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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友

    小时候经常听其他小孩说郁晌有个有钱的爹和时髦的妈,向歆始终对此不以为然。

    直到第一次沾着郁晌的光靠近那辆叫不出名字的、气派的车,车标是字母B,身后挂着一对大展的翅膀,许多年后她才知道那辆车是宾利,在豪车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小向歆隔着一段距离,站在车外看到金光闪闪的郁爸爸和美丽动人的郁妈妈,然后毛手毛脚,在上车时不小心磕到脑袋。

    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着没掉出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丢人丢大发了。向歆羞愧,向歆沉默,但后来只要是和郁晌一块坐车,他都会先护着她上车,确保无虞后自己再紧随其后。

    怎么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难道他都不会变的吗?

    向歆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郁晌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带着热气靠近她耳朵,告诉她以后要买一辆高高的车带她出去玩,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磕到脑袋。

    然后在第二次发生.关系后,他举着手机告诉她自己已经选定了一款叫作梅赛德斯的车,那是他爸爸送他的成年礼物,现在只差一本驾驶证,到那时他们想去哪就去哪。

    向歆不认识梅赛德斯,具体的车型她也不记得了,甚至至今也没摸清郁晌那辆车的各个部件,她只记得他们在车上做过三次,一次她主动,一次郁晌主动,还有一次亲着亲着两个人就全.裸了。

    呼吸有些急促,向歆将此归因于车内空气稀薄,绝不肯承认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竟然在多年未见之后依然如此在意郁晌的一举一动。

    她唾弃自己。

    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冷空气和狂风的肆虐,郁晌没有立马启动车辆,而是不紧不慢地打开暖气,等待温度渐渐上升后才轻轻叹了口气,主动打破僵局,“是我奶奶说你今天回来。”

    知道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要过来抢走她的行李箱,为什么要接她回去,或者说为什么要顺路带她回去。

    又知道即使她想问,也不会主动张口询问。

    所以说是因为郁奶奶的缘故,外婆和郁奶奶关系好,郁晌因此得知这消息并无不妥。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向歆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他只是顺路,只是刚好,向歆你不要自作多情。

    “哦。”向歆不再多说一句话,冰凉的手指蹭了蹭略微有些发红的鼻尖,可莫名酸涩的滋味突然在胸口蔓延开来。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像做饭时不小心打翻的醋,染得整锅汤面都变色。但即使如此,面对太咸的面汤,郁晌还是会说好吃。可记忆中郁晌向来是喜欢反驳她的,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袒护她呢?

    向歆开始掰着手指头,在心里数算日子。是高二那年不小心暴露在他面前的日记本吗?还是高三那年俩人差点初尝禁.果?难道是高考结束后没日没夜做的那几天?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哪个答案,对于向歆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她从来知道自己敏感易怒,自尊心过剩。在初次触碰到郁晌或许是以上位者的身份来袒护她的念头时,向歆开始逃避。

    于是她违背约定,悄咪.咪地改了志愿,填报了南安的一所985,和崇北那所学校相比,或许排名不够靠前,但她可以选择自己梦寐以求的专业,也不用担心因为被调剂后需要转专业而产生的巨大压力。

    *

    高中三年向歆就像高压锅,说一点就炸有点夸张,但面对棘手的家庭关系、不信任的话语,以及坐过山车般的排名成绩,她无法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所以当有选择的时候,她犹犹豫豫之下还是选择填报了没有太大压力的选项。

    于是,郁晌在崇北,向歆在南安,直线距离一千多公里。

    大一大二这两年,抛去上课时间,向歆始终奔波在兼职和部门活动之间。她用自己第一个月兼职的钱买了辆小电瓶,目的在于便利日后更多的工作。

    思维发散在记不清电瓶车的充电器有没有收回宿舍,可别叫它淋雨才好。向歆琢磨着要不要给舍友发个消息,让她帮忙看看充电器有没有收回来,又开始纠结了,刚抚平的皮肤再次留下几枚月牙般的痕迹。

    “这次回来多久?”车载音乐从始至终没有打开过,所以在安静环境的衬托下,郁晌嗓音里带着的颤.抖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他心惊,用余光去瞄向歆。

    但后者压根没注意到,她终于给舍友发去一条消息,得到屏幕那头肯定的答复后放下心来,然后盯着副驾的遮光板,好一会才回答:“四五天吧。”

    校运会加上周末刚好五天假期,向歆为此感到雀跃,她已经好久没回外婆家了。

    行李箱里装的都是给老太太带的营养品和跟她提过多次的南安特产吃食。

    可现在向歆想的是,遮光板的后面会不会粘贴着郁晌和他新女友的合照,或者有他新女友留下的个人标记。

    不对,什么叫新女友?

    向歆在心里否定这番说辞,他们本来也不能算是前任,顶多是为期两个月的性.伴侣。

    但也说不定这两年郁晌交往过不止一个女友呢,毕竟他有颜有钱,除了性格臭屁些,缺点还真不多。

    想这么多做什么?向歆及时打住,毫不赞同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此刻回头还来得及。于是她主动开口:“你呢?怎么回来了?”

    “想奶奶了。”更想住在奶奶家隔壁的那个坏蛋,窃走他的身和心,然后甩甩手离开,他就没见过这么坏的人了,可为什么偏偏他还是会对她念念不忘呢?郁晌觉得自己这样特没意思,可怎样才算有意思呢,他暂且还想不出答案。

    向歆点点头,这套说辞很有说服力,毕竟当初每年寒暑假他都是要回郁奶奶家的。

    她伸手打开车载音乐,电子屏上跳出来的是林宥嘉的《说谎》。

    看不出来这人还是守旧派呢?

    向歆记得她第一次用MP3听音乐还是托郁晌的福。不可否认的是,因为郁晌,她接触到诸多她本接触不到的新鲜事物。

    林宥嘉微醺沙哑的嗓音在封闭空间内荡漾开来,仿佛陈年威士忌里的冰球轻轻撞击杯壁。

    身体和脑袋暖和回来,智商也在稍稍回温,向歆突然意识到郁晌在此地接她的不合理性,即使郁奶奶说过她今天会回来,郁晌也没有理由来接她。

    答案呼之欲出。

    但向歆并不打算确认。

    郁晌从来就是做实事的性格,他不爱说,心里想什么就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包括在向歆不辞而别后时不时回老家看看,想着说不定运气好些就能再遇到她。

    其实是知道她的学校的,动用一些手段也能知道她的专业,甚至宿舍门牌号。

    但郁晌没那么做,向歆讨厌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他知道。

    所以郁晌买过许多张崇北飞往南安的机票,但也只是在校门口看过几眼,偶尔跟在别人的身后刷门禁进学校。

    他总以为他们的缘分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如泡沫般消逝,他总以为运气好些说不定还能看见向歆和她的新朋友们漫步在校园步道上,而他像个小偷般悄悄窥伺她。

    如此说来,郁晌也有过运气好的时候,有时是在教学楼后面的停车坪,有时是在通往校门口的路上,还有一次是在学校食堂。

    向歆多数是单独行动,除了那次在学校食堂远远瞧见她,以及坐在她对面的同龄男孩,留着寸头,小麦色的肤色看起来健康极了,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心脏蹿起愤怒的火苗,郁晌很想过去质问她,但他没有立场,所能做的不过是把跟她同款的饭菜一动不动地倒进垃圾桶,而后转身离开。

    向歆从来没想过安静的环境会让她感到如此窒息,她只能装作昏睡过去,第六感告诉她今天应该会发生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

    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抵达,郁晌帮她把行李推进家里,又在外婆的盛情邀请下留着吃了枚鹅蛋后才离去。

    期间他们不曾说过一句话。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面对面,外婆就坐在他们身边看着孩子们吃蛋,热乎的新鲜出炉的甜丝丝的鹅蛋入口,再度驱散身体里的寒气。

    “怎么样?在学校里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鹅蛋吧!”外婆很骄傲,带着略显炫耀的口吻道,“昨天才从鹅窝里掏出来的呢!”

    和外婆一起送走郁晌后,向歆打算上楼洗个热水澡,可家里的热水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温度调节半天出来的还是冷水。

    向歆拿手试了半天水温,最后无可奈何地套上那套半湿的脏衣服,喊来外婆,“家里的热水器什么时候坏掉的啊?你这段时间不会都拿冷水洗的澡吧?”

    “怎么会?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外婆不信邪地再度旋开温度调节器,感受到花洒里出来的都是冷冰冰的凉水后,懊恼地说,“哎呀,早知道你郁奶奶家换热水器的时候,我也跟着换了。”

    这可怎么办?总之是不可能叫小小用冷水洗澡的,女娃娃不禁冻,冻坏身体可得不偿失。

    外婆出去没几分钟就回来,彼时正向歆蹲在行李箱前把长途跋涉带回来的东西通通拿出来,分门别类地摆好。

    “小小,去你郁奶奶家洗澡去,我跟她说好了,趁现在身体还热着,赶紧把你身上这湿湿的衣服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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