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最后,其余三个人还是放过了哈利,决定第二天早上再来讨论关于西弗勒斯的事。邓布利多为三人在格兰芬多塔里收拾两个空房间安顿下来,期间奥兰多一直试图让哈利和他们睡在一间房里,理由是那么小的孩子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万一半夜做噩梦了怎么办?都没有人可以安慰他!”奥兰多抱着天鹅绒的毯子坐在床上,振振有词地说。

    哈利实在不想和一条固执的母龙争论自己到底是不是小孩子,无视奥兰多的抗议,同其余人道了晚安后,便回自己的房间洗漱。

    熟悉的格兰芬多配色重新把男孩包围,恍然间他仿佛回到11岁入学的第一晚。哈利拉上窗帘,片刻后又把窗帘扯开些,让澄澈的月光能够透进来,稍稍缓解失眠的痛苦。

    战后他耗光斯内普生死水和无梦药剂的库存后,这两剂魔药便被迫成为他的拿手好戏。他黑夜的床伴、不可言说的地下情人,可惜今夜注定无法同它们厮混。

    敲门声打断哈利的胡思乱想,他听到门外邓布利多温和的呼唤。男孩把自己从被子里捞出来,看着进来的老人和他手上的小玻璃瓶。

    哦,他贴心的校长为他送来了一瓶安神剂。效果没有无梦药水和生死水那么好,但也能够让他睡上那么两三个小时了。

    哈利感激地拥抱邓布利多。老人宽大温暖的掌心在他脊背上安抚地滑动:“创伤永远不会消失,我也永远不会让你把他们都抛下,因为我也尚未做到。”邓布利多把药剂放在床头,坐在哈利身边,“但是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也会尽力去避免那样坏的结局。”

    哈利靠在校长先生怀里,感受鲜活的温度,良久低声道:“我很抱歉,先生,为今天那些话。”

    “你永远不需要为此道歉,我的孩子。哪怕有人应该为此感到抱歉,也不会是你们。You are a hero, definitely.”

    哈利听出邓布利多话语里依旧挥之不去的自责,轻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先生。”

    两人又拥抱了一会,邓布利多便起身看着哈利把自己安稳地滑进被子里:“好了,我的小先生,快睡吧。以一个健康的身体与精神的面貌去初遇心上人可是非常重要的。”说完,他便像一朵天蓝色的棉花糖般轻快地滑走,不去理会身后男孩羞耻的抱怨声。

    共享记忆的坏处这就出现了。哈利喝完安神剂躺在被子里尝试入睡,心里想着。他敢打赌奥兰多今天没有像问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那样去问他和斯内普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现在看着还太小了。哈利闭着眼愤愤想着,随后又被悲伤击垮——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是他对魔药教授的感情是一厢情愿,贴心的龙小姐不想触碰他还没萌芽就注定被扼杀的可怜爱情之花。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里,哈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到再一次醒来,窗外又开始飘起雪。天光未亮,哈利挥了下魔杖,惊讶于自己竟然睡了将近4个小时,虽然依旧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梦境,但明显可以说是进步。

    身体与精神依旧感到疲惫,但是他知道自己是肯定睡不着了,于是哈利下床套上外套,走到飘窗边坐下,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和在夜色里尚且朦胧的霍格沃茨。大战开始后便再也没有感受过的宁静充实着男孩的心境,不需要疲于奔命,不需要东躲西藏,没有饥寒交迫,也没有刀光剑影。哈利感觉回到第一次骑着扫帚飞起来的那一秒,风托起自己初来乍到的灵魂,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离所有事物都很遥远,又仿佛能够将世界握在掌心,只因为他们都相信这个男孩是命定的救世主——他自己也相信,必须相信。

    好吧,现在想起来斯内普说得确实很对。狂妄自大又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因为别人的几句话便做起英雄主义的美梦,却从来不知道这个名号后面到底要背起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

    但是他本身对此也无能为力。魔法界需要一个站在光明下的旗帜与精神领袖,伏地魔这个神智不清疑神疑鬼的蠢蛋用行动坐实空虚的预言并选中他,除了一直往前狂奔他没有任何退路。

    发现自己感情变化的的哈利曾幻想过斯内普是否能够理解自己,理解他性格里的那些偏执、疯狂并为此痛惜,只不过扭曲的表达方式是他的习惯。没错,哈利·波特幻想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他也有超出师生的情感。

    然而每一段记忆都告诉他这幻想是多么不切实际。承认吧哈利,你所爱的人是个混蛋,还是个撒手人寰的混蛋,把学生时代那些该死的仇怨一股脑报复在早就烂得不能再烂的死人的儿子身上。还有他对学生堪称虐待的教学方式,但其实哈利不在乎这些。我为什么要在乎他到底虐待了哪个他眼里的蠢货?我只需要看着他看向我的一切就好。

    而他又在我身上贴着什么标签?老波特的儿子、黑狗布莱克的教子、愚莽的格兰芬多、到处闯祸的蠢货、麻烦、负担、责任、看着长大的待宰的猪?在他眼里救世主就是个剪贴报,估计只有那双眼睛有点可取之处。可惜的是,这唯一的可取之处也会刺痛他蜷缩的心脏。

    于是哈利·波特成为西弗勒斯·斯内普避之不及的毒药。他可以是一切,唯独不会是哈利·波特。而最疯狂的时段里,他在白天回忆斯内普对他的谩骂,晚上则在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里对着那张刻薄的唇和苍白的胴体射到脑袋发昏,再在醒来后用外套蒙着脸痛哭。

    法阵是他充斥私心的背水一战。回到过去,带走斯内普,让他从小起就只有自己,只看着自己——他会替代自己的母亲成为这个男人的唯一。光是想想哈利就兴奋地颤抖,又唾弃自己的卑劣。

    这样他就会爱我吗?哈利枕着自己的膝盖看向窗外纷飞的雪,空洞的绿眼睛印着飘然的茫白,像坏掉的麻瓜电视。

    他想不明白答案。

    “我就说吧,他还不能自己一个人睡!”空气轻微的爆裂声后,一个温暖的怀抱直接把哈利托起来。奥兰多的手轻轻撩开男孩额头的碎发,结结实实在那道疤痕上印了个吻。

    “什么——你怎么、你可以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

    哦,这难道就是巫师的关注点吗?奥兰多翻了翻眼睛:“当然——不可以。”她尝试了那个拗口的咒语,结果是连正确发音都做不到,“属于龙的小方法,等你再大一点或许可以教你,当然,还有西弗勒斯。”

    哈利有点跟不上奥兰多的脑回路,他很想问这和西弗勒斯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很明显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被解决。

    “停下!奥兰多!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小哈利两只手抵住奥兰多的肩膀,试图阻止她把自己抱进自己房间的脚步,巴掌大的小脸分外严肃,“你到底清不清楚我是一个已经19岁的成年男性,而不是只有5岁的男孩?!”

    “当然,当然。”奥兰多轻快地说着,腾出一只手打开房门,随后像捏小鸭子一样捏住哈利还想说话的嘴巴,“但我想你也看到我们有关于灵魂的记忆了?实际上,哪怕是阿不思在现在的我眼里也还是个孩子,更不用说你了。”

    房间里的壁炉尽职尽责得燃烧,床头漂浮的魔法蜡烛被熄灭了几根,留下的恰好给倚在那儿翻书的秦彻提供合适的光源。

    “我还在想,你要用多久才能把这小子拎过来。”没有抬头的秦彻声音听不出喜怒,这更坚定了哈利反抗的心。

    “听着,哪怕抛开年龄不谈,这也是不合适的。”哈利发现虽然这两条龙严格意义上也并未成年,但客观年龄与心智没有办法进行比较,于是他尝试另辟蹊径,“我不可能和一对情侣睡在一起!连罗恩和敏都不会同意这么干!”

    秦彻合上书,随手把它放在床头:“我很赞同的你的话。可惜的是,我们有权利和义务这么做。鉴于我们马上就要组成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家庭。”

    这下哈利彻底呆住了,任由奥兰多把他放在床上,又看着少女贴近秦彻亲昵地贴了贴嘴角,半晌后,掀翻屋顶的尖叫声几乎是要响彻霍格沃茨。

    秦彻掏着耳朵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很响亮的一声,至少证明你的嗓子功能完善。”

    在秦彻的眼神威胁下,奥兰多放弃把哈利放在两人间的想法,自己躺进少年怀里,把一脸惊恐的男孩揽过来用被子盖好。

    “是阿不思的主意。因为我们在这里都是黑户,而阿不思并不能在短时间内为一个未成年的小孩搞到合格的身份证明——不管是在巫师界还是在你们所谓的麻瓜界。于是,他决定把你安在我们名下——一对游历世界的巫师夫妻在大不列颠安家后决定收养一个小巫师,非常完美的组合。”奥兰多捂着哈利冰凉的手,解释道。

    梅林啊!邓布利多这个疯狂的老头和他该死的疯狂的点子!

    “本来我想把西弗也一起安到名下来。”奥兰多捂住哈利再次开始尖叫的嘴巴,有些昏昏欲睡了——她的龙的怀抱实在很舒适,“但是综合考虑到你们俩之后可能的感情发展以及普林斯家族的历史遗留问题,这个方案被我们否决了。”

    哈利停止尖叫,把奥兰多的手扒拉下来:“什么叫普林斯家族的历史遗留问题?”

    “不知道......”奥兰多几乎要睡过去了,秦彻调整着姿势,好让女孩枕得更舒服,接过话头:“邓布利多没有解释清楚,他刚才走得匆忙,我猜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他伸长手按了按哈利毛茸茸的脑袋:“总之,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更何况我们明天就要去‘拜访’他们。”眼神扫过呼吸逐渐平稳的奥兰多,秦彻放轻了语调发出警告,“你现在该做的是睡觉,而不是问东问西。”说完手一扬,剩余的蜡烛熄灭了。

    被迫闭嘴的哈利鼓了鼓嘴巴,认命地闭上眼,催眠自己哪怕睡不着也要当一个合格的抱枕。但事与愿违——他从来不知道龙的怀抱还有助眠和安神的功效?

    再次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哈利发现三人侧躺着,他还安稳地窝在奥兰多怀里,而奥兰多几乎以相同的姿势窝在秦彻怀里。少年的一条胳膊横过她的腰,比少女大了两圈的手交叠着一齐轻轻揽住哈利的腰。

    这几乎就是哈利曾幻想过的模范家庭的早晨。他直愣愣看着微敞开的窗帘漏进来的光,点点晶亮尘埃在房间里飞扬,无处不透出安宁。

    哈利为这安宁瑟缩了一下,随后感受腰间的手搂紧,接着温暖的唇带着些困意贴上他的脸颊。

    “早......哦估计也不早了。”奥兰多胡乱嘟囔着什么,微微抬手让哈利能够自由活动。男孩转过身体,看着把脸埋进秦彻颈窝的少女,阳光洒在她银色的发丝上,露出珍珠般的光泽。秦彻神色清明,看着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他松松托着奥兰多摇摇欲坠的脑袋,随手在哈利脑袋上呼噜一把:“醒了就去洗漱。”

    哈利感觉自己鼻子眼睛酸得厉害,他不想当着秦彻的面在大早上掉眼泪,可惜随着身体变小而越渐发达的泪腺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听到秦彻有些不耐的叹气,然后脸上一痛,带有薄茧的指腹有些粗鲁地抹掉他眼角的水渍:“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为什么别人不把你当一个成年男性看待。我可不会哄小孩。”

    哈利胡乱抹了把脸,跳下床找到拖鞋哒哒跑去洗漱间。听着哈利跑走的声音,奥兰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被秦彻掐着脸抬头:“清醒了?笑话看够了?”

    “我以为你不太喜欢哈利。”奥兰多拉着秦彻的颈脖,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

    “谈不上喜不喜欢。”秦彻边说边拿来挂在椅背上的衣服递给奥兰多,背过身给她留下换衣服的空间,“他灵魂的味道不算无趣。”

    “喔——很高的评价嘛,我都要嫉妒了。”奥兰多套着毛衣打趣。秦彻哼了一声,转身去咯吱穿好衣服的少女。

    等到三人收拾好来到礼堂,已经几乎过了午饭的时间,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学生。他们在教师席上看到行色匆匆的邓布利多,被对方告知今天的行程时间因他白天事务缠身的原因被安排在了晚上:“希望那时候老斯内普也在——而不是在哪个酒馆酗酒赌博——这样会方便许多。以及,贴心的老人为你们准备了圣诞礼物。”他向那颗巨大的圣诞树挤了挤湛蓝的眼睛,并表示不需要回礼,“你们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孩子们。好了,快去吃饭!霍格沃茨在圣诞假期的伙食一向很好,当然,它平日里也非常不错!”说完便风一样离开礼堂。

    不得不说,邓布利多是个非常贴心的长者,哈利和奥兰多看着礼盒里的安神药剂与必备书籍同时想到。

    安神药剂一共7瓶,附的便签上书“送给亲爱的哈利,希望能缓解你的小问题,但也要合理使用”。

    而书就很多了,很明显礼盒被施展了空间咒,奥兰多看着那十几本书,从魔法史到近现代魔法大事年表,从魔咒入门到高阶魔药,应有尽有。邓布利多表示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他:“既然世界具有沿袭性,我相信以你们的天赋与能力能够很快适应并掌握这里的魔法。当然,你们需要一根魔杖作为身份的象征——这在巫师界是非常必要的。所以,这个下午你们或许可以去一趟对角巷?我想由哈利作为引路人是非常好的选择。”

    等到三人再一次站在邓布利多面前时,老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哦——你们现在看起来像真正的巫师了。”

    秦彻和奥兰多最终听从哈利的建议,在去对角巷之前把龙角和尾巴都匿去。现在二人穿着巫师袍,把新到手的魔杖别在腰间——只要不用魔杖施展咒语,没有会发现他们和巫师是几乎是两码事。

    说起魔杖,哈利必须承认那是一场灾难。奥利凡德在收钱后二话不说便把三人赶出一塌糊涂的魔杖店——前所未有,他对魔杖以及来买魔杖的人一直抱有很大的耐心和容忍度。

    然而即使到这种地步,二人拿到手的魔杖也只能说是勉强。要哈利来说,这个世界里适合他们的魔杖还没有被造出来呢!但不论如何,三人好歹是完成了邓布利多的任务。

    城堡外,银胡子老人站在傍晚的余晖下,一改往常的奇特长袍,换上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讲依旧有些夸张的西装。胡子去掉所有装饰品,被梳理整齐后简单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他显然很重视今天晚上的行程。

    “好了各位,准备好,我们出发。”

    哈利被奥兰多抱起来,男孩猜测邓布利多准备带几人幻影移形。他想说他还没准备好,他还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面对现在的斯内普,但是下一秒,他就随着三声轻微的空气爆裂声出现在蜘蛛尾巷的入口。

    “很完美的幻影移形与跟随咒。”落地之后邓布利多对二人进行夸赞,“你们对于空间魔法的学习比我想象中还要快,而且还有基于自身的小创意。”

    奥兰多把哈利放下来,随手整理男孩有些乱的衣领,大方接下夸奖:“确实——相比于那些精神魔法而言。”昨晚秦彻同她实践过从邓布利多那记下来的摄神取念,结果是毫无用处,魔抗高的生物之间对精神控制的抵抗只会更高。

    几人的谈话声从哈利的耳中流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太紧张了。离记忆中的老房子愈近,哈利就越紧张。夜色已经完全降下,蜘蛛尾巷没有一点圣诞的气氛,寂静惨败地像是坟场。大雪掩盖住平时巷子里堆积如山的垃圾,使得周围的空气稍微好闻了些。

    哈利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从斯内普脑子里窥得的那一点点关于童年的记忆,脑中过着第一次见面可能会说的话。他一遍遍做着深呼吸,无法抑制地想着那些窥见一斑的可怕争吵,而他知道争吵往往会发展为不可控的暴力。

    所以当看到托比亚挥舞酒瓶砸向已经头破血流的西弗勒斯,而艾琳因为折断的脚来不及起身阻挡时,哈利想都没想直接幻影移形到屋内,抱着满脸鲜血的小孩扑倒在地板上,身后响起酒瓶撞击地面的炸裂声。

    西弗勒斯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看着压自己身上的男孩和闯进屋内的其他三人,瞪大眼睛尖叫道:“你们是谁?!”

    哈利的脑子被飙升的肾上腺激素以及快要爆发的愤怒与后怕搅得一团糟,他紧紧握着西弗勒斯的手臂,直到听到他惊恐的痛呼声才猛地一松,找回点理智结结巴巴道:“不知道,我是说,别害怕,我们不是好人——该死!”哈利猛地抬手给了胡言乱语的自己一巴掌,看着斯内普额头上的伤痕,下意识放着治愈咒,再一次不过脑子道:“I mean, I’m your boyfriend.”

    “WHAT?!”

    哈利发誓他在那一瞬间同时听到了三种不同的笑声。秦彻把昏过去的托比亚随意丢在地上,邓布利多与奥兰多还在安抚艾琳,此时都不约而同停下手上的动作,朝两个小孩看过来。

    哈利脸红得堪比西弗勒斯脸上的血,眼睛紧盯着斯内普脸颊边地板上的一个小洞,仿佛渴望能够马上钻进去。

    哈利·波特,你这下是真完蛋了。他绝望地闭上眼,想直接给自己来一发昏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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