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蓝闪蝶、黑脉金斑蝶、绿凤蝶、琉璃蚨蝶,虎斑蝶,真不错诶。”克里亚端正一本《蝴蝶图鉴》说。他大概地把那画框里的蝴蝶品种查了个大概。
莫林伯克正打算把它挂在墙上。
里面的蝴蝶,他分不清是稀有品种还是普通品种,不过看着挺贵的,这画框的工艺也是价值不菲。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把电子设备的事情告诉了克里亚,怂恿他和自己一起去找更多的可以与外界联系的产品。
之前的计划又悄悄地冒了出来。
他受过正规教育,截至四年前。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一些可能会有用的书籍,悄悄地看完,再悄悄地吧放回去。以他的水平,并不能保证逃离出去后不被抓到,即使不被抓到,也不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在背后搞点小动作,他的学识、人脉、逃跑方针三样问题都成谜,只好慢慢地同时进行。
薇薇安,可以利用薇薇安的人脉吗?他想。
不过,前几天她给他介绍朋友,最终介绍来了一条狗,她貌似不是很靠谱。
“真羡慕呢。”克里亚看着已经挂在墙上的蝴蝶标本,说。
不,她会明知故问你愿不愿意看古早男同性恋“友情”片。他尴尬地想。
于是他们出发了,搜出庄园里头的更多电子设备。
为了保证不被组织的人发现他们的意图,以及调查的准确度,他们需要伪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闲逛的样子在白天,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五楼侦查,说是冒险更合适。
“没事做就去花园里呆着去。”索菲娅女士对他们两个人说,或许他们的行为举止在她眼里有点儿诡异。
“没,没事。”克里亚说。“就随便走走,女士再见。”莫林伯克也打着哈哈,和朋友一起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还碰上了格里斯阿姨,她笑眯眯地问他们要到哪里去,她对小孩子似乎都这样,活像个年轻的寡妇。
好吧,虽然平时几乎看不见,但实际上菲罗忒斯的电子设备也不算少,至少比他们俩想象的要多。克里亚对这些东西更熟悉一点,因为贵族们不屑于这种便捷的、迅速的、不夸张不华丽的丑东西。
四楼,莫林伯克的房间内。
“位置、时间、温度、天气、计时、定时,还有什么?时间相关都记为一类……”
莫林博客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1,2,3,温度也归到天气里,还有播放。”
“位置还只知道是坦莲汀,天呐!该怎么办才好——”克里亚双手抱头,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莫林伯克也爬到床上去,扯了扯被子,“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你的床还是我的床?啊?”“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嘛,又没有关系——”
“你可真是不要脸。”他用手握成拳,用力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索菲娅女士打开了房门。
“克里亚?“女人的表情十分惊愕,但立刻恢复了正常。“哦,你们两个是经常一起的……”她的记性不太好,可能是海马区出了什么故障。莫林伯克想。毕竟她经常忘记事情。
她站在门口,伸着头,看见两人之间摆了一盘国际象棋。
“早点睡,小伙子们。”他们连忙答应,她便走了。
不要说早睡,连能不能睡都不知道呢。
莫林伯克看着和索菲娅女士同款的手电筒:“从哪里搞来的?”“约翰偷来的。”“他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不会吧,就一个手电筒而已。”
他按下了开关,一束白光射出来,晃的人睁不开眼,他又按了一下,光就弱了一点,再按一下就更弱,最后就是关闭了。
在索菲娅女士彻底巡游完毕后,趁着夜色,他们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而去往了规定外的上面一层。
克里亚打开手电筒,又按了两下,递给了克里亚。
五楼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莫林伯克还以为它这么特殊,一定能找到不少线索呢。想太多也不是好事。
五楼除了一些用于惩罚组织成员的房间,便只有会议室了。但是就连会议室这么重要的地方也没搜出任何东西。菲罗忒斯的人是完全不和外界的人联络的吗?真令人怀疑它经济发展的这么好会不会只是个假象。
“哎呀,没关系的。”克里亚随手把手电筒关了。
“快打开看,不见了。”
“哦,抱歉,我以为搜完了。”
手电筒再一次迸发出刺眼的白光。莫林伯克感觉眼前就像是出现了那台半彩半黑的老电视机抽风时的雪花屏,他几乎要晕过去。
“什么人在那里?!”
莫林伯克听出来了,是薇薇安身边那个单片眼镜的男人的声音。锐利又严肃,他总是板着脸吧,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就是感觉他不常笑,仿佛刻进骨子里的一股悲哀的感觉。他对薇薇安却是温柔的,关切的。
克里亚瞬间把手电筒关上了。
他们两个放轻脚步,想要逃走,在差一点就要被手电筒照到的时候,呼吸急促,怎么屏息凝神也没有用,紧张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似的。一定不能被发现,一定不能被发现,一定不能被发现……莫林伯克连想到一个被发现后狡辩的借口都做不到,只好向上天祈祷,虽然他并不信教。
那个人不追了,于是他们顺利逃脱了。
“小姐,你应该早些休息。”塔尔克丝说。
“你也应该早些休息,先、生。”
“小姐,”他说,“巡逻是我的任务,为了确保没有可疑人物的入侵,也是间接的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可是你已经巡逻了好几圈了,没有什么可以人物啊,况且我不也好好的吗,对吧?”
“可是……”他用手电筒扫到刚才那个地方,确实没人。
“也许是你看错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更应该注重休息。”她的语气不容推辞。
“况且,我也是为你的健康着想。”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男人只好应下。
克里亚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想起自己的棋还在朋友的房间里没收,转身想再出去。
“明天再说吧。”赦马尔说。
“哦,哦…好。”他说。他早就习惯了哥哥时常能看透他的想法了,但他告诉他只不过是他总是把神情表露的太过明显。
希望他没猜到是他的那一副最贵的棋。
赫尔墨斯保佑,幸好没有被抓到。克里亚也回房了,他也应该休息了。他没打开灯,摸索着走进房间。里面黢黑一片,窗帘拉的很严实,一点光也没有透进来。黑暗中他好像踹倒了什么,声音不大,不像是个大件的物品。他就没有去管,摸到床就翻身躺了上去,顺手把棋胡乱地收了,放在床头柜上。摘下了耳饰,也放在那里。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