字 “是”
年级主任:“…………”
然后两个人在办公室做了100个深蹲。
张井严:“左期我要被你害惨了”
左期:“是你说要补偿我,不诚意点我怎么能接受?”
两个人迈着O型腿回班,果不其然成为了笑话。
蒋太鹏笑的毫不收敛,他是乐天派,一点事就能惹他乐嘎嘎。
“差不多行了啊,我不要面子?”
左期的提醒尽显多余。
我的校霸称号呢?我的班级帝位呢?去哪儿了?
他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