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风

    气氛短暂陷入胶着状态,一上一下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为什么不喜欢被人盯着。”

    两人同时开口,鹿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正疑惑着,孟图继续说道,“是因为不方便你逃走?”

    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这说的哪儿跟哪儿啊!他真的有点紧张过头了。

    但这种话不能对伟大的陛下说,她捧起他的脸跟他抵着额头蹭蹭,“不是的,我是觉得,你最近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不过你其实不用担心,我真的不会再······”

    “我不像我自己?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他冷冷打断她,“那不如算算这些年里,你和我,是相处的时间多一些,还是分别的时间更多。”

    男人真的有很多自创的鬼道理。

    “不能这么算。”鹿瑶小声反驳,在他皱眉有进一步动作之前立马抽回手攥紧毯子,“应该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相等的,如果你说我不了解你的话,那你也未必很了解我。”

    “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

    她的眼神和手一样固执,一瞬不瞬坚定的望着他,直到孟图眼中的坚冰有些许融化的倾向。

    他直起身,看样子今晚是打算放过她了。鹿瑶松了口气。

    “你的话没有信服力,要怪就怪你过往的行径没有诚信可言。”这口气半道被冻住,他从毯子下的空隙中捞出她的腿分开搭在自己腰间握住,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气的不行,字节如同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面上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不需要你的了解,作为囚犯,你只需要能让我感到满意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你的抗拒让我感到索然无味,如果你不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取悦我······”他顿了顿,不含笑意的笑着将她拉的更近,“那就得按照我的想法来。”

    不讲理,他真的不讲理,但目前这个局势对鹿瑶来说实在很不理想,先不跟他一般见识,以后有的是机会一一讨回来。

    硌得不舒服她挣扎着往上挪了挪,问道,“能不能说的再明白点呢亲爱的陛下?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吗?”她态度极好。

    哼。她听见一声短促的鼻音,孟图手指有规律的在她腿上敲,“我说了,你自己想。”

    “可我实在想不到至高无上的陛下还需要什么,能被太阳照到的事物您都已经拥有了,即使是那些现在还不属于您的,不久的未来一定会为您所有,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尽到一丝帮助作用的,就请您直接告诉我吧。”

    她诚恳的将他望着并面带微笑,比起谄媚的臣子,她的表情更多了些真情流露,仿佛这些话都是因发自肺腑的崇拜才脱口而出的,看得出孟图听着很满意,眉头都抬升了两根头发丝的距离。

    “给你个提示。再过不久我就要出发亲征下埃及,你和我一起去。”他说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扮做我的宠妃,和我吃喝同行。要么扮做侍卫,和从前一样。这两个身份,选一个吧。”他俯视她,末了又补充一句,“要记住,你的选择得让我满意才行。”

    啊······鹿瑶完全没看出这两个选项有什么差别,不都是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做人形挂件吗,可能唯一的区别在于,他能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占她便宜。

    “我选第三种。”她默默伸出三根手指,“我选择不去。”

    应该算是哄的挺好的吧。

    一番辩驳后,孟图不再坚持侍寝,鹿瑶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天知道例假前她有多疲惫,逮到枕头便十分快活的睡了过去,一旁的孟图倒是守在她身边安静躺着,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面带愁容的臣子和将军们带着赴死的心情前来会议,回去时,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不少人的侍从都不由的暗自打心底里感慨,“大人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一时间,大家都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打动了陛下三百匹马都拽不回来的远征的决心。

    流言蜚语在王宫中打了个圈传到宫外,大家只知道,陛下在几天前的一个夜里,抱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回了王宫,为什么说她美艳,因为陛下特意遮住了她的脸不被任何人看到,如果不是绝顶美丽的女人,怎么会令陛下觉得旁人看一眼都是觊觎是冒犯?甚至为了宠幸她,陛下还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王宫花园,此后又将她锁在寝殿中,流水一样的金子和奇珍送到她面前,只为哄她一笑从而与她夜夜笙歌,据说她甚至不需要自己亲自穿鞋,因为陛下会抱着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一场轰动整个上埃及的战事,就在这个美人的枕边风中无声消散,多么可怕的影响力,而他们的陛下,又是多么的昏······被情爱迷了眼。

    没人敢指责孟图的决定,相反,大家都盼着这场仗不要立刻打起来,埃及没有能力负担这么频繁的战事,停战对所有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况且自从那位大人消失后,数不尽的美人被以各种理由送进王宫都没有结果。美人们被退出宫后自由离开,进献的臣子和贵族则被狠狠责罚。可以说,没人能得陛下一眼青睐,没想到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被陛下看上。

    希望她不要像那位大人一样,把陛下迷得连权柄都分出去一半,老老实实当一个只有脸蛋没有脑子的宠妃就好,虽然目前看来不是这样。

    这些流言,鹿瑶被锁在寝殿中一个字都不知道。

    但她发现,自那晚夜谈后,孟图把寝殿外看管她的人统统撤了,改换成在寝殿内看管。

    “她们不会随时随地盯着你,但如果你有任何想逃的举动,亲爱的王后,我会第一时间知道。”孟图说。

    对此,除了微笑,她还有一阵拳能给他,但仅凭这些阻止不了他这么做的决心。他甚至筛选了全王宫口风最严的几个人守在寝殿中,别人即使需要送东西进来,也得经过层层转递才能到她手上。

    不过也有好的转变,孟图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不再每天晚上都压上来,至少在她严词拒绝的时候会自己去水池里泡着解决掉。

    很难想象他的转变竟然这么大,明明她什么也没干,只是在他怒极逼问拒绝跟他一起北征的原因时,说了句不想看他受伤,他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怔愣的放开了钳制她的手,随后狠狠吻了上来。

    他说的对,自己确实还不了解他······

    不过转变也仅限于此了,他还是每天冷着脸面对她,就算送她解闷的礼物,理由也不温不热的说是,“我不是暴虐的王,还不至于连个礼物都不舍得给女人送。”

    很好,她从囚犯升级成了能收礼物的人,可喜可贺。

    “那么仁慈的王,请问您还给别的女人送过礼物吗?”鹿瑶故意伏在书桌前逗他。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孟图抽出被她压在胳膊下的文书,目不转睛看得无比专注。

    行吧,反正她也是无聊随口问问,“好······”,说完,鹿瑶像一滩猫饼从矮桌滑下,平铺在地毯上。

    啊,好热的天,连巧克力都在水里泡着,要是有个大浴缸就好了,之前说要定做一个大号的铜制浴缸一直没机会实现,不知道神庙的制陶厂能不能烧个大号的浴缸给她,但是这个时代不能给陶罐上釉,用起来可能有点粗糙,要不然在地下垫一层棕榈叶?或者干脆做成竖直的站着洗得了······

    正当她百无聊赖天马行空的时候,孟图的声音忽然幽幽从头顶传来,“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嗯没什么,就是随口······”逗逗他而已。孟图平时什么样她做阿飘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压抑的让人看着就心疼。

    但这好像是个送上门的机会,既然他都主动问了,她不接着逗下去岂不是很不礼貌。

    “唔······我只是觉得,陛下这么优秀,有爱慕您的人很正常,或许这其中也有您喜欢的呢?”

    “你在套我的话?胆子又变大了。”孟图眯起眼,看向她的眼神很危险。

    谁套谁?不是他先放的钩子吗?鹿瑶一骨碌坐起来,首先不输气势的拍了把桌子,“你敢说你没有动过把人接到王宫里来的念头?”

    “谁传这样的谣言,我会让人用烙铁烫他的嘴。”

    “不是谣言,是事实!”鹿瑶声音又拔高了一层,也不管证据内容是什么,反正架一定要吵赢,“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让人把能模仿我字迹的女孩儿接到王宫里来,难道没有这回事吗?”

    没有吗?她抱着胳膊审视的打量他。这可是事实他反击不了,而且纳赫特也能作证,得意中她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孟图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奇怪,他不占理还能用这种眼神看她?

    “有这回事,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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