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被剖析后的尸体,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温馨提示:私人不可以办解剖实验室哦,我是有常识的,不要喷我哈,仅是设定需要)
隔着玻璃窗,仅休息了三个小时的褚朝来,顶着泛青的眼圈看着乔翳进行器.官归位与皮肤缝合。
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的缘故,褚朝来的大脑有些混乱,就连眼前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就在褚朝来愣神的间隙,解剖室的乔翳已经如释重负般走了出来。
27岁的乔翳身高并不出挑,看向褚朝来时需要略微抬头,也只有这时,褚朝来才能看到乔翳被刘海遮住的双眼。
此刻的乔翳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眸中却有暗光闪过,只是褚朝来并没有注意到。
他只手摘下口罩,说话时有些温吞。
“死者死亡时间为六个小时前,也就是昨晚凌晨12点左右。”
天花板的灯光让乔翳有些不适应,他只得眯着眼睛进行简述,“虽然尸体上有多处伤痕,但经过鉴定,那些都是凶手虐尸后所留,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为机械性窒息。”
褚朝来翻看着尸检报告,眉头蹙着,“虐尸……”
致使凶手虐尸的因素很多,最为常见的两种便是躲避追查与发泄情绪。
而尸体上的伤痕,看上去更偏向于发泄。
“假设致使凶手虐尸的原因真的是发泄情绪,那么小褚……”
乔翳轻声道:“凶手不会是他。”
乔翳的心思细腻,且精通医学,对人体构造十分了解。
再加上幼时的依恋,褚朝来对于乔翳已经达到了盲目信任的地步。
再者,如果不是乔翳,他走不到今天,所以乔翳的话,他听。
随着情绪逐渐的平缓,褚朝来的大脑也从亢奋变得清明。
他失神的看着尸检报告,在大脑中剖析这场案件的细节。
首先就是作案手法,褚朝来想,相比于小巧的手术刀,记忆中他似乎更偏爱迟钝的菜刀。
不仅如此,尸检报告中,在死者脖颈处那些斑驳的伤痕下,还混着绳索留下的勒痕,这边是乔翳口中的机械性死亡。
姑且不说他不会虐尸,就拿这勒痕来说,如果换作是他,他一定不会选择死者的脖子下手。
褚朝来脱离思绪,深吸了一口气,从一开始是他太过于先入为主了,以为一串数字就是老对手回来的痕迹,事实上,网上有关当年那个案件的报道极多,有心者随便一查就可以利用。
他的老对手应该随着一场盛大的烟火而来,而不是在火苗摇曳中暴露。
褚朝来对这场谋杀的热情直线式下降。
只不过,这件案子他已经接手了,警方那边也因为暗箱操作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放任不管的话,不仅他的口碑会大打折扣,而且会显得他对金钱不尊重,权衡利弊下,褚朝来还是选择了继续。
没热情和爱钱是两码事。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人情已经用了,只能祈祷可以多拿点钱了……”鹤戾懊恼的抓了下头发后,拿起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我需要再去一趟现场,你也早点回去。”
乔翳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褚朝来搭乘的电梯直线向上,他一时有些愣神。
那个模仿者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这场凶杀的背后,又是否会有观测者的手笔呢?一切都不得而知。
离开“窠巢”(两人所在的地下大型研究所被褚朝来称为窠巢)后的褚朝来再次回到了现场。
只不过相较于刚开始褚朝来第一次取证后,现场已经干净了不少,一看就是陈先生的手笔。
陈先生,原名陈氏生,江城前地头蛇陈孝的干儿子。
在一次人口交易中,陈氏生将陈孝的行踪泄露给了警方,导致陈孝交易失败,被警方缉拿归案。
典型的你救我命,我捅你肝。
之后,陈孝名下的所有灰色产业,都被立了功的陈氏生接管,陈氏生也是第一时间进行了一顿大刀阔斧的改革,自此以后,陈氏生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了江城最大的企业家兼慈善家。
时间回到现在,其实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陈氏生都不该这么快就把现场清理干净的。
如今这番举动在褚朝来看来,无疑是他在告诉自己,不在意凶手是一方面,想要探探自己的虚实又是一方面。
说白了,陈氏生这个人只在乎利益,那个女人的死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情人而已,他可以再养,人脉就不同了。
没由来的,褚朝来为那个女人的命运感到悲哀,但更多的还是嘲讽。
现在的重点,便是赶紧给他这个缺德老板一个交代。
只是现在别墅里表面的有效证据已经被完全处理干净,想要发现什么,只能从更深层方面入手。
收拾感觉的别墅果然是找不到一点证据,别说是证据,就连毛发都见不到一根。
有些恼怒的褚朝来狠踹了一下墙,却意外听到了一声不同于其他墙体的声音。
他俯下身,耳朵贴着墙面,修长纤细的手顺着刚才踹的地方一点点的摸索着。。
“你在找什么?”
褚朝来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面带微笑,看向褚朝来的样子恰静又诡异。
因为找到线索,褚朝来压根没心思搭理。
女人也不恼,只是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熟知女人本性的褚朝来便敷衍了一句。
却也不算欺骗。
在猜想未被证实前,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或者是说,会找到什么。
视线上移,褚朝来看了一眼略高的成片的装饰性不规则瓷砖,那的正中间,似乎是一块不明显凸起。
好在,褚朝来一米八六的大高个,加上鞋子也有一米八八了,对他来说,触碰到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只见他曲起食指与中指,用指关节轻轻的敲了两下,清脆的声音从墙体中传出,这里便是墙体异常的中心。
清脆的声音好似在告诉他,只有把这块不规则瓷砖拆下来,才能一窥墙面后的真面目。
褚朝来微微皱眉。
他不确定墙体后面是否有东西,但事到如今,只有拆开看看,只是怎么拆开……
飘忽的视线忽的落在原先摆放着餐具的玻璃矮桌,也是一瞬间,褚朝来突然想起前不久自己顺了乔翳一把手术刀,就放在这个大衣口袋。
他心下一喜,探手翻找。
可在装了东西的口袋里摸索一番后,他却并没有如愿找到那把手术刀。
然而这时,已经退至墙角默默注视着褚朝来的女人有了动静,她朝褚朝来靠近,在距离不足一米时停了下来。
褚朝来感受到身后人的接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把全新的手术刀,是本应该待在他口袋里的那把。
褚朝来薄唇轻抿,犹豫后才极不情愿的道了谢哒。
……即使这个女人帮了他,他眼底的厌恶也还是分毫不减。
锋利的手术刀顺利的侵入瓷砖之间的缝隙,在一瞬的通畅后,不出意料的卡在缝隙中无法动作。
褚朝来明白,这可能就是撬开瓷砖的关键。
他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一点点的试探着,刀片微微向里面进了些,在向上滑动时,突然响起了咔哒声,手术刀顿时没入大半。
通了。
褚朝来突然有些庆幸。
还好这墙体后面的机关并不深,要不然手术刀的刀片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他还要再多费点力气。
在一番小心翼翼的摸索后,那块用来遮掩的瓷砖被褚朝来拆了下来。
意料之内,瓷砖后面是空的,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在被打开后闪着妖冶的红光。
褚朝来没有犹豫按下了按钮,对他而言,这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就算是有人提前埋伏。
随着按钮被按下,身后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这个房间内安置的米白色大衣柜突然向下降落,将一直遮掩着的秘密暴露在灯光下。
见褚朝来沉默的注视着那漆黑的门洞,墙角的女人默默无言的指着。
她想她进去看看。
褚朝来将手术刀揣进兜里走近那片未知。
犹豫后,再回头,墙角却早已不见了那诡异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