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青竹

    萧凛简直无语:“就这点胆子他当什么皇帝!”

    “哎!可不敢乱说!”大理寺卿连忙摆手,这话萧凛能说,他可不敢听。

    萧凛冷哼一声。

    大理寺卿拱手苦笑道:“陛下到底是陛下,您行行好,我还有一家老小要活啊!”

    话到这里就没法说了,萧凛无意将其他人卷入他和皇帝的纷争中,嘱咐他好好查案便罢。

    “你还需记得,前有狼后有虎,在中间摇摆不定的羊羔最终会有什么下场……我看皇帝这些年对贤王越发不满,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唉,小女既然嫁给贤王便没有后路,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就好。”

    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卷进了储位之争哪还有安生日子。

    大理寺卿心中更倾向于萧凛,只是萧凛迟迟不肯造反,朝中大臣们纳头便拜说出去身后名还要不要了?

    萧追害怕夜长梦多,找了一个黄道吉日,带着夜盏在官府里落了户,两人正式结为夫妻,经此一事,夜盏的身份也瞒不住了。

    毕竟是件大事,又牵扯到萧大将军府,官府赶紧给两家报了信。

    夜父得到消息,捂着心口,嘴上只说:“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家中小女早已去世,这恐怕是重名重姓之人。”

    官府来人见状也笑着说:“那恐怕是小的认错了人,夜侍读不必担心,只是这人恐怕……”

    “多谢你提醒,我心中有数。”夜父给了一些赏钱,让人送他出去。

    他赶紧让人再给夜母房门上加两把锁,老天保佑,芸儿快成婚了,可千万不能毁在这件事上。

    二皇子听手下说了这桩趣闻,拍手笑道“这夜老学究家里也会出这种乐子!有趣,真有趣。”

    下属有些迟疑道:“夜侍读为诸位皇子授书讲学,要是陛下知道了,那夜侍读这位置……”

    “嗯,他确实兢兢业业,要是被免职了多少有些冤枉,那就小心些,别让她暴露了,不然哪里还有乐子瞧呢?”

    夜盏正忙着准备自己的婚礼,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她打定了主意要嫁给萧追,那就不能委屈自己。

    “盏儿,我不能光明正大将你带回家,已是大大的委屈你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给你一场婚礼。”

    夜盏很是感动,同意了他的话。

    于是,他们将别庄布置起来。

    萧凛一时间不知道是先骂这个蠢货无媒苟合,还是先骂他居然蠢到在将军府名下的庄子里举办婚礼。

    “罢了,左右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他实在想娶以后让他们少出门就是了。”

    萧凛让人盯着那边,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凑到一块去也省得祸害旁人,别惹出事才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夜盏实在憋得很了,趁萧追不在的时候甩掉丫鬟出门透气。

    旁边是一片山林,她转来转去瞧见一片花草,长势喜人,她有些困倦,就收敛裙摆躺了上去。

    大皇子策马奔过,惊鸿一瞥下,以为自己见到了人间仙子,仔细一瞧,这不是之前一直缠着四弟的夜家姑娘,既然在这里见了,她孤身一人,不好放她一人在此,于是伸手推醒了她。

    夜盏恍惚间以为是萧追,伸手搂住他,双唇相触,大皇子睁大了眼睛,夜盏感觉对方怎么没反应,于是更加深入,大皇子只觉得掌下触感妙不可言,激动地将她摁倒在地上。

    随从极有眼色地退避三舍。

    夜盏已经清醒,认出了来人是谁,不过皇子们个个都英俊潇洒,她早有想法,于是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事毕,大皇子环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会对你负责的,跟我走吧。”

    夜盏捂着嘴“噗嗤”一声笑道:“多谢大皇子厚爱,可惜我已经嫁做他人妇,怕是要辜负了殿下的好意。”

    “什么?!是谁?”

    “殿下也认识的,是萧大将军的儿子,萧追公子。”

    大皇子有些懊恼:“竟然是他,高不成低不就,成天混迹于青楼楚馆,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呵……有些事情,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夜盏收拢衣襟,从地上站起来,堂而皇之地穿过大皇子的护卫离去。

    护卫们面面相觑,大皇子面色低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夜盏回去后看到满屋飘红,想起自己似乎是真的要成亲了,她叹息一声,夜家那边,她就算去请恐怕也不会来人,父亲以前都不会这样对她的,还有哥哥,她不相信他们都不知道她要成亲的消息,肯定是夜芸说她坏话了。

    父亲报丧,害得她现在有家不能回。

    夜盏思来想去,这偌大京城她竟无依无靠,要是含巧在,说不定还能和她聊聊心事,山寨里那么大的火,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夜盏为自己坎坷的人生哀叹不语,并没有发现远处两道视线。

    云盛阳悄悄挽起袖子,眼睛紧盯着赵沣不放,准备他一有异动就给他两耳光清醒清醒。

    万幸,赵沣看到夜盏领了婚书,开开心心试嫁衣的时候,只是面色怅然,他思索了片刻。

    “盛阳,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她不爱我也不爱那个男人,我也未必爱她,只是放不下,脑子里全是她的脸,哎哎哎!饶命——!”

    赵沣慌忙伸手挡住云盛阳掌风。

    云盛阳冷笑道:“我看你脑子一点都不清楚,你数过跟在她屁股后面多久了吗?岳阳教那边的事你是一点不管了是吗?不想干就赶紧退位让贤,我放下宗门里的事陪你走这一遭,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胡话。”

    云盛阳转身就走,顿了顿他又回过头来:“赵沣,你再不醒醒脑子一定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咱们兄弟一场,你死了我会替你杀了那个女人陪葬。”

    赵沣苦笑着望着云盛阳远去的背影,捂住脸:“我也不想啊……可是,感情的事怎么能控制……”

    终于,夜盏和萧追的成婚之日来临,在婚礼上夜盏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来人面色有些复杂,最后还是为她献上了一份贺礼。

    “你是……?”

    祝青竹叹了口气:“夜盏,多年不见,你都要成亲了。”

    夜盏翻遍脑中记忆,原来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她和原来的夜盏幼年相识,原身性格怯懦,不肯出门,祝青竹算是唯一一个愿意来找夜盏玩的人,刑部尚书那时还不曾掌管刑部,被外派足有七年之整,原来已经回来了么。

    祝青竹看着夜盏:“我回京后去找你,夜府却传来你的死讯,我本不信,直到萧公子递来请帖……”

    夜盏挽了挽耳边发丝:“他老了发脾气呢,你别理他。”

    祝青竹深深望她一眼:“你变了很多,我今日前来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来贺你新婚之喜,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说罢,她不顾萧追阻拦,便转身离去。

    “这人怎么……”萧追有些不悦,他本意是觉得夜盏孤身一人难免孤苦,特意请她过来,没想到这祝青竹竟这样势力眼,见夜盏被赶出家门就不愿来往。

    夜盏笑着摸摸他的脸:“只要我们两个还不够吗?难道你看上她了?”

    嘴上这么说,夜盏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她可以扔了萧追,但不能容忍他被抢走。

    “怎么会,我爱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祝青竹走出胡同,清月赶紧来扶她:“小姐!您可出来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就是,她可是急得嘴上长泡,地上的砖石都快让她用脚磨掉一层皮了!”花溪取笑道,但面上在看到祝青竹时才是真的放松了。

    “让你们担心了。”

    清月赶紧搀她上车:“小姐,咱们赶紧走吧,这地方待久了恐坏了小姐清誉。”

    “啊。”

    祝青竹上马车后,便托腮发呆,清月和花溪对视一眼,花溪倒了杯茶轻轻推向祝青竹。

    “小姐,我们离京多年,物是人非也是情理之中,如今老爷成了刑部尚书,根基不稳,我们更不能在这时添乱啊。”

    祝青竹此时心烦意乱,茶水再好可现在她哪有品茶的心:“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一个人怎能变化如此之大。”

    “交给你们两个一件事,这些年有关夜盏的消息,无论好与坏全部寻与我来,我一定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三日后,清月和花溪将收集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讲给祝青竹听,清月说着说着就害臊地说不下去。

    祝青竹也不等她,将那些字条挨个看过,她眼力极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全部看完。

    “呵。”

    “小姐……”清月和花溪担忧地唤她。

    “可笑,太可笑了。”祝青竹眸光冷凝:“她绝不是夜盏。”

    祝青竹在这些消息中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直觉告诉她,自己必须去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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