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变故

    根据局里的资料记载,息壤会与普通泥土融合,但只需用离火灼烧就会分离并失去活性。

    离火的制备并不复杂,问题只在于是否带了制备物品,如果原料齐全,就是三岁小孩也不难做出离火。

    这时候姜湫的节操就显示出来了,作为局里差生文具多的典型代表,姜湫每次组队出任务前总要溜溜达达去装备课,从那群扣扣搜搜的人手里撬出点东西来,不管有用没用都带去现场,万一呢。

    她这种行为当然也被人诟病过——这里特指源久九——姜湫甚是振振有词,用一句“防患于未然”怼了回去。

    中国老祖宗的智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此时此刻众人都不得不感慨于姜湫的未卜先知,若不是她在这次的行动装备中申请了离火的制备原料,只怕大家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风间步善和小池枫拿出几个玻璃瓶,往里面倒进去半瓶粘稠的黑色液体,又洒了点蓝色粉末,摇晃十几下后黑色液体上燃烧起荧蓝色的火焰。

    火焰很快从瓶口冒出,这样就算制好了离火,两人把瓶子分到每个人手里,给到孙德胜面前的时候,小三百斤的胖子吃惊地看着小池,却迟迟不伸手,张口用日语问道:“不是我说,不用戴个手套什么的吗?不会烫到手吗?”

    “这是离火,离火是没有温度的。”姜湫皱着眉质疑地将孙德胜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不是干我们这行的,怎么连常识都没有?”

    “他就这样。”沈辣赔着笑脸接过瓶子塞进孙德胜怀里,“关于常识的东西他学不进去。”

    姜湫大为震撼,干他们这行的拥有丰富的学识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他们的命,像孙德胜这样知识储备仿佛外行人的她也是头一次见。于是她问沈辣:“他实习期考核怎么过的?这样的人高局也能忍的话,他应该可以去养比格。”

    沈辣尴尬地笑着,边挠了挠脸道:“怎么说呢……胖子他的运气比普通人好太多了,我想这应该就是高局长看中他的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运气好的异于常人,能被高胖子都重视的运气,应当是属于百发百中的那种了吧。

    如果让他去买彩票会不会发大财啊?

    姜湫正做着梦,他们所站的山石周围又一次震动起来,所有人立刻都进入警戒状态,眼睛死死盯着地面,防备着突然暴起的泥土。

    就在那么一瞬间,孙德胜面前的土倏然长起,快速的生长能力让孙德胜差点没握住手里的离火瓶。

    好在他反应速度不慢,见状立刻用瓶中的离火去烧那堆土壤,火接触到土壤时并没有什么变化,蓝色火焰只微微跳动。

    孙德胜一边躲着泥石一边问:“不是我说,这要烧多久啊?”

    姜湫察觉不对,冲着沈辣喊道:“沈辣,用短剑!”

    这会儿沈辣也反应过来,腰中短剑再度出鞘,一剑劈断快要将孙德胜裹住的土壤。

    为防止没能一步到位,沈辣又利落地反手将剩下的泥土统统劈成几段,直到所有的土都重归大地。

    孙德胜喘了口气,还有些胆战心惊:“日本的两位同行是不是记错这东西的制作方法了?”

    “不,离火没有任何问题。”姜湫拨弄着瓶中的火焰,目光落在刚才长出土壤的地方,缓缓眯起了眼,“有问题的是土壤。”

    *****

    “您的意思是这些土并不是息壤?”鹤田苍吃了一惊,“难道是未被记载在册的某种新物质?”

    “这点尚且还无法肯定——”姜湫突然瞪大了眼,“鹤田!”

    话音刚落下,鹤田苍已经被泥土裹住,拖拽着陷入地下。

    事情就发生在几秒之间,姜湫甚至来不及拔出后背的长剑,鹤田就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

    看着又恢复平静的地面,或许谁也想不到就在那么须臾之前这里竟然有一个人陷了下去。

    姜湫明显也是被吓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自己,硬是深吸了两口气逼自己平静下来。

    她闭上眼,眼前立刻出现刚才鹤田消失时的情形,以土壤的密度,能够那么快的消失无踪除非……

    除非底下是空的!

    姜湫神色凝重:“据我推测,泥层下面有空洞,鹤田很有可能就是被拖到了空洞中。”

    她当即安排了栗山葵和幸田琉生潜到泥层以下查看情况,这种时候防患于未然的优势又一次体现出来——姜湫知道这次是到山里行动,还问装备课要了两大捆特制登山绳,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为防止两人下去之后也失去联系,姜湫让他们在腰上绑上绳索,绳子的另一头系在山石上,如果下面有什么危险,留在上面的人也能及时把他们拉上来。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踩入土壤之中,缓缓地沉了下去。

    一开始绳子消耗的速度不快,然而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三分之一的绳子消失在泥土下时,登山绳突然开始急速地往泥土里钻。

    “快拉!”

    姜湫的话还没落下,沈辣已经拽过地上的绳子,使出吃奶的劲道往后拉。孙德胜也立刻反应过来,和沈辣配合着拉住绳子。登山绳绷到直得不能再直,另一头的力道却仍旧不减。见状姜湫拔出沈辣的短剑,一剑下去把两根绳子砍断。

    绳子一脱手立刻消失在了泥土之中。

    沈辣和孙德胜因为惯性重重摔到地上,孙德胜甚至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停住,抬头就道:“姜湫妹子你好歹先说一声再动手啊。”

    很明显刚才地下一定有东西在拖拽栗山和幸田,而且力道非常大。如果他们在上面再这么用力地拽的话,那两个人可能会被原本用来保命的登山绳勒死。

    姜湫把短剑丢回到沈辣手中,戴上冲锋衣的兜帽,把拉链拉起遮住半张脸,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全密封的护目镜戴上。

    收拾妥当之后她招呼另外、四人:“走吧,都跟我下去。”

    *****

    “降谷先生,身体如何?”

    公园长椅上,穿着正式的男子正在吃一盒西芹。

    “已经没事了。”降谷零一边往嘴里塞西芹一边道,“多亏了你,风见。昨天真是抱歉啊。”

    前一天警视厅公安部追查数月的一宗案子终于有了着落,嫌犯在港区的一座公寓里被逮捕,一并被查封的还有几大箱子违禁物品。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降谷零准备开车一同回警察厅对物品进行鉴定的时候,却莫名咳嗽起来。

    风见裕也敏锐地察觉了上司的身体状况,关心道:“感冒了吗,降谷先生?”

    降谷零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大概快了吧……让你见笑了。”

    “换季的时候是很容易感冒呢。”风见裕也安慰他,“那么鉴定就由我来负责,降谷先生先回去吧。”

    喉咙又痒鼻子又塞,甚至还有些轻微的头昏脑胀,这种情况下再硬撑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权衡一二之后降谷零决定从善如流,于是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好在身体素质一向超常,回去睡过一觉之后第二天醒来又神清气爽了。

    降谷零反思了一下,应该是近阶段休息得太少导致免疫力有所下降——虽然反思,但仍旧还是照常去上班,这大概就是他们公安应该有的觉悟。

    “说起来降谷先生要我查的那件事。”风见裕也背对着上司在另一面的长椅上坐下,“那位叫姜湫的小姐,因为她是中国人,很多身份信息难以查证。不过可以查到的信息是,她从三年前到日本,中间除了几次短暂的回中国外几乎没有去其他国家。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她当初入境日本,签证是在苏黎世办理的。”

    降谷零推测:“也就是说她在瑞士待过一段时间?”

    “应该是这样的。”风见裕也翻看着小册子上的记录,“到日本之后并没有她的工作记录,我推测她可能在便利店打小工。”

    “应该不会。”吃完最后一根西芹,降谷零盖上保鲜盒的盖子,“她的签证是工作签吧,如果没有工作合同,签证是不可能生效的。”

    “说,说的也是。”风见裕也综合了一下各种可能性,得出推论,“那她难不成是……黑户?”

    降谷零哽了哽。

    按照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认为她是黑户也无可厚非。不过总感觉她作为黑户的话行事作风也有点太嚣张了吧——而且她去哪里搞来铃木号特快的车票啊。

    “等一下。”降谷零想起件事,“你说她没有任何的工作记录?”

    “是的。”

    那也就说得通了——他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和上司因为情感纠纷纠缠不清,但在他出面阻止那位上司的时候,却又挨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当时他推测袭击自己的正是姜湫,那么现在看来,当初他的推理并没有错,姜湫和那个人的关系并不是上司和下属。

    降谷零沉默片刻,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风见,在警察系统里查她的名字。”

    “诶?”

    “按我说的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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