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当晚为郡主二人断后,身负重伤,倒在一小土堆后昏迷,醒来已是一天后了,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寻找郡主,被许郎中遇到带回家疗伤,意外与郡主二人会和,疾风来不及休息,简单包扎后与郡主和陈易之去与李仁清安会和。
走时郡主摸摸小宝的头说:“以后去长安了可以来找我。”小宝不舍的点了点头,两天的时间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瞬间长大,判若两人。
陈易之找来辆简陋的马车,自己则充当马夫,郡主和疾风身上皆有伤,在马车里休息。经过半天的赶路,根据李仁留下的记号,赶到李仁他们所在的村子,几人终于会和,根据前方探路的侍卫留下的记号,索元礼等人就在前方。
清安扶下郡主回到房间,几人商议现在的形势。
李仁刚看到李姝受伤心疼不已,询问伤势,李姝安慰他伤口已经快愈合了,只是小伤。
李仁这才放心,收回担心的神色说:定是索元礼有突厥人的保护,我们一路的行踪被暴露,驿站又遭遇偷袭,黑衣人皆是死士,我已飞鸽传书回长安,很快便会有支援,你们先在此休息。
李仁给了疾风一个眼神,疾风了然跟着李仁出去勘查地形,疾风说:“侯爷,真的要暗卫都撤退嘛?本来这次就没带几人,又折了三人。”
李仁回道:“接下来虽然危险,但必须全部撤走,不能让陛下和其他人任何人知道我们有暗卫。”
疾风回:“侯爷,这索元礼敢劫杀,必定是有筹码,属下实在担心,我们在明,他在暗,如果再偷袭我们必定无法抵抗,也不知援兵何时赶来啊。”
李仁沉思片刻说道:“让暗卫到前方打探,如发现索元礼,务必制造些麻烦给我们的援军争取时间。”疾风应声下去安排。
此时索元礼与一女子在山寨中商议对策,女子冷笑一声说:“索大人,若不是我带人赶来,难道你还想把大周的人引到我突厥吗?是要两国开战吗?”
索元礼此时已是进退两难,说道:“阿依那别吉,我就算不走,那大周皇帝疑心重断不会再留我,平日我树敌颇多,他们也一定会抓住机会置我于死地,我只能……唉……”
蒙着面纱的女人正是突厥公主阿依那,她是突厥可汗的小女儿,足智多谋聪慧过人,冷声的说道:“索大人如还想回突厥,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当时是你提出要以美色控制大周有权势的人物,眼下失败前功尽弃,你要想活命就要让大汗看到你的价值,提醒一句李仁不可留。”说完起身盈盈走了。
索元礼低头恶狠狠的盯着阿依那,敢怒不敢言,他要想保命只能杀了李仁。
回到房间,侍女说:“别吉,这索元礼可留不得,他是颉利可汗的人,但是我们不把他带回去,颉利可汗又一定会怪罪。”
阿依那不屑地说:“我还怕他怪罪?他在突厥受人保护敬仰,而大汗把我扔在长安,我蛰伏多年为突厥打探消息,论功劳他能和我比?就因为我是女子,”说着便气愤的紧握桌角,青筋暴起,眼神里涌现愤怒不甘,说道:“大周都可以女子为帝,我突厥怎么就不行,看看我的名字阿依,月亮,我不要做月亮,我要做那太阳,做突厥的大汗。”
一暗卫向疾风回禀:“前方十里以前有个土匪寨,属下打听到最近来了一群人洗劫了山寨,属下推测应该是索元礼。”
疾风马上把探到消息告诉李仁,李仁听后吩咐疾风:“吩咐下去,暗卫一旦发现山寨有动作,马上制造混乱,如没有则不要轻举妄动。”
清安为郡主换好草药,她察觉出郡主与陈易之二人的氛围有些不对,自己刚刚换药时,陈易之那担心的表情恨不得自己上手为郡主换药,想到这清安觉得二人挺般配的,欣慰一笑。
很有眼色的对陈易之说:“陈兄,郡主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出去看看郑婆婆那里还有没有草药。”
陈易之觉得有点不妥便说:“还是你留下照顾郡主吧,我出去找草药。”
清安恨铁不成钢,拉着陈易之出来,小声问道:“刚我给郡主换药,你担心的眼睛都要看出来了,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心仪郡主?”
陈易之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忙解释:“清安,你可别乱说,那可是郡主,不能毁人家清誉。”
清安无奈的说:“我怎么敢乱说,既然你无意就算了,郡主真的很好,喜欢就要把握住,不然哪天陛下又把郡主赐婚,到那时一切都晚了。”拍了拍陈易之的肩膀。
陈易之羞涩的说道:“郡主是何等尊贵的人,我只不过是个从七品上太常傅士,如何能娶到郡主。”
清安说:“现在你是从七品上太常傅士,又不是一直是,况且我觉得你的品级不高反而是好事。”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易之。
这时李仁和疾风也出来,看到清安和陈易之二人如此亲密的交谈,李仁突然变脸阴阳怪气的说:“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不如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疾风看出李仁眼中的怒意,站在一旁不明所以。
清安见是李仁,笑颜如画说:“这可不是嘀咕,是在商议大事。”
陈易之尴尬的留下一句去帮忙找草药,脚底抹油的跑了,清安在原地捂着嘴笑出声。
这一幕在李仁看来甚是暧昧,林清安与自己在一起时总是伶牙俐齿,从未这样笑。
身旁疾风见自家主子脸色铁青,斗胆问道:“侯爷,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
李仁并未理疾风,走到清安面前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夫妻,你这样和陈公子亲近被人看到可是不好!”
疾风像听到什么重大秘密一样,惊得目瞪口呆,自己不在的这几天,自己主子怎么就和林姑娘以夫妻相称了,怪不得侯爷看到二人脸色变得铁青。
清安没想到李仁会这么想,只能受起笑容,正色说:“还是郁林侯想的周到,还好郑婆婆他们不在,下次一定注意,郁林侯是要看郡主吗?”
李仁听到清安这么说,尤其是看到她收起了笑容,更气咯,哼了一声去看妹妹李姝。
李姝躺在床上看到李仁气呼呼的进来,担心的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仁听李姝问缓和了脸色,柔声的说:“无事。”
李姝一头雾水,问道:“那兄长怎么如此生气,脸色都变了,还未见你这样过。”兄长在自己面前永远胜券在握,淡然的样子。
李仁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反问妹妹:“陈易之这几日没有冒犯你吧!”
李姝:“啊?为何兄长会如此问?这次要不是陈公子,我恐怕凶多吉少了,况且陈公子身为礼部尚书之子怎么会趁人之危冒犯于我,兄长多虑了。”
李仁听妹妹这样说更气了,心想自己妹妹除了那人还未为其他男人说过话,这陈易之甚是有手段,让林清安和自己妹妹都倾心于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问道:“为兄和他比如何?”
李姝没想到自己兄长会这么问,越看越觉得兄长怪怪的,说道:“兄长你怎么了?陈公子怎么能和你比呢,我们可是血亲。”
李仁愤怒的站起身说道:“为兄看陈易之此人心机深沉,你不要被他骗了。”说完便拂袖离去。
李姝断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兄长以前对陈易之虽说没有特别喜欢但也不是像刚才表现的如此讨厌,见清安笑吟吟的进来便问:“刚才是发生什么了吗?为何兄长会如此生气?”
清安觉得李仁不会因为怕别人怀疑二人假扮夫妻之事败漏而如此生气,便回:“刚才我看他出来就铁青着脸。”
李姝更担心了便让清安叫来疾风,疾风低着头,李姝开口问:“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我兄长脸色如此难看,你一直在他身边定知晓。”
疾风涨红着脸,扭扭捏捏的,他不敢乱说便敷衍道:“可能是担心索元礼他们会再偷袭吧。”
李姝一眼就看出疾风在胡说八道,假装生气道:“你不说是成心让我担心是吧,那好我自己去问,”说着便要起身。
疾风哪敢让有伤的郡主下床,跪下说:“本来好好的,侯爷要来看你出门便看到林姑娘和陈公子,二人说说笑笑的,侯爷就变了脸色,他还威胁林姑娘,说……”
李姝心想果然有事,问:“说什么?”
疾风咬着牙挤出声音说:“侯爷威胁林姑娘,不要忘了二人是夫妻,”说完如释重负跑出了房间。
李姝也是震惊,自己不在的这几日,清安和兄长进展如此神速,不觉会心一笑,原来是在吃醋,害得自己虚惊一场,有机会自己要提点一下陈易之,不然哪天小命不保。
夜晚,几人和郑婆婆夫妇一起吃晚饭,郡主不方便下床所以未与他们用餐,陈易之坐在清安身旁,李仁见了又是脸色一黑,坐在清安另一边。
众人吃饭谁也不说话,疾风只低着头吃饭大气都不敢出,郑婆婆一看这小夫妻不像平日斗嘴了,心想一定是闹矛盾了便笑着打圆场:“小夫妻哪有上嘴唇碰不到下嘴唇的,都是床头打床尾和,磕磕绊绊一辈子,我与我家老头子年轻时也是总吵吵闹闹,你们看一吵就过了一辈子了,能做夫妻皆是几世的姻缘,切勿因为小事伤了感情。”
陈易之再糊涂也明白了,这分明说的是清安和李仁,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怪不得刚刚郁林侯的眼神要把自己杀了,他挪了挪凳子离清安远一些,低头吃饭不敢看向旁边。
清安听郑婆婆这么说,只能尴尬的回:“是啊是啊。”郑婆婆夫妇相视一笑。
这顿饭吃得使陈易之和疾风如芒刺背,二人恨不得隐身,就怕惹怒李仁。
用完饭,陈易之找到机会给李姝端去晚饭,趁机求郡主为自己向郁林侯解释,自己对清安并无非分之想。
李姝一听是解释这事便拒绝道:“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解释,何苦拉上我。”
陈易之刚要再求李姝就听到有人敲门,原来是李仁他们,李仁进来看到陈易之,恨不得一剑杀了他,真是到处沾花惹草,白天与林清安不知分寸的有说有笑,现在又溜进妹妹的房间……
李仁眼神冷洌的看着陈易之,强压怒火说道:“陈公子难道不知身份有别?男女有别?亏得你还是李尚书之子!”
李姝见哥哥这是白天的怒气还未消,赶忙替陈易之解释:“兄长,你误会了,陈公子和林姑娘只是朋友。”
李仁根本听不进去,但是用不在乎的语气说:“他二人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关心,只是陈公子以后还是离郡主远一些好。”
赤裸裸的威胁,清安心道不好,难道陈易之对郡主有意被郁林侯发觉了?替陈易之捏了把汗。
陈易之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仰着头一脸正气的说道:“我与林姑娘只有朋友之情并无男女之情,怕郁林侯误会这才趁着给郡主端菜的机会请郡主为我解释一二,这事是我处理的不周了,未考虑到男女 、身份有别,还请郁林侯、郡主见谅。”
李姝打断问道:“兄长这么晚找我,是有事商量?”
李仁眸光打量着陈易之,听到李姝说话,便回道:“我与疾风商议,这索元礼应该是在前面的山寨里,还不知我们是否已暴露,如果暴露了就给这里的人带了灭顶之灾,所以下午已给这里的县令送去消息,明日我们出村与县令会和。”
众人同意,不能让这里的百姓陷入危险之中,这个方法也正如清安心意,她下午还在担心是否会连累这里的百姓,眼下李仁给出解决办法,自己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