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溆只有十五岁,但已尝过不少人情冷暖,从被送到路铭的身边开始,她隐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路家兄妹对她有救命之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的。
所以当路铭的手从她的后颈下移时,她告诉自己,不要反抗。
一层又一层,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一颗洋葱。
“灯……”林溆的声音细如蚊蝇,穿过路铭粗重的喘息,叮在他的耳旁。
路铭把手一抬,掌风带过,房中一片漆黑。
路铭得意地摸了摸怀中人的脸,挑逗地勾起她的下巴道:“可以了吗?”
林溆把头一撇,未置可否。
他轻轻一笑,另一只手托起她的纤腰,两人身体隔着单薄的衣料贴住,他低下头,在林溆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接着,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了林溆的身上。
当最后一层遮挡被褪去,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令她莫名开始战栗。
“别怕……”路铭扣住她的手,找到了她的唇吻下去。
这个吻温柔且漫长,仿佛要把对方身体的空气全部抢走,黑暗中,呼吸声沉重而急促,分不清谁更难耐。
意乱情迷间,林溆突觉身下一沉,一阵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路铭捞起她抱在怀中,安慰似的抚了抚她的背,林溆此刻只想把他推得远远的。却听路铭带着笑意道:“疼可以喊出来。”
林溆开口欲反驳,可惜未及出声已被牢牢堵住。
路铭的舌头霸道而迅速地挺入林溆牙关,一双手臂左右开弓,一手掐腰一手环肩,将林溆紧紧地按向自己,恨不能揉成一个人一般。
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却没能撼动分毫。
路铭捞出她的手,将十指扣入其中,变成了十分缠绵的姿态。
路铭的吻更重更密地落下来,带着难以退却的热意,它固执地走遍林溆的每一寸肌肤,烙上仅属于自己的印记。
天亮之后,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地叫醒了路铭。
回家之前,蒋文元已经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马车晃悠到门前时,他清醒不少,等到一晚过去,并没有太多不适。
一些画面闪进了他的脑海,他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往旁边一看,画面里的人却不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路大少爷出府不让林溆跟,晚上不让林溆守,宴饮将林溆支去为别人添酒布菜,活脱脱一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
而林溆反应淡淡,每日仍旧这样过着,一句委屈也没吐。
见她如此,路铭倒有些郁闷。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何况路兄风流倜傥,多少女子对你思慕倾心,”蒋文元拍桌道,“为这么一朵小野菊昼思夜想,不值啊。”
林溆淡然的脸突然浮现眼前,那股幽幽的花香若有似无,萦绕不去。路铭晃了晃脑袋,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杯子,道:“蒋兄说得对。”
蒋文元窥他神色,从路铭对面挪至左边,道:“路兄,我家小妹今年十四,已到适婚之龄,知书达理,容貌不说绝色,也当得起佳人二字。蒋路两家若能亲上加亲,想必是家父和路伯伯都愿意见到的。”
“蒋兄的小妹?”路铭低头回忆,孩提时的记忆分外模糊,“我只记得那时你后头总是跟着一个爱哭的小孩……”
“哈哈路兄就是她!女大十八变,哪天你来喝茶,我叫你们见上一面,保你惊掉大牙!”
“好。”路铭觉得鼻间那股追魂般的香味更近了。
他疯魔到这种地步了?不可能。
路铭两眼一扫,见蒋公子腰间系着一只香囊,靛蓝色的底,绣着一片苍翠的竹林。
“蒋兄这只香囊有些眼熟,香味也淡,从没见你戴过啊。”路铭问道。
“哦?”蒋文元浮出一丝笑意,将那香囊解下,拎到眼前道,“那日路伯伯大寿,我来府上祝贺,这是给我添酒的丫头送的。”他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了看路铭,继续道:“我见过她,你上次醉酒,也是她照顾的你。我以为,这是你的意思,现在看来并不是。”
路铭皱了皱眉。
蒋文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十分懊恼的样子:“完了,和路兄待久了,我也变成不解风情的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