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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配

    这一觉向歆睡得很沉,她严重怀疑郁晌是不是在和她做完之后偷偷给她喂了安.眠药。

    否则按照她的睡眠习惯,估计三四个小时就能醒来一次,再入睡就是浅眠,完全达不到休息的效果。

    睁眼时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并非宿舍里方方正正的蚊帐,也不是外婆家带有浓郁花露水味的小房间,而是遍布郁晌生活气息的大卧室。

    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鼻尖都是郁晌的气息,向歆眨了眨眼,迟缓地反应过来,这貌似不太妙,怎么就又和他纠缠在一块了。

    向歆企图论心不论迹,但这显然有悖“论迹不论心”的说法:评价一个人时应根据其实际行动,而非其内心想法或动机,它强调行为的重要性,因为行为是可见的,而内心难以揣测。

    但她不管,私密的空间、遍布的回忆、急促的呼吸还有对方不算清白的眼神,种种情况交织下,这叫她怎么忍得住不做……况且从生理上看,她本就无法拒绝他的身体和技术。

    她可不是圣人,要不然为什么会逃跑。

    向歆盯着天花板发呆,苦恼地挠了挠头发,自暴自弃地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趴在床上和突然推门而入的郁晌四目相对。

    后者手里还端着刚高压好的水鸭汤和肉馅饼,浓郁的味道惹得向歆频频皱眉。

    水鸭和绿豆一起炖是降火神器,向歆一眼就知道绝对是外婆炖的,肯定是前两天和她视频时被她看见了自己眉心冒出的那颗红肿的痘。

    向歆烦闷,她最最最讨厌喝家禽类的汤,包括鸡汤、鸭汤、水鸭汤,哦对还有羊肉汤。

    她把自己裹成粽子,打算装死,反正就是没打算直面那碗汤还有郁晌脸上明目张胆的嘲笑。

    真的特别讨厌啊,郁奶奶就从来不会逼着郁晌喝这些汤,也不会强制要求郁晌在冬天穿丑陋臃肿的秋裤。

    郁晌端着碗走进来,脚往后一勾轻轻带上门。他闲庭信步地靠近她,吊儿郎当地开口:“不喝?”

    疑问句里不带半点疑问,像是料定她铁定不会喝,郁晌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没事找事地帮她掖紧被脚,而后在床沿坐下。

    然后用那种平淡如水的眼神看着她,就像在看隔壁家那只老半夜乱叫的不听话的小狗,隐隐约约带着点看不透的无奈与焦躁。

    向歆回避他的疑问,但行为已经给出了答案。

    冲着水鸭汤皱鼻子的人,越过他去拆一次性手套,戴好后迫不及待地抓起香喷喷还热乎着的肉馅饼,使唤下人般指了指书桌下面那台小冰箱。

    不言语,但在说:我要喝饮料。

    向歆早就见识过郁晌那台小冰箱里储藏的各种各样的甜丝丝的小饮品,不得不承认他真得很会搜罗,有的进口饮料甚至在某宝上都找不到。

    认命地起身去开冰箱,幸好他有囤货的习惯,早先就担心要是哪一天她突然愿意回来找自己玩,却发现冰箱里没有想喝的饮料,估计会撅着嘴气哄哄地离去。

    郁晌抓不住她的心。

    但他相信小甜水可以抓住向歆的味蕾。

    他一口气将冰箱里的饮料摆到床上,也不问她要哪瓶,总之随便她挑,就算全都带走也没事,反正不值几个钱。

    直起身端着汤碗往卫生间走,既然向歆不乐意喝,那它的归宿自然就是下水道和垃圾桶。

    “欸!”别倒掉啊,怪可惜的呢。

    后面的话向歆没说出口,但郁晌就是懂得她的意思——我不喝但你也别浪费啊。

    换作从前向歆会撒娇,会用蜻蜓点水的吻来求他解决掉,但现在……郁晌站在衣柜旁俯视她,人倚靠在墙壁上,看她盘腿坐在床尾,两颊塞得鼓鼓囊囊的,细细嚼着,这会儿倒是不避着他的眼神了。

    僵持片刻后,他可悲地发现自己还是对拒绝她这件事无能。

    于是向歆坐在他的床上,腿上盖着他的被子,身上套着他的衬衣,一手抓着肉馅饼,一手举着小甜水,美滋滋地开始享用回家的第一餐。

    郁晌则端坐在书桌前,头一仰,眼一闭,面无表情地帮她解决掉水鸭汤。其实郁晌也不爱喝这玩意,但只要向歆开口,哪怕只是用意念告诉他,他都会谨遵执行。

    没问他是怎么解释自己在楼上迟迟不下楼的,反正郁晌是找理由高手,她见识过的。

    两年前,他就以问问题、看试卷、看书、看电影、玩游戏等等各种理由将她留在自己房间,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而又荒废的午后。

    不过问题确实也问了,试卷确实也分析了,书和电影确实也都欣赏了,游戏更是玩得风生水起。

    只不过问的是能不能再来一次,分析的是情侣问答99题,看的是类某种图和动作大片,游戏嘛就是那种情趣飞行棋还有主人小狗扮演等等。

    这些环节的最终结果都是浴室宽大的浴缸、累得抬不起手的向歆和兴奋得跟狗似的郁晌。

    陶瓷勺子和陶瓷碗碰在一起砸出清脆的响声。

    “我跟她们说你在楼上睡着了。”

    一口小甜水含在嘴里还没咽下,向歆咳得涨红了脸,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就听见他继续道,“我说我给你收拾了个房间出来。”

    没说在我房间睡的,也不会说跟我睡了。

    神经吧,话老是说一半。脏话在向歆肚子里翻了两圈,但很快又息旗偃鼓下来。

    虽然她知道郁晌从前不是那种人,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不会恼羞成怒地破罐子破摔,把一切都捅漏出去,以借机报复她。

    毕竟男女之悬殊,郁晌这个大少爷可能不会因此背上多少流言蜚语,但向歆在小城里可就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呼吸加重几分,虽然存着逗逗她的心思,但真当看到向歆这幅紧张兮兮的模样时,郁晌还是感到非常生气。他就如此不堪,以至于她就这么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外婆和郁奶奶在客厅打扑克牌。郁晌临上楼前,她们问他和小小晚饭想吃什么,说今晚她俩一起做菜,这俩小孩可有口福咯。

    在寒暄中端着满满的汤碗往楼上走,郁晌还因此收获到了几声夸奖。

    “哎呦,孩子长大咯,会互相照顾咯。”

    “阿晌这孩子真不错,看这懂事的劲,我们家小小根本没得比。”

    “阿姐,哪里的话哟,你们家小小我可稀罕得紧!”

    郁晌站在楼梯上听见客厅传来阵阵笑声,他心满意足地朝楼上继续走去。

    外婆喜欢我,奶奶喜欢小小。

    等同于我和小小是绝配,是顶级天仙配。

    “笑什么呢?”顶着那张帅得人畜无害的脸笑得春心荡漾,鬼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呢?向歆狐疑地看着他,心存不满。

    郁晌见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又擅自往自己身上扣什么帽子了,虽然心叹冤枉,但他绝口不提,只平平道没什么,没给她留嘲讽的机会。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谁跟你没什么,不爱说拉倒。向歆挪开视线,探出上半身去够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被某人开了勿扰模式后,世界是真安静,只可惜平静不过几小时,她还是要打开社交软件,着手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琐碎小事。

    真烦。

    她手指在键盘上飞,竟还能分出心思作比较——不管怎么说,都没郁晌烦。

    “那个,她们问你今晚想吃什么?”

    “我有名字……”向歆手里噼里啪啦打着字回复消息,话接话地纠正他的叫法。

    添上句号,把消息发送出去,检查好没有遗漏的讯息未回,她接了单大学城里时薪三百的英语家教。

    向歆长吁一口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就赶巧让她捡了个漏。

    有个学姐下周六有事没法按时去给学生上英语课,前两分钟刚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愿意帮个忙。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向歆高兴还来不及。

    她空出右手扶在脖子上,左右用力地扭了扭,僵硬的关节像生锈的齿轮突然被掰动,那股酸胀感被轻微的痛感取代,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美丽起来。

    她高兴地哼出音调,一时之间竟忘记了面前还站着个等她回话的大活人。

    方才已经试图掩盖过去的尴尬气氛,终于在静默中再次卷土重来。

    向歆的一番努力被推土机夷为平地,很显然,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状似毫无波澜地和郁晌相处了。

    如果他要控诉她的忽视,甚至她的绝情,那她也是无可辩驳的,但她会嘴硬。硬碰硬,向歆不觉得自己会输。

    已经做好争论的准备,却在意料之外听到对方的道歉,这让她措手不及。

    不知道是不是没话找话讲,郁晌为自己的矫情道歉,明白多多少少是因为自己心存芥蒂才不像从前那般亲密地唤她小小。

    可心里又哽着根刺,不愿意干巴巴地喊她大名,那样又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矫情的郁晌在矫情过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矫情的资格。

    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在沉默的空气里游荡着,没人接话,他只好苦哈哈地干笑两声。

    不是她没礼貌不理人,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脑袋转啊转,手里紧紧捏着肉馅饼,里面的馅料因为她突然加强的力度而胡乱掉落在干净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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