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嗓音沙哑,比平日里低沉富有磁性。
不想被他发现自己身体异常,贺致低着头回避,手一直搭在门把上暗暗用力。其实心里祈祷这个人能识趣快点消失。
一股猛烈的信息素冲进口鼻,贺闻他走近了。
“怎么,没有外人在场,不扮演和蔼可亲的好弟弟。”
两个Alpha相遇信息素按照常理相互较劲排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贺闻的信息素甜香诱人。心燃起一团无名火,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不管你怎么想。”
贺致抬起头平视对方,发现面前的贺闻状态相似,脸颊汗液湿了鬓角,体恤黏在身上,坚实肌肉线条凸显勾勒出完美身材。
难道是别墅的空调温度开太大。
“按你的话,见到我怎么不叫人?”
他说话的腔调慵懒,带着三分戏虐,氧气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哥,满意了吧。”言语对抗只会激起他更浓烈的兴趣,如何应付alpha,没有人比贺致深谙其道。
贺闻没有即时反应,走廊静得能听见绣花针落地,两人呼吸逐渐加重同频缠绕。
笼罩在高大身影下,感受视线落在每一寸肌肤像是凌迟。贺致双腿微微颤抖,快要站不住了。
“你信息素收敛一下,臭死了。”
噗……贺闻突然哂笑。
“同样是alpha,你应该清楚在发情期,我控制不住。”
原来这就是他几天不见人影,连毕业典礼都不参加的原因。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一向住在老房子里,那是贺闻妈妈生活过的地方。
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贺致感觉喉咙像是含着沙粒干哑,急需一点滋润,而更让人心慌的是贺致意识到自己想要的不是水份。
“你……我回房了。”
关切的话到嘴边及时刹车,虽然他们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斗的你死我活,但也没有那种家人的温情时刻。
无视,是常态。
贺致心慌颤抖着用力旋转门把,手脱力直接滑落,脚下踉跄,跌倒时肩膀硬生生撞在门上。
贺闻就这样单手插兜一副旁观者姿态,眼睛微微眯起逆光里蒙上一层阴影。贺致他在脚边支撑身体,三番两次想要起来又跌坐回去。
“你看够了没有。”贺致气急,不仅是因为贺闻,更是因为分化之后,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
贺闻一副冤枉神情:“没有你的同意,我哪敢碰你,要搭把手吗?”
不等对方回答已经弯腰把人捞起来,顺便把掉落在地板上银色掌机捡起。
单手揽住贺致的后腰,比想象中更细。贺闻有些意外。
隔着薄薄一层校服衬衫,仍能感觉到对方滚烫的皮肤触感。像是被一条巨蟒缠住,嗅到一丝危险气息,贺致心脏悸动不已慌乱地本能挣扎。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腰这么软。”
戏虐的语气,贺致皱眉抬头刚好和他四目相对。
猛烈的、充满野性的信息素决堤弥散展开一张大网,不断蚕食挤压贺致的呼吸空间,他想要逃离,却只能任由对方将他携带进了房间。
这不是贺闻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在刚搬进来的时候,这个多出来的哥哥也曾表现过热情,
隐约记得贺闻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漠,还主动把心爱的狐狸娃娃送给贺致,那是贺闻妈妈留下的唯一遗物。
那娃娃意义非凡,贺致当时真心觉得被贺家人接受,有哥哥感觉真好。
直到某一天夜晚,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贺闻站在他的床边,用剪刀将狐狸娃娃的头剪掉。把棉絮掏得乱七八糟。
贺致意识到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他。
从那之后他们不打招呼,不主动聊天,甚至眼神都开始回避。
现在也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贺致连支撑头部重量的力气都没有,目光低垂注意到贺闻手心里的掌上游戏机,那是他的礼物,要是别的什么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还给我。”
本想语气强硬的索要,因虚弱显得格外黏腻娇气,像猫爪轻轻撩拨心弦,贺致咬紧双唇害怕再发出什么陌生音调。双眼蒙上一层氤氲,肌肤表皮水汽蒸腾,伸手尝试着抓住掌机另一端。
指尖柔弱无骨虚空握着,几乎失去了触感。他心里清楚即使贺闻放手自己也握不住。
两人僵持姿势像是在牵手。
有什么东西流失的同时,一股野蛮粗鲁的信息素如同狂风骤雨般侵噬渗透进贺致的每一个毛孔,血液滚烫地像被架在炉火上一样沸腾乱窜。
汗液湿透衣衫,眼前蒙上一层氤氲似沉溺在水中,被不断拉扯埋没于深渊,抽掉脊柱骨,卸去支撑整个人软成一滩。
这幅样子偏偏是在这个人面前,贺致不甘地放任手臂自然垂下。
意识他稍有滑落迹象,贺闻眼疾手快,揽着怀里的人向上提了提。
身体紧密贴近,贺闻察觉到对方敏感部位,脑海中拉响警报。
两人不约而同的吞咽,口干舌燥。
转头目光对上一刻,贺致心脏骤停,他慌了,必须要说点什么。嘴比脑子先反应过来。
“高考成绩输给我,手下败将的滋味想来不好受。”
贺致一直以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的形象示人,很少从他口中听到挑衅的话语。
脸上看不到一丝怒气,贺闻垂眼从下到上扫视,目光落在贺致线条清晰硬朗的锁骨上,他颈窝深陷,像蝴蝶翅膀一样蔓延到两肩,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
目光太过炙热仿佛能烧掉贺致的外套,深邃的双眼睛就像盯着到嘴边的甜点,不自觉地分泌唾液,柔软舌尖扫过下齿龈,表情玩味让人感觉不安。
贺致脑子已经不听使唤,只想杀灭他的眼里锋芒。
“你喜欢的人纪颖柔,我吻了她。”
整个学区公认最漂亮的omega,身材高挑,黑发顺直,五官明艳大气妩媚得像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港风模特。信息素清雅纯正没有一丝杂质,足以唤醒任何一个alpha体内最原始冲动。
“那唇柔软,味道甜得发腻,我们厮磨在一起……”
脑海中浮现香艳画面,和他吻在一起的那张脸从一个女孩变成眼前这个人,贺致再也说不下去。
体内就像有千万只蛊虫一样四处乱爬,啃咬着他的理智。
他额头抵在贺闻的胸口。大口呼吸却尝到了苦涩,他流泪了,完全出自生理反应。
贺闻大手突然轻柔地抚住他的后颈,食指在他腺体周围打圈。
贺致颤栗不止,一股陌生痒意袭来,雨后春笋丛生濡湿一片。似乎唤醒了什么洪水猛兽把他撕碎,叫嚣着被填满。
贺闻在他耳边低语,吹出的热风散在耳廓:“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说完了?”
低语像是勾子一样引导他审视自己欲念。
“做吧,让我上一次。”
贺致同为alpha最后的挣扎。这是他遵循本能可以接受的最低限度。
眼睛突然亮了,贺闻呼吸凝滞。
贺致把脸埋进他锁骨,笨拙地像小猫汲水,亲吻他的脖颈肌肤,一口咬住他绷起的青筋。
贺闻握着他后颈,将淘气的人拉开。
品尝美味时被打断,贺致表情有些懊恼,他舔了一下嘴唇,似乎在回味。
媚眼如丝,一脸的不满。
“我说愿意。”莫名的委屈。
贺致作为一个顶级alpha,他有着一张宛如混血的浓颜建模脸,五官体量感很大,山根隆起得恰到好处,和眉弓自然过渡,形成精致绝美的弧度。鼻尖微翘,鼻翼饱满,正面看是一种自然的攻击性,面无表情时冷感杀人,此刻当他放下骄傲,气质变得更清冷纯欲,散发着一股凌虐后的破碎感。
“别生我气,我得确定一件事,你是清醒的吗?”贺闻拇指摩挲着白嫩的脸颊,是安抚也是蓄意引诱。
“昂”贺致半懵半醒地点头。声音糯糯的,从未被人看过的顺从模样。
贺致环抱住贺闻的脖子,脚尖磨蹭着他的小腿,攀附在贺闻的身上。完全打开自己紧紧吸附。
“没力气,我看是装的。”
“你在乱说,闭嘴。”贺致强势用嘴堵住胡言乱语的人。
汹涌的吻像是暴风雨一般将两人的理智冲散,恨不得吃掉对方。
贺致终是体力不支,天旋地转被压倒后,紧张地手一直攥着头顶枕巾上蕾丝边缘,从前噩梦的时候抓着才能入睡。
轻柔的吻像是雨滴淅淅沥沥落在额头鼻尖,试探性地含着他的唇珠,柔软的舌尖一味舔舐,节奏慢得像一曲优雅的爵士乐,贺致心慢慢平静下来。
完全出乎预料,指尖慢挑开纽扣,除去衣衫,贺闻每一步轻柔得呵护像是对待一件珍稀艺术品。
“痛说出来,让我知道。”
他越是像对待一个omega方式对待自己,贺致越烦。
直接用手臂遮上眼睛。
贺闻俯身亲了一下他摊开手掌,实际上他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游刃有余,同样慌乱的心跳如擂鼓。
深渊跌落陨石,激起千层浪,异物感让贺致头皮发麻,深陷漩涡晕头转向,岩体击穿被风浪兴奋和畅爽到达巅峰。
贺致牙齿痒痒的,嗅着香气来源,手臂勾上贺闻脖子起身。下巴抵着他的肩膀,难耐的仰起头,目光涣散。
习惯之后,他对准贺闻的腺体,狠狠咬了下去。
这对一个alpha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挑衅,信息素逆流摧毁了贺闻极力克制的理性。
颤动的琴弦奏响缠绵的乐章,狂乱的音符在血液中毫无保留驰骋。
贺致软得像一颗汤圆,咬一口内馅止不住流汁。被压扁,揉搓成各种形态。
“闻哥……火烧得很大,我怕,热……”
眼里的光线消失,贺致最后知觉,是有人在亲吻他的眼角。
好像说了什么,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