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测

    五条悟眼神紧锁住居心叵测的同级,越发不理解自己会有这样的挚友,见夏油杰没有解释的意思,知道无法从他这里获取更多信息,或者说,这条信息的暴露就意味不明。

    “只要你不插手,那个站都站不直的哥林布还不至于称得上威胁。”

    “当然,要不我怎么会过来告诉你呢。”夏油杰不紧不慢地回应。

    他溜达了一圈,嫌弃到处都是猴子的味道,最后干脆跳到了简易衣柜的上面,准备凑合一下。

    五条悟回到小屋,把门反锁好。

    猫的前爪结构确实打不开门锁,他还不想让许可可怀疑自己。

    他走了过去,看着许可可紧皱的眉头,用鼻尖轻轻抚平,趴在旁边闭目养神。

    夏油杰无法信任,而且能力过于诡异。他不离开,五条悟不可能安心睡觉。

    闹钟响了,许可可醒过来,感觉身上僵硬又酸疼,一夜回到长跑拉练后。

    她没有打扰在一旁闭着眼睛的小猫,起身出去看了一下。

    悬着的心还是死了,卧室门大敞,这也是一只会开门的猫,幸好没有恩将仇报搞拆家,还帮自己擦了擦衣柜顶上的灰。

    抓紧时间煮了猫饭放凉,许可可戴好手套,来到衣柜前,准备把黑猫抓出去。

    结果这次它格外的配合,压根不看旁边站着的人,自己跳了下来,路过不知什么时候蹲在旁边的白猫,跑到了门口,等着离开。

    许可可跟着黑猫的动线,才发现咪咪又跑出来了,算了算了,孩子聪明就是心事多,觉少点。

    等放走了黑猫,许可可匆匆出发去加班。

    天空灰暗暗的,雨将下未下,空气黏腻无比。

    头昏眼花地跟老板one on one对到下午,中间休息时,许可可下楼找到一个废弃的储藏间,跟前同事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刚挂断,就接到了方理的信息。

    「考上就改名:可可姐,我知道你最近很忙,请问我可以在你家里学习等你回来吗,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聊一下_(:з」∠)_」

    许可可读着方理的信息,她猜到这孩子察觉到什么了,但是没有渠道确认,只能跑来问她。

    「许可可: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但是回去的时间可能不确定。另外你爷爷知道吗,记得不要让家人担心」

    「考上就改名:没关系,你忙哈」

    「考上就改名:爷爷知道的,我早上刚送爷爷上车」

    五条悟掐好了时间,从许可可的公司中途回家,想等方理离开后再过去。

    然而方理心不在焉地做完猫饭后,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坐立难安地在手机上编辑信息。

    白猫坐在方理旁边的折叠桌上,沉沉地盯着她的手机屏幕。

    她的爷爷回去了?

    专门进城买了一把刀?

    傻子才会信,要不直接把这个麻烦的小丫头打晕好了。

    危机感越来越浓烈,五条悟不再犹豫,直接用咒力击晕了方理,跳下窗户朝许可可的公司跑去。

    许可可不喜欢等别人,也不喜欢让别人等她。

    她抓紧时间push了老板,在老板开始五彩斑斓的黑前打断读条,收拾东西下班,花巨款坐公交车回了小区。

    等她到站的时候,积压的雨终于开始下了。

    一场春天难得遇到的暴雨捶打地面,天空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闪光,雷声惊心动魄,雨声哗然,自然的盛宴拉开序幕。

    老小区地面修建得很差,地面全是水洼,看起来正常的砖地也布满了陷阱,有几个小孩穿着雨具踩这些地砖玩耍。

    许可可撑着折叠伞,偶尔一脚踩到松垮的砖头,下面蓄藏的雨水飞溅到半人高,没多久裤腿和左手袖子就湿透了。

    她穿过看不清前方的雨幕,路过追着猫跑的孩子,快步走到老旧的单元门前,却停住了脚步。

    作为警察的时候,许可可见过扭曲的人性,搬过腐烂的尸体。但是她第一次知道,熟悉的场景变得超常时,会让人从认知中缠上奇异的错觉。

    黑洞洞的单元门像一张巨口,烧烬后的纸灰死尸般扒在舌尖上,从外往内延伸着两排参差不齐的香烟,残忍地等待着诱捕归来的猎物。

    据说已经上车的方爷爷,干枯的手中攥紧蛇皮袋子,佝偻地立在烟雾中,从头到脚被打湿了大半。

    许可可仔细地捆好折叠伞,用袖子擦着手机走上前,“喂,老头,这里不让烧纸。”

    她现在又不是警察,不用爱人民,而且这个老头估计很快就不算人民了。

    酒气和烟味令人窒息地混合在一起,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里面还有几个白酒瓶凌乱地倒在地上,偶尔烟头倒下,淹没在地上的积水中,残喘的火星彻底死去。

    雷电打过,白光下老人眼窝深陷,行销立骨,像一具标本,没有一丝丝活人气。

    他声音嘶哑地开口,“恁杀嘞俺孩儿,可愧不?”

    许可可把手机放好,终于看了眼紧盯着自己的老人,“喝醉了就回家躺着,你儿子用铁锹拍警察的时候,怎么就不愧疚。”

    老人目光死气沉沉,只有嘴部肌肉在动,显得格外古怪,“俺孩儿是个老实疙瘩,恁们踩死俺孩儿家嘞鸡娃儿死了可亏?恁要是莫错,咋会丢嘞工作,还给妞赔学费?”

    衣裤湿透后牢牢地扒在身上,烟酒味熏着头脑,还有个朝犯罪道路上狂奔的罪犯家属。每一样都让许可可越来越不耐烦。

    她捏着鼻子,边把身边的香烟都踩灭,边打发老头,“小鸡哪来的,我们去帮扶时准备送给你儿子的。牺牲的同事当时在做什么,跟你的老实疙瘩道歉赔偿。我下次换工作,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们这种袭击别人的犯罪嫌疑人了。”

    楼外依旧是连天的大雨,老人隐约中能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

    他忍不住在心底怒叹,这是老天爷开眼!

    哆嗦着松开了袋子,他右手掏出磨了一夜的菜刀,左手握拳就冲了过去。

    许可可无语,老头面板这么差,还真敢亮血条啊。她踩灭了最后一根香烟,才转身往雨里跑。

    就在这时,她刚发现了那个身影。

    一个穿着雨具的孩子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在认真思考之前,许可可就回身了。

    她右手甩开雨伞,正中老人的手腕,将刀打歪。接着左手就斜击向老人的眼眶,最后侧身一脚踹过去。

    老人本来就不稳,挨了一套后随即跌倒在窄小昏暗的楼栋中。他口中赫赫地喘着粗气,压着那几个白酒瓶,叮了咣啷的声音混着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楼道里回响。

    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许可可胸前,但她没管手机,毕竟已经一年多没有锻炼过了,本身体能就不如之前的巅峰期,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刻分神。

    抓紧把刀踢飞后,她反别老人还想够刀的右手,再用膝盖顶住他的头,终于侧面压制了老人。

    下一秒,小孩子已经跑到了单元门口。

    女孩雨衣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汇聚到地上的积水里,她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僵硬地站着不敢动,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跟熟悉的人打招呼,“姐姐好,你的电话响了。”

    通过声音,许可可认出是住在三楼的小孩。

    她别住好似只披着一层皮的手腕,笑眯眯地催促,“赶紧回家啦,姐姐在跟老爷爷玩警察抓小偷哦。”

    看着小女孩紧张地点头离开,她任由铃声自己停止,全身压在不停挣扎地老人身上,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黑暗中听觉格外敏感,许可可好像听到有什么在发出切切察察的动静,听起来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挂断又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思绪像是打成结的线,越整理越乱。

    许可可只能暂时停下了探寻,低下头沉着声呵斥,“你儿子的死跟这个孩子有关吗!为了把我拖住,就可以把别人的孩子拿来利用。当然,你已经连自己家的孩子都不顾了。”

    因为膝盖牢牢地钉在身下的头上,许可可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含混变调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俺得了癌,活不过俩月,俺死也要带着恁下去见俺孩儿,俺可怜的孩儿。”

    这个反应,不太像是穷途末路。

    天空中的雷连环劈下,昏暗的屋下大片大片的亮起,许可可顿感不对,心中的警报骤然拉响,快速地回顾着从进来开始的表现。

    被烟酒味模糊的感官渐渐适应,她的异样感越来越明显。

    因为纸灰先入为主,她原本以为地上的酒瓶是奠酒或者诅咒用的,但是现在闻到的酒气大到完全遮盖了烟味,远超她平时自己去祭扫时闻到的强烈。

    她抬起被老人衣服打湿的左手放到鼻下,更加浓郁的酒味冲鼻。

    衣服上湿的地方居然不是因为雨水,而是酒!

    与此同时,脑中一直快速复盘着的画面,最终停留在方爷爷握拳的左手上。

    线打开了,切切察察,那是老式打火机手搓的声音。

    他刚刚的挣扎更不是为了反击,而是在掩盖手中的动作!

    许可可当即松手,条件反射地想要尽可能远离。

    然而就在她脚蹬地的瞬间,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勾住了斜跨的通勤包。

    包顺着力道往下坠,把处于不稳定状态的许可可带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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