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5)

    “哑巴了?”裴景昱指节掐得更紧,在她雪肤上留下深红的指印,“说话。”

    嘉宁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她试图转移话题,艰难挤出几个字:“殿下……怎会在此……”

    “这话该孤问你。”他的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唇瓣,双眸风暴酝酿,“三姑娘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三日后回东宫?”

    他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结果却跑来和谢臻……私会?”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森然冷意。

    “不是私会……”她声音细若游丝,“只是……”

    “我……我只是来上香……”

    “上香?”裴景昱猛地将木牌拍在她脸上,红绸扫过她的睫毛,“那这又是什么?上香也能上到男人怀里去?”

    露骨的话语让嘉宁脸色顿时煞白,她下意识偏头,却被更用力地扳回来,逼她直视那块木牌。

    “这……这只是寻常愿望……”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天底下女子都会这样祈愿……”

    “寻常?”裴景昱冷笑一声,指腹摩挲着木牌上那行小字,“那三姑娘想和谁‘白首不相离’?谢臻?”

    不能说谢臻。

    嘉宁咬紧牙关,否则会害了他。

    见她沉默,裴景昱眸色骤暗。

    五指收拢,那块木牌在他掌心碎成粉末,红绸飘落在地。

    “你的愿望……”他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一字一顿,“永远不会实现。”

    嘉宁的呼吸凝滞,喉咙发紧。

    她想说话,可唇瓣颤抖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她看见他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像是一潭幽暗的寒水,随时会将她吞没。

    “之前说回家照顾娘亲,”

    他慢条斯理地念出她当初的借口,一把将她重重按在门上,“怎么照顾到谢臻怀里去了?”

    嘉宁后脑撞在门板上,疼得眼泪打转,却倔强地不肯示弱:“殿下放手……”

    “骗孤的人……”他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她,“都死了。你说,该怎么处置你?”

    嘉宁拼命捶打他胸膛:“放开……”

    “挣扎什么?”裴景昱讥讽道,将她抵得更紧,“方才在谢臻怀里时,怎么不见你挣扎?”

    “殿下……”她的声音发颤,“这里是佛门净地……”

    “那又如何?”裴景昱嗤笑,滚烫的掌心隔着衣料烙在她腰间,满意地感受她战栗的幅度,“孤不信佛。”

    他的手指插入她发间,扯得她生疼,“正好让佛祖看看,三姑娘是如何犯戒的——”

    这个疯子!

    她还来不及惊呼,唇就被狠狠堵住。

    他的吻比宫宴假山那晚更凶狠。

    上次她还能咬他,这次裴景昱根本不给她机会,大掌死死扣住她后脑,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嘉宁呼吸困难,连咬合的空隙都没有,双手试图推拒,却被他单手钳制在头顶。

    “唔!……”

    龙涎香在唇齿间蔓延,甚至要探进喉咙深处。

    原主的身体记忆开始作祟。

    他的气息一靠近,这具身体就止不住颤抖。

    这具身体记得太子的每一次触碰,每一分痛楚。

    她的反抗渐渐无力,膝盖绵得站不稳。

    直到她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嘉宁两股战战,全靠太子扣在腰间的手臂支撑。

    裴景昱垂眸打量怀里面色潮红的少女,散乱的青丝黏在汗湿的额角,红肿的唇瓣张着急促喘息,杏眼里蒙着层潋滟水雾。

    “这样乖多了。”他指腹擦过她湿润的唇角,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话锋一转,“但这点惩罚还不够。”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对金累丝镶红玉摇叶耳坠。

    “上次说过,你的耳坠太素了。”

    “选吧。”他的指尖轻轻拨弄着耳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是自己乖乖戴上,还是……”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让孤替你选。”

    嘉宁下意识捂住耳朵,上次他强行夺走她的耳坠时,粗鲁的手法让她的耳垂肿了三天,现在碰一下还疼。

    她本能退缩,后背撞上坚硬的门板。

    “不……”她颤抖着摇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求您……”

    裴景昱的眼里掀起惊涛骇浪。

    又是拒绝。

    她永远都在拒绝他。

    方才在祈愿树下,她分明任由谢臻扶住她的腰,甚至主动往那人怀里靠去。

    那时她可曾说过一个“不”字?

    可曾露出半分抗拒?

    而现在,他不过是让她戴一对耳坠,她就怕成这样?

    一国储君,何曾被人这般轻慢过?

    天下人争相巴结逢迎,却偏偏在这个小小女子面前屡屡碰壁。

    她宁可对谢臻笑,对谢臻脸红,对谢臻许下“白首不相离”的誓言,却连他赐的一对耳坠都不肯戴。

    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烧得他理智尽失。

    “看来三姑娘是要孤亲自动手了。”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指节几乎要掐进她后颈的皮肉里,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嘉宁惊恐地挣扎起来,可他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牢牢禁锢。

    他捏起那枚耳坠,一把掐住她耳垂。

    “不要!”她尖叫一声,拼命偏头躲避,“我自己戴!我自己来……”

    “晚了。”裴景昱冷笑,不顾她的抗拒,强硬地穿透尚未愈合的伤口。

    手上毫不留情地用力。

    银针刺入软肉的瞬间,嘉宁痛得仰起脖颈,泪水夺眶而出。

    她眼前发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痛吗。”裴景昱欣赏自己的杰作,恶意地拧了拧她的耳垂,看着血珠渗出,“记住这痛,是孤给的。”

    “下次再骗孤……”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呼吸喷在她颈侧,“可不会这么简单了。”

    嘉宁抖如筛糠,被他眸中的狠厉震住。

    那里面翻涌的,是足以将她撕碎的暴怒。

    “真漂亮。”他擦过她眼角的泪,语气轻得近乎温柔,却令她毛骨悚然,“很适合你。”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就在此时,谢臻温润如玉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几分疑惑和关切:“三姑娘?你在里面吗?”

    嘉宁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声音像一把刀,将她钉在原地。

    她惊恐地看向裴景昱,只见太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

    这又是个陷阱!

    嘉宁浑身发抖,终于明白太子为何要选在厢房。

    他不仅要羞辱她,更要让谢臻亲眼目睹这一切。

    “怎么不应声?”裴景昱贴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怕被你的谢公子看见?”

    他的指腹恶意地划过她红肿的唇瓣,满意地感受她的战栗。

    「回答他。你敢吗?」

    她的心脏疯狂撞击着胸腔,似乎要破膛而出,呼吸几乎停滞。

    谢臻就在门外,只要她喊一声,他一定会破门而入。

    可裴景昱的手正扣在她后颈,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明白,她若敢出声,后果绝不是她能承受的。

    “三姑娘?” 谢臻的声音更近了些,似乎已经走到门前,指节轻叩门扉,“方才有人告诉我,你在此处等我?”

    一门之隔,谢臻的声音愈发急促:“若你在里面就应一声……”

    嘉宁死死咬住下唇。

    她不敢想象谢臻看见这一幕会作何感想,她被太子禁锢在怀中,衣衫凌乱、嘴唇红肿……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场景足以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节。

    她也不确定谢臻会相信她是被迫的。

    若他因此觉得她放荡……那他们的婚约……

    更可怕的是,以太子阴鸷的性子,绝不会让谢臻安然离开。

    裴景昱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嗓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继续逼问:“怎么不回答?”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侧,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让他听听你的声音?”

    嘉宁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唇瓣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既不敢喊,也不敢不喊。

    谢臻若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裴景昱会如何对他?

    可若她沉默,谢臻会不会以为她不在,就此离开?

    她到底该怎么做?

    裴景昱似乎很享受她的挣扎,指腹轻轻描摹她的唇线,眼神幽深如寒潭。

    “殿下……”她声音发颤,眼中盈满哀求,却在对上太子那双暗流涌动的眼眸时,如坠冰窟。

    裴景昱眸色一暗,她越是维护谢臻,他胸中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旺。

    他的指节重重掐住她腰间软肉,逼出一声痛呼。

    “啊!”

    门外寂静片刻,随即传来谢臻焦急的拍门声:“嘉宁?!是你吗?”

    他急得连礼数都顾不上了,竟直呼她的闺名。

    裴景昱低笑出声,指尖卷起她一缕青丝把玩:“你的谢公子倒是关心你。”

    他收紧手指,扯得她头皮生疼,“不如请他进来坐坐?”

    嘉宁脸色煞白如雪。

    她太了解太子的手段。

    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坐坐”,背后必定藏着血腥的算计。

    谢臻若真推门而入,等待他的绝不会是简单的羞辱。

    原主记忆里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在眼前闪回,东宫地牢里,曾经冒犯太子的官员,最后都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她绝不能连累谢臻。

    谢臻正在推门,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的声音已带着明显的焦灼:“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嘉宁!你不回答我便要破门了!”

    嘉宁的手指死死扣紧门框,指节泛白。

    裴景昱的手突然掐住她的腰窝,贴近她耳边轻语:“听听,你的谢公子多着急。”

    他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的僵硬,低笑一声,“你说……他若看见你被孤这样抱着……”

    嘉宁浑身发抖,喉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死死盯着紧闭的门扉,仿佛透过厚重的木板看见谢臻焦急的身影。

    他会闯进来吗?

    他若进来……也许会死。

    这个念头像一盆冰水浇下,让她瞬间清醒。

    裴景昱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后颈,像把玩一只受惊的猫儿:“想见他吗?”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那让他进来?”

    “不……”嘉宁下意识摇头,声音发颤。

    裴景昱低笑一声,掌心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停在腰间:“不想让他进来?”

    他手臂一揽,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那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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