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

    克里亚做了个梦。

    他梦见他出于一些原因,杀死了几百号人。他还有同伙,在房子的二层的角落里架了一把狙击枪,瞄准了猎物就用子弹带走他的灵魂。他用着海伦娜女士所教的剑法,把上前把他团团裹挟的人群全部劈成了两半。

    他想起来了,他是个杀手,要靠杀人来获取酬劳。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直流,大口喘着气。不为别的,这个梦太真实了。

    就在前几天,他正式成为了一名杀手,有工作牌的那种。爱丽丝举着“菲罗忒斯初级杀手”的印章在他的工作牌上盖了一个大大的标识。这认证也没什么用,他们平时也不会把它拿出来亮给别人看。

    他看见她胸前的是“菲罗忒斯高级杀手”。

    他终于不用一直在训练场面对成百上千的人,将他们置于死地,尽管他们无仇无怨。他以后最重要的就是努力成为“菲罗忒斯中级杀手”,这期间的任务会非常多。可能要维持两到三年,他也是用了三年才成为“菲罗忒斯初级杀手”。

    “想开点就好了,至少你以后杀的人不无辜,你这也算是惩奸除恶了。”菲罗忒斯高级杀手如是说。

    惩奸除恶的话,我应该把所有人都杀了然后自杀。菲罗忒斯初级杀手如是想。

    他先前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女人,男人也是,在爱丽丝之前。其实他个人认为,如果无牵无挂,女人是比男人更狠心的,手段也更加疯狂,她们不表现出来只是因为阻拦她们的东西太多了。但没有人会再阻拦爱丽丝,她甚至亲手杀死了她的父母、弟弟、妹妹,还有其他她恨的人。这是他道听途说拼凑出来的消息。听说她一切都做得很完美,却低估了法律的错误,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她是唯一与那些人有关的人,所以她还是被捕了。菲罗忒斯很看好她,所以花钱把她赎了出来。

    克里亚在床上又待了一会儿,如果立即起身有头晕的风险。他缓了一段时间才慢吞吞地下床。幸好,那种事情并没有发生。他张望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换房间了,因为他的正式入职。房间更大了一点,但是还是小,多出了个衣柜。打开衣柜,里面只有零星几件衣服。

    “咚咚咚”索菲娅女士来敲门了。她总是做着一些很杂的活儿,好像整个组织除了她和海伦娜就没人了似的。哦不,还有一个娘娘腔的老头和很像同性恋的文学老师。

    他看了看表,好像有些迟了,今天在床上耗费了太多时间。于是他准备去厨房偷一点点心来吃。他顺着楼梯向下走,可能是刚刚才醒来的原因,脚步还有一点虚浮,他努力克服着对失重感的恐惧。开什么玩笑,从这么高的楼梯摔下去,但凡骨头脆一点都可以直接上天堂。

    虽然他并没有做多少好人好事,但是上天堂也可以算是对他命运坎坷的一生的一个补偿吧。

    那些佣人不认识他,他也不去理睬他们。他只是专心地挑选他的早餐,浑然不觉一张移动的餐桌静静地向他驶来。

    他选中了一盘蜜饼,随手拿了个碗分了一半走。已经凉掉了。他又拿了一杯咖啡。等他转身的那一刻,那张诡异的桌子上的白色桌布掀起,在空中张牙舞爪地,好似要吞没他一样。

    经历这几年的历练,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胆小的自己了,不会被吓得叫出声来,却也怔愣地向后倒退了一两步,手中的食物差点没拿稳。

    桌子下面钻出两个人,一个是莫林伯克,一个是小约翰。他们笑嘻嘻地站起来,等着克里亚骂他们。

    “胆子变大了嘛,克里亚。”蓝色头发的烦人精说。

    “拜你所赐,”他给了他一拳,“你怎么陪着他闹?”这话表面上是说给莫林伯克听的,眼睛却死死盯住约翰。

    赦马尔摊了摊手,并不作答。

    在他们打闹时,又一辆餐车缓缓地滑了过来,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它伸出手,用力地把莫林伯克揪了进去。然后飞快地滑走了。

    克里亚眨了一下眼,自己三年的好兄弟就当着自己的面消失了。他看向约翰:“这也是你们恶作剧的一部分?”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说实话,他很有可能被藏在厨房里的恶鬼吃掉了。”

    莫林伯克震惊了一阵,抬头看见了薇薇安和恩塔维亚多德。恩塔维亚多德刚要出声,就被少女用手指戳住了狗嘴,只得“呜呜”两声作罢。“现在怎么办?”他问她。“不知道,还吓他们吗,还是直接出去?”他想了想,再吓克里亚一次是有些不道德了。“出去吧。”少女划着餐车向花园里去了。

    莫林伯克坐在铁皮的平面上,感叹于薇薇安的力气,竟仅一只手就能控制一辆承载了两个人和一只狗的餐车。

    厨房在一楼,出去不用下楼梯,他们索性出去了。终于感受到下面颠颠簸簸的鹅卵石,他们下了车,掀开盖着的白布爬了出来。

    “这是在哪啊?”莫林伯克不小心被缠住了,他拨开身上悉悉索索作响的布料。“嗯,不太清楚。”她说。他们一直是蒙着头操控这特殊的交通工具的,不清楚方位也正常。恩塔维亚多德从铁板上一跃而下,撒着欢追蝴蝶去了。它又跑又跳地,一瞬间扑到草丛里没影了。

    在厨房里,克里亚没有找到莫林伯克,约翰在中途就离开了,他就当没有认过这个兄弟把早餐吃完了就去训练场了。

    他之所以只拿了半盘蜜饼,是因为训练量加大了,他不想把刚吃完的饭给吐出来。老巫婆夹着嗓子,说着让他恶心的话,像要给他灌下刚熬好的新鲜毒汤。为了掩人耳目,他作为杀手还有去学一些心理学的知识,比如伪造现场或尸体,假扮成死者的仇人,用报复或者泄愤,蓄意以及取乐等不同的劈砍剑法来毁坏尸体,切割它,为它添加上更多不好分辨的伤。”剁成泥就好了。“海伦娜说:”对你这种初学者。“哪怕他已经坚守这岗位三年了。她捋了捋自己金棕色的碎发,把它们压在帽子下面。

    薇薇安在后方推着车,莫林伯克坐在车上。

    “为什么是我来推啊。”她狠狠把车往前一送,松开手摆了摆胳膊,缓解了些许的酸软。

    青年差点没坐稳,快摔下去时被扶住了。

    他挪了挪屁股,找了一个受力更稳的点,“因为车是你找来的,我也是被你抓走的,讲理一点,小姐。”他偏头观察少女的脸色,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

    他们远远地看见了一座喷泉。喷泉II。

    “你说,菲罗忒斯的庄园那么大,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多事?为什么组织的所作所为不被外界察觉?“

    薇薇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不到答案。良久,她终于开口了。

    “她是我妈妈。“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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