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见她思虑认真,门口的双枝瞧见朱祐璟正自己卸着甲,便进了帐中,走到朱祐璟身前。这几日天气炎热,眼看着三伏天都过去了,张姝璘白日里多加了两件衣服。

    张姝璘从思虑中回来,却发现坐在身旁的人,已不见。她回头便发现,三人背对着自己,双枝配合默契,一个卸一个拆,上半身的盔甲已然卸下。

    只不过盔甲之外还有一层金丝软甲护体,今日怎么穿起了这个?莫不是近日有人暗算,他才如此小心?

    张姝璘望着他身上金丝软甲出神,朱祐璟转过身来,便看见张姝璘盯着他的软甲看。

    双枝将盔甲防止甲架之上,便欠身出帐了,朱祐璟穿得单薄,身上的里衣,都难以阻挡住他的身材。

    他缓缓向张姝璘走来,走近桌子时,五指落于桌侧,上下弹动,像是把桌侧边当成了某些乐器。

    张姝璘眼神盯着他那,在桌侧上下交迭的手指,放在腿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虽说这手,她虽牵过,但从未认真瞧过,只知他这手上有些老茧。

    如今一看,他这双手倒是比她瞧见过的所有男子的手,都要好看,指节分明,虽说皮肤有些黝黑,倒是与那京城之中的文人墨客,皆是千篇一律的白嫩的手,更有一番看头。

    “夫人可知你那旧相识,早已离了城中?”

    朱祐璟并未理会她低头在想些什么,只不过这张姝璘可知她这“旧相识。”为何与她刚见上一面,便匆忙出了城中呢?

    她右耳动了动,难免在脑中将朱祐璟与陈述慈的手,做了做对比,这么一比,倒觉得朱祐璟这双手上的疤痕,倒是添了些彩头。

    移开盯着他五指的眼神,抬眸与他摇头,她并不知陈述慈已离了城中,更何况他看守的如此之紧,叫她如何逃脱?

    “怎么不去送送?”

    朱祐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双眼对视,张姝璘心中顿觉语塞,站在面前之人,难道不是叫兵看守之人?

    “殿下说笑了,妾出城难道殿下不知吗?”

    她说完便看向帐外,双枝与福儿还在帐外,三人正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夫人可别忘了,当初我们二人是如何成亲的?”

    朱祐璟冷笑一声,张姝璘被笑声吸引,转头看向他。

    “殿下放心,妾自是记得的。”

    朱祐璟在身边坐下,那双让她欣喜的手,也被朱祐璟藏于桌下。

    “昨日,母亲来信,在信中问候夫人的身子可好,你说本王该如何回禀母亲呢?”

    昨日郡王府确有来信,信中确有提到张姝璘身子如何,母亲在信中提到最多的,便是问候两人夫妻之事可有进展。

    张姝璘并未瞧见信中内容,但大抵知道,朱祐璟此番话有何意思。

    “殿下如实便好。”

    “若是不知如何回了母亲,那便就说妾身子欠缺,还要些时间调理。”

    朱祐璟听完她这番话,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日见了陈述慈后,她身子确实有些不爽,今日已经好多了,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只是朱祐璟这般盯着她,倒有些不自在了。

    她瞥过眼神,看向别处,只听他向帐外一吼。

    “都给本王滚。”

    坐在身旁的张姝璘,眼神四处闪躲,虽说方才自己站了上风,但朱祐璟若是不给机会,她便就是张纸老虎,用水浇浇便软了。

    三人还在帐外交耳热聊中,被朱祐璟吼的这一嗓子,吓得马上走了。帐外传来了脚步声,将士在门口踏脚远走,声音入了张姝璘之耳,她定神看着眼前之人。

    他低着头,并未抬头看着张姝璘,她这才敢看着朱祐璟此刻会有何动作。那人缓缓抬头,张姝璘有些慌张地错开眼神。

    帐口的掩物已被人放下,张姝璘瞧着朱祐璟眼中的血丝,比方才多了许多,眼眶微红,难道说方才那一吼,朱祐璟又拉到哪处伤口了?

    见他方才的样子,张姝璘也不敢在询问些什么。只见朱祐璟站起身来,弯腰将她揽腰抱起,张姝璘看向四周,方才还帐口的掩物还未方才,怎回头便放下了?

    张姝璘被朱祐璟的行为弄得有些无措,按常理来说,她这个时候好像应该挣扎几下。

    直到朱祐璟将她放于床上,她身体向后退着,朱祐璟站在床前,张姝璘眼中终于显露了些害怕之意。

    朱祐璟弯腰倾出身子,张姝璘抱着双膝挤着身子往后退,虽已无处可退。她眼睛盯着他,生怕朱祐璟做出什么动作,她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殿下这是要做甚?”

    她当然能明眼瞧见朱祐璟想做什么,但说不定与他说上句话,还能缓缓他手中的动作。

    朱祐璟并未接了她的话茬,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向前探去,抓住了张姝璘的脚踝,用力一扯,将她拉至身下。

    “夫人这般伶牙俐齿,这身子想必是好了不少。”

    他先是一手钳制住张姝璘的双手,压制于她的腹前,再是一手想要压制住她的双腿,张姝璘挣扎着,眼中满是害怕神情,她竟不知道朱祐璟发起疯来竟是如此。

    她无奈没手与他挣扎,只能静观其变,看着他接下来会如何做。

    朱祐璟并未有接下来的动作,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殿下这是想要强来?”

    张姝璘忍着心中的害怕,不知好歹地开口问到,朱祐璟听完一笑,遽然她这一双被钳制在腹前的双手,被人举过了头顶,一股温热气息吐在她的耳侧。

    “夫人既然知晓,又何必多问。”

    “再说,我们已是夫妻,有何不可?”

    朱祐璟本在她耳侧的脸颊,深埋在了她的脖颈,张姝璘吓得缩紧了些。她听见了朱祐璟在脖颈处深吸一口气,他是在闻她身上的味道?

    此时,朱祐璟两手一换,那只钳住她双腿的手,放到了她的腰间,她整个人被朱祐璟压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许是她躲闪的动作,被朱祐璟看在了眼中,他越发地猖狂,鼻尖抵上了她的脖颈处,鼻息在脖颈打转,放在腰间的手,正放于她的颈后,她若是想逃,那只手便强硬地往他那儿送。

    张姝璘闭上眼睛,她呼吸有些乱了,并非未经过男女之事,只不过朱祐璟从方才到现在就也只是埋在她的脖颈,并无其他动作。

    张姝璘灵光乍现,回想前世,京城女子都在调侃这郡王世子,一心只想着征战,就连房中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整日与身边的副将待在一起,莫不是断袖之好?

    如今看来这京城传言,可真是一丁点儿都不可信。

    张姝璘忽而一笑,并未发出声音,她先是双手挣扎了一番,朱祐璟抬头看向她,张姝璘眼神向上看着被钳制住的一双手,眼角不知何时挤出的眼泪,莹莹落在两边。

    朱祐璟被这突来的眼泪,有些怔住了,她竟哭了…

    钳制双手的手,泄了力气,张姝璘眼瞧着就这么轻易地挣开了,果然这不谙男女之事的世子,就几滴眼泪,连话都没说,竟比那陈述慈还要好糊弄。

    许是用了些力气,挣开时,竟险些打到了朱祐璟。张姝璘用手去圈住的他后颈,手腕交叉,将他圈在臂中,左手捏向右手手腕,摇了摇。

    面前之人,倒是没了方才的那股子疯劲儿,像是被她这番主动懵住了。

    “殿下,你我本就是夫妻,若是…”

    张姝璘左手顺着朱祐璟后颈,滑了到了前头,摸上了他的下颌,她手生得不算小,但朱祐璟的脸,倒是生得精致。

    朱祐璟难以忽视摸在下颌的手,眼神中倒是有些无措。

    擘指在他的下巴抚摩直至嘴唇,他被张姝璘向下的眼神所吸引,像是锁定了目标,便跟随着。

    她视线跟随着擘指,而后抬眼看着已经有些发懵的朱祐璟,他的瞳孔好似有些微微发颤,手中动作未停,她便接着说道:

    “有此意,殿下不妨直说,妾…”

    “怎会拒了夫君呢?”

    她眼神装着无辜,这时朱祐璟才知他已被她拿捏了。唇极软,张姝璘触碰的瞬间,便觉得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朱祐璟抓着她的手腕,起身将张姝璘抱起,声音发紧,“早些睡吧。”

    说完便将张姝璘放在了床的另一侧,转过身盖上被子,背对着她。

    张姝璘轻声呼气,胳膊处的鸡皮疙瘩这才慢慢消去。

    她也不管,朱祐璟到底因何这样,许是刚才精神紧绷,困意竟也被赶走了。

    朱祐璟则是侧过身子后,闭眼养神,心中杂念众多难以入眠,便转身摸黑进了侧帐中。

    侧帐传来水声,张姝璘听着有些不适,但是也忍受,不一会儿朱祐璟躺回了床上,许是黑了些,不小心碰到了张姝璘的前臂。

    被触碰到的前臂,感受到了有丝丝烫,他身上好烫,莫不是有些发烧了,张姝璘伸手试探去摸朱祐璟的手,他手臂上沾着水。

    “殿下,可是有些发热?”

    “妾,去请李大夫来。”

    朱祐璟一手压在张姝璘腹部,止住她想起身的想法。

    “不必了。”

    张姝璘听着他声音有些发虚,忽然想到些什么,睁大眼睛后,便闭口不言了。

    朱祐璟拿开了放在她腹部的手,她的腹部不算精瘦,倒有些肉感,那次放在她腰间时,便想摸摸这腹部了。

    帐中无言后,双人都已沉沉睡去,帐外十里外,洞中一处小洞中,四人围坐一张桌上,周围的蜡烛将洞中照得明亮。洞外戒备森严,一名女子进了洞中,直至天亮还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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