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吧，我在这里等你”江迟暮没开灯，从床底拿出行李箱，给沈栎拿衣服

    “不……”沈栎惊恐地往后退“不要……”江迟暮挑了挑眉，气笑了

    “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沈栎”他笑得轻佻又多情，用带出门的手法把他带进了浴室

    沈栎上半身的衣服被三两下剥光了，双手被举过头顶摁在隔间的白瓷砖上，他睫毛轻颤

    “我疼……”

    江迟暮沉默地扫过他后背的伤，松开，沈栎捂住他的眼睛小声说

    “别看我，求你………”

    江迟暮妥协了

    浑噩地出了浴室门，他从沈栎那单薄的衣服口袋里翻出烟和打火机，罕见地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眼里映出火星

    他没抽过烟，果不其然被呛个半死，心里嘲讽地笑

    沈栎此人真是死性不改

    等沈栎出来的时候，将近凌晨，他没吹头发，黑发垂在耳边滴滴答答地向下滴水，他套了一件江迟暮的黑色衬衫，小步小步向床边挪

    江迟暮拿些吹风机走过来，给他吹头发，沈栎黑发凌乱，微仰着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江迟暮喉结滚了滚，伸手过去却只揉乱了他的头发

    头发吹完了，江迟暮腋好被角就要走，沈栎觉得自己像一块芝麻糍粑被人团来团去

    他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拉住江迟暮的手腕，头一次那么主动地挽留

    “能不能别走……”

    江迟暮居高临下，故意一般不顺着他的心思，又是那么冷漠的语气

    “可我要工作，沈栎”

    沈栎有点难受地松开他的手，然后缩回被子里，语气有点委屈

    “没关系的，你去吧”

    沈栎把半张脸都埋进被窝里了，他有些倦了，眼皮上下打架

    江迟暮没真的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盯着沈栎，连手下的笔记本电脑熄屏都没注意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终于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等他忙完已经是深夜，他回床边看却发现沈栎一个成年人居然只占了床的三分之一，简直瘦弱的有些过分

    江迟暮把他揽进怀里，却发现他在微微发颤，他拍着沈栎的背，是很久前母亲哄他的手法，却没一点效果

    一摸额头，烫的他指尖一颤，从床头找出体温计一量，红色大字明明白白标注着“39.5”

    他不想吵醒沈栎，急忙给他套了厚的羽绒服，背着他就下楼

    哈尔滨凌晨的风刮在他脸上，江迟暮费劲巴拉打到一辆出租，一上车就握着沈栎的双手不停揉搓

    他觉得奇怪，沈栎人发着高烧手脚却冰凉，整个身体只有额头是烫的

    到了地方，他付了钱一边跟司机大叔道谢总一边抱着沈栎进了医院，沈栎蜷缩在他怀里，因为难受，所以偶尔无意识地哼哼两声

    索性急诊人少，他挂了号就急急忙忙去找医生了，化验配药一系列做完天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

    沈栎还是住了院，他睡得很不安稳，江迟暮与他面对面躺在病床上，看沈栎睫毛里挤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他在哭，江迟暮这样想着，用指腹去擦拭他的泪

    沈栎被他摸醒了，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在这病床上僵持着，谁都不肯先移开目光，像是永远逃不出对方那对黑眸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