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去告诉祁儿,别忘了赶路。”
“是!”说完李红拂就跑去田间,一刻钟后两人一起回来,踏上最后的道路。
进入湘黔后,官道百转千回,即便农人说距离黔州城仅有两个时辰,但是看到这不断蜿蜒的道路,一行人对农人的话产生了怀疑。马车行驶在山腰上的官道上,左面是石壁,上面是高山,下面是高不可测的石壁,泥石铺成的道上,马车行驶严重受阻,行驶速度降低一半有于,马蹄将一块石头踢下,石头翻转向下,听不了声响。马夫的马鞭挂在腰上,双手紧握缰绳,额头不断冒汗,他直视前方,坚持不向下看,根据道路的方向,遇见弯道,驾车左拐。
终于穿过那条必经的往生路,经过一个峡谷,前方明亮异常,穿过峡谷,看见平整且较为宽畅的平整道路,马夫呼吸平稳,双手握绳变成了单手握绳,一手拿起腰上的马鞭,用力一挥,马车像百步穿杨的箭,矢志向前。韩祁骑马追赶。
黔州城门前,韩祁一行人骑马匀速进城,李红拂撩开车帘打量外面的景物,韩祁汽车与马夫
并行,车夫和韩祁不经意对视,车夫低头不敢看韩琦。
突然一个简役小跑到韩祁马前,边跑边说:“韩大人,韩大人!”
眼看要撞上,韩祁勒马停步,等人近了这才发问:“你是谁?”
“回大人,我是黔州刺史蔡邕、蔡大人的手下,蔡大人知道您即将到黔州,特命我在此等候!”韩祁看此人的打扮,联系此人的装扮瞬间不悦,但在城门口不好发作,只得忍住平稳相待。蔡大人有何事,特命你在此等候。”
“韩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家着等人辛苦,大人对此地不陌生,大人命我前来,帮助大人在黔
州安稳落脚。
韩祁回头看后面的马车,抱拳做礼:“如此,多谢了,烦请带路!”
大人容气了,请随我来!”
进入城内,房屋排列齐整,道路平畅通达,道路左右各类商店、酒肆、茶馆无一缺失,如果苏杭是灰瓦白墙的轻柔婉转,那黔州是灰砖灰瓦颜色一统的肃穆。柳树、香樟、梧桐沿道路林立。城内行人装扮各不相同,有身穿孺裙,大袖的汉人,也有身穿蓝黑布匹,戴银饰,挂银盘,系动物角类物品的少数族人,人群擦肩而过,神色坦然,没有异样。在道路旁的商店,进出往来,还能听见商人、小贩的交谈声,客人往来贸易,无处不透露出淡然、包容的氛围。城内河流自西向东,与小桥流水的意境不同,桥下河流竞无船只航行。
韩祁好奇:“这河中竟没有船只?”
衙役惊讶:“啊!大人叫这为河,我们都叫做水沟的,我们这的河水可不这样,比宽敞多了,船只也很大。”
听到这番解释,韩祁对这里更有一探究竟的兴趣,产生了想四处走走看看的念头,眼下暂时将想法搁置。
衙役将韩祁一行人带入驿站,等韩祁安顿后回去复命。
韩琦刚来黔州不久,消息已经传遍黔州城。
晚膳时,静安侯和夫人用膳,徐静姝再次提出让韩祁帮两个孩子取名的事,“侯爷,韩
祁已到城内,如今暂住在驿站。”
姜元直拿酒樽的动作停顿,放下菜单:“到了,提前两日到,明日我便让人去送请帖!”
“不急,三日后再送去请帖。”
姜元直不明白了,请帖宜早不宜迟,何故推后。徐静姝解释:“韩琦今日到黔州,必定劳累,明日即便见客收了拜帖也不仔细查阅,并且刚来居无定所,还要奔波,三日后想来这些事都处理完毕,再派人送去请帖不迟。”
姜元直点头赞同,徐静姝接着说:“侯爷,这三日不近不送拜帖,也不要派人去打扰!”
“姜元直疑惑:“这是为何,我静安侯问候这是他的荣幸!”
“侯爷!”
“怎么了?”
“侯爷,韩祁刚到黔州,本地官员、世家大族自会派人问候,赠送各种礼品,示好以此
拉拢,韩祁为人正直,断不会接受,甚至厌恶其人。”
徐静姝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姜元直心想“夫人想多了,韩琦是被贬来此,向他示好送礼,这如何可能?”
“侯爷可知天高地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韩琦不仅有真材实学,即便贬谪洛邑总有一两好友任在朝堂,瘦死骆驼比马大,仅存的影响力也能让黔州城内外官员、富豪、乡绅趋之若骜。韩祁如果在外居住,再想入城久主住在可就难了!”
“果真!”差元直没想到这个层面,徐静妹一席话惊醒了他这个梦中人,对于韩祁这样的人.
只能以礼相待,不能用权势逼迫。
“夫人思虑周全,三口后我再造人送去请帖!”静安侯感觉还缺些什么继续问道:“夫人,
那这三天我们什么都不做,请他取名会答应吗?”
“不尽然,看这俩孩子的机缘!”
静安侯默想“本候以礼相待,他不取也罢,翻阅典籍怎会没有合适的名字。”
正如徐静妹设想的那般,韩祁到黔州三天内不各种拜帖送到驿站。对于拜帖,韩祁让人收下,礼物全部以“居无定所,不便收礼为由”将各种礼物拒之门外,更有人抓住其中漏洞,将房契当作礼物送到驿站,李红拂拿着房契,似手拿烫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韩老夫人出面,将房契原封不动送到韩祁手中,让韩祁亲自登门送回。
考虑到住宿,韩祁和家仆出门了解行情,之后在城南的风溪路租下一处府宅暂住,后续择地
新建或购买住宅。等韩祁一家搬进住宅,交顿完毕,此时距离静远侯百日宴会不足三日。
静安侯的百日宴,全府上下尤为重视,静安侯夫人从物件的摆放、食材的挑选、人员的调配
凡事都一一过问,唯恐哪里出现纰漏。
徐静姝在大厅主客座位上看厨苑呈递的菜单,这时有人来会回报。
“夫人!”
“三张邀请帖都送到了?”“回妇人,都送到了!”“嗯,下去吧!”
徐静姝看向一边疑惑的丫鬟,摇摇头:“别憋着,想问什么就问。”“夫人,奴婢不懂,为什么要送三张邀请帖,别家都是一张帖。”徐静姝合上菜单放在桌上,解释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