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替换

    在夜芸为即将脱离苦海而欣喜若狂时,夜盏正苦恼怎么摆脱萧追的纠缠。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行了吧,但是这家老鸨对我有恩,我得还了这恩才能走。”

    萧追不知其中缘故,只知夜盏连一个老鸨都能以诚相待,于是心中对她越发喜欢。

    夜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道:“接下来,该办咱们的事了吧。”

    萧追脸一红:“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

    夜盏心想,当初不知道是谁拉着她不放,现在倒装起来了。

    夜盏点了点他的鼻尖,凑近他耳边:“那我们今天玩点新花样怎么样?”

    萧追见夜盏眼波流转、顾盼生姿,心中一动,拉她近身:“那我倒要看看你给我玩什么花样。”

    夜盏心下一阵腻歪,拉他进了内室,扯下腰中束带绑住他的双眼,起身吹灭了蜡烛。

    萧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夜盏下一步动作,夜盏趁机悄悄地出了门。

    “好了,你进去吧,记住进去别说话,不然出了事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那姑娘有些怯懦地看了夜盏一眼:“可是,萧公子倾心于你,这样会不会惹麻烦?”

    夜盏打量她一眼:“呵,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赶紧进去,一会儿露馅了。”

    夜盏深受老鸨喜爱,小姑娘不敢得罪她,转身进了门。

    轻语献完舞,准备回房梳妆,等待客人,她与夜盏的房间离得不远,看见夜盏翘着二郎腿,捧着一把瓜子吃着。

    “你怎么在这儿?”轻语有些疑惑,她明明看着下边小丫头把那萧追领进夜盏的屋子,这会儿子怎么就出来了?

    夜盏拍掉手上沾着的瓜子皮:“没事干我不就出来了?”

    “那萧公子?”

    “他当然在屋里,我让轻烟去陪他了。”

    “你说……什么?”

    夜盏素来瞧不起轻语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都出来卖了,还装得跟良家妇女似的。

    “是我干娘收留了你们,这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更何况反正你们已经和那么多男人睡过了,再多添几个不也无所谓?”

    “哎!”夜盏抓住轻语的手“怎么你还想打我?我有哪句说错了吗?”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敢——”轻语浑身都在颤抖,泪水噙在眼中,满面都是气恼与不敢置信。

    要是平常时候,看着美人梨花带雨她还能有三分怜悯之心,轻语成天对她指手画脚,再美丽的脸蛋也开始变得面目可憎。

    “别给我添晦气,敢坏了我的事,我就让你好看!”夜盏用力把她推到地上,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灰尘,用鞋尖挑起她的脸,笑道:“你现在值钱的也就这幅皮囊,好好动脑子想想,能跟萧追搭上关系的我会是什么身份,别到最后,想卖都卖不出去,哈哈哈哈!”

    夜盏大笑着离去。

    轻语死死咬住牙,目光里充满了怨恨。

    过了几个时辰,轻烟从房里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轻语吓了一跳“姐姐……”

    轻语想问她很多,最后终究只化作一句:“你去洗洗身子,回去睡吧。”

    “我、我得去回妈妈……妈妈让我看着赵姑娘……”

    “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

    “姐姐!”轻烟连忙上前捂住轻语的嘴:“小点声,把客人吵醒了,让妈妈知道又要挨打了。”

    轻语闭了闭眼,眼角流下一滴清泪:“为什么……”

    轻烟见她冷静下来松开手“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命吧,你往好处想想,好歹在这里我们能吃饱饭不是?比外面强多了,我见过有人死了一群人去抢他的身体,我不想变成那样。”

    “可是你才十二岁啊!”

    “不要紧的,我脑袋笨,什么都不会,除了卖身,还能干什么呢?我只想有口饭吃就够了。”

    轻烟露出笑容:“没关系,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轻语只觉得浑身无力,她在这昏暗的生活里看不到一点希望。

    “那,我先走啦。”

    从那天以后,轻语就沉默下去,她冷眼看着萧追和夜盏你逃我追,终于有一天,萧追带着一个未见过的人进了妈妈的门。

    轻语心中嗤笑一声,到底该有个结果了。

    夜父这才在萧追的话语中知道了他的好女儿这些日子都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

    “孽障!孽障啊!当初怎么就没打死她!”

    萧追皱着眉不满道:“盏儿只是年幼爱玩了些,你这做父亲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夜父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好!好!萧少爷果然是人中豪杰!既然这样她就托付给萧少爷了,我们夜府庙小,若是在照看上出了半点差错,我怎么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萧追被夜父夹枪带棒说了一通,脸色也不好看了:“既然这样你可别后悔!以后盏儿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别想着粘她的光!”

    夜父顿时被恶心到了:“求之不得!”

    他连忙站起身,一刻不停地赶回家中,公布了夜盏的死讯,以雷霆之势压下了夜母的哀嚎。

    在三天之内举办完了夜盏的丧礼,甚至没请外人,只草草请了几位宗亲,将信送往祖宅后,不准任何人提起夜盏。

    夜芸稀里糊涂地跟着走了一道,心中只觉不对,去见了母亲,发现她那里也问不出什么,还惹了一肚子气。

    她心中疑惑,不查个清楚心中总是不安,于是她命人传信给许以辰相约于酒楼一见。

    “哎,你说父亲他在想什么呢?这不是摆明了说夜盏的事有鬼。”

    许以辰正给她夹菜,听这话手里动作也没停,给她喂了一块香酥排骨,想了想:“想必是岳父大人他知道了什么吧,你放心,岳父大人办事稳妥,不会出事。”

    他这个岳父,迂腐,固执,撞南墙不回头,但是也有一个好处,遵循伦理纲常,眼里揉不得沙子,以前对夜盏的疼爱让他对夜盏追逐贤王之事有所宽容。

    许以辰宽慰夜芸,心中猜测,现在怕是夜盏那边出了大事,恐怕还是会牵连亲族的大祸。

    “希望如此。”

    她可不想再和夜盏扯上关系。

    许以辰搂住她安抚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是得好好去探查一番,将祸患提前掐灭。

    没过多久,京中就传出大将军府的少爷要定亲了。

    奇怪的是,女方的身份没传出一点风声。

    萧追跪在烈阳下,大汗淋漓,臂膀上遍布血痕。

    大将军恨铁不成钢地扔下手中长鞭:“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我和盏儿是真心相爱的!”

    “放屁!你早干什么去了?哦,当初她跟在霍家那小子屁股后面转圈的时候,你瞧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现在上了床睡了觉,她就变成你真爱了?!”

    “爹!我是真心爱她,你别这么侮辱人!”

    “你敢干老子怎么不敢说!还敢顶嘴!要不是我把消息截住,现在全京城都要知道我的儿子要娶一个青楼出来的人!”

    大将军打也打累了,他就不明白,怎么他和昭华就生出这么个蠢货,要不是他和昭华情比金坚,他真的要怀疑萧追的血统。

    “爹……”

    大将军疲惫地摆摆手,让他滚蛋。

    他抹了把脸,进了平安居,左右奴仆见他进来,全都退了出去,有位妇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只有偶尔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人还活着的事实。

    “昭华,那臭小子又干蠢事,他怎么想的,不说他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咱也不是那计较的人,你瞧他这事办的,啥也不干先成事,这个小丫头也不是本分的,是翰林夜家的姑娘,你没见过她,小时候瞧着有些怯生生的,怎么大了什么事都敢干,唉,出了这事,到底是姑娘家吃亏,可是你让我就这么把她许进来我又不甘心,我害怕她是个搅家精啊!”

    “我要求也不高,咱们府上也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老老实实的别出门别惹乱子就行,怎么就这么难呢?萧追那个蠢货,他想娶人家姑娘,你也得先给人一个明面上过的去的身份,再说了,人家爹娘尚在,你这随便把话放出去,最后饱受非议的还是夜家姑娘。”

    “从前看着夜侍读迂腐无能,在这事上反倒是果断起来,可惜啊,他纵容女儿任性妄为,那丫头的过错何尝不是他这个做父亲教导出来的。”

    大将军拉着昭华公主的手,说的眼圈泛红:“你要是醒着,肯定能和我说上许多,都是我的错,我没教好儿子,也没保护好你,要是你生他的时候我在,说不定就不是今日这般。”

    “没事,你也不用担心,反正我家里也就我一人,我也不指望传宗接代,那臭小子敢闹事,我就直接大义灭亲,皇帝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他是得花柳病死了,我看谁敢多说。”

    “唉,说起皇帝来,我眼看着他这些年越发昏庸了,还好你不知道,不然指定难过。”

    另一边,夜盏也闹了起来,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萧追那个蠢货会直接把她摆到明面上。

    她又不傻,以前她和贤王可以说是少年慕艾,怎么都能圆过去,包括在青楼里她也谨慎的很,生怕暴露了风声。

    昭华公主产后昏迷不醒,大将军老成持重可不是好惹的,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握有十万大军的兵权,且这十万军队是当年老将军随太上皇打天下的时候留下来的,现在经过两代将军数十年如一日的操练,已经变成了将军府的私兵,不然先皇也不会把公主嫁给大将军试图掌控将军府。

    大将军没有爵位不假,但看京城中谁敢招惹他。

    青楼里的妈妈也得到了消息,虽然隐去了姓名,想到前些日子萧公子的反应,不难猜出夜盏的身份。

    她冲夜盏讨好的笑,还没开口就被夜盏堵了回去。

    “妈妈,你现在最好别说话,咱们都不是傻子,彼此不相识才是最好,不然要是萧追非要迎我进府,大将军府绝不会接受一个和青楼有关的女人,你猜到时候你会怎么样?”

    夜盏似笑非笑,妈妈顿时一惊,细想之下确实如此,只怕好处没捞着,先丢了小命。

    妈妈心下不忿,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嘴上不断陪笑称是。

    “啪”一个茶盅在轻语额头炸开,轻语不敢动,只跪在地上,任由鲜血流过面颊。

    轻烟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替轻语求情:“妈妈,不知道姐姐做错了什么,让您发这么大火,姐姐是咱们这的头牌,这脸可不能伤着,您有什么气尽管冲我来。”

    “我、没事……轻烟,你过来……”

    “哼!听见了吗?她没事!你倒是心疼她,我处处替你们打算,结果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不识好歹!”

    轻语心知肚明,她在夜盏那里吃了亏,碍于萧追身份不敢冲她发火,只能拿她们出气。

    “好了。”妈妈撒完了气,立马换了张面孔,慈爱地扶起轻语,又扶起轻烟:“都是妈妈被气坏了,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妈妈给你擦擦。”

    妈妈掀开轻语的头发,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好,伤在头发里,没坏了这张脸,她前半生最得意的就是得了轻语,这张脸放出去什么也不用干,就能引得那些傻子往上砸钱。

    这可是她的摇钱树,没了夜盏,可不能再丢了轻语。

    “妈妈,那我先带姐姐去处理伤口了。”

    “快!赶紧去吧,让大夫用最好的药,可别留了伤疤。”

    轻烟扶着轻语回房,让小厮去请大夫,小厮也被轻语这满脸血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去了。

    轻烟拿帕子给她按住伤口,免得继续流血,轻语苍白的脸几欲昏厥。

    “姐姐,你别睡,咱们说说话。”轻烟吓得不行。

    “不用……哈哈哈……死了才好,死了……就不用在这污秽之地……”

    “你别说傻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咱们受这些苦,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

    轻语眼角落下一滴泪,究竟何时、究竟何时这场折磨才能到头。

    轻语受了伤,不能见客,妈妈就挂了其他姑娘的牌子,轻烟以照顾轻语为由被轻语留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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