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毫无章法,紧迫的像是有人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他的鼻息贴近张姝璘脖颈,像是扑面而来的火焰,直击她的大脑。

    她的身子僵着,只听朱祐璟在旁哼哼唧唧地说了句,“难受。”

    “殿下,可是喝多了?”

    帐中漆黑,她试图去寻他。

    “若是……若是难受,妾这就……这就去把李大夫请来。”

    只是那人越贴越近,她说话语速加快,好不用磕磕绊绊的说完了,朱祐璟一只腿搭在了张姝璘的腿上,她行动更加不便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颈间被人轻咬着,双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缓了片刻,那人也松开了轻咬着的动作。她仰着头伸手将朱祐璟放在身上的腿,推开。可即便的起身都变得有些困难了,她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殿下。”

    张姝璘虽是嗔怒,但也只是伸手拍击了一下朱祐璟环在她身前的手,手是没松开的,让她闭嘴的话却比松开来得更快。

    “别说话,我头好痛。”

    他动了动身子,连带着张姝璘也动了动,她有些不自在,谁知道他喝了多少,喝成这样,也不好脱身,但,倘若喝的不省人事,此刻定不是称“我。”,那便是“本王。”了。

    但光凭这个定然是不够的,张姝璘张口在朱祐璟手臂上来了一口,只听他刺痛出声,也并未将张姝璘松开半分,咬到她满意后才松了口。

    朱祐璟手臂上被印上了她的牙印,但他依旧未将张姝璘松开,甚至就连靠近她脖颈处的脸都未曾移动半分。只要稍稍转头,便能与他面面相觑,她尽量不将头偏向他那边,朱祐璟反倒没了方才叫惨的动静了,多的只是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她双手依旧抵在原处,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丝毫没有想将手从张姝璘身上拿开。

    有些无奈,她并非像表面一般对朱祐璟毫无悸动,只不过她心中压了许多,难以与他分说明白,恐怕难道清楚,怕是要落得个怪人的名头。

    此刻她幡然想起曾与朱祐璟讲过之事,她在心中再三斟酌,轻声开口。

    “殿下,妾早便说过,若是要纳小妾的话,妾一定尽心尽力让殿下满意。”她又推了下挡在身前的手,实在是有些太紧了,“殿下明知当初与妾成亲只是赌约罢了,此事妾心中对殿下也是感谢万分,只是……”

    她忽然在此处停了下来,既挣扎并未有用,她放弃了。

    字字句句都被他听在耳中,他无力反驳,他这一生还从未想过此事,倒是她提过多次,像是某处被人攥在手中,像把柄,无时无刻都能掀动着他,忍着心中躁动继续装着醉酒。

    “以为…与殿下想法趋于一致,现在看来,那便只有妾是此想法了。”

    身边之人传来叹息之声,倒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人皆没了动静,片刻后身边之人,动了动身子,翻身之间压在身前的手,很轻松便推开了。

    从锁骨出,传出很小的声音,她说:

    “虽说嫁与谁家儿郎,并无相差,但似乎嫁与殿下,算是上乘。”她的鼻尖抵着朱祐璟锁骨凹陷处,头顶抵在下巴处,在他怀中低头。

    她说此话,并不假,不论前世今世,女子嫁人大都身不由己,若是嫁与良人,那便能安度此世,若是嫁与何种坏癖都沾上点的,此世便比旁人苦上好几倍。她嫁与朱祐璟这些时日,虽说有些小摩擦,细细想来倒也算不上什么。

    张姝璘在她怀中动了动,耸了耸鼻尖,声音已有些发涩。她接着说:

    “只是妾心中之事,还未解决。像殿下这般好的人,不该倾心于……”

    一滴热泪,顺势滴在了朱祐璟里衣之上,接着便停不下来了。朱祐璟在她上句话说完后,深吸的一口气,还悬在喉中,听着听着竟忘记了呼吸,尤其她说,不该倾心于之时,身体本能的将那口气提了上来,他才得以喘息。

    他身上很暖,让人忍不住靠近,同他这个人一般,总是笑意满脸,虽说着笑意中不知真心多少,但总归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少顷,她带着些许的掌温攀上了朱祐璟的脸,先是摸到了下颌,再是下巴。

    那手便停在了此刻,像是朱祐璟吻上了她的指尖,两具身子渐渐贴近,他像是知道张姝璘有了向上的迹象,托着她向上。

    上下扑扇着的,应是她的睫毛,此时,朱祐璟这才浅尝到了她的慌张。至于柔软处,先是触碰到了下巴,倒是意外的有些扎人。

    她呼吸变得急促,像是喝醉的有两人,但此刻她更像是醉得不行的那个。

    放在唇上的那手,轻轻摩挲着它的形状,移至嘴角,停下。

    呼吸缠倦,像是突来的暴雨,平地一声雷。放在嘴角的手,顺势托着他的下颌,不快,没那雷来的激烈。

    一下一下的像极了孩童数数,朱祐璟嘴角被她的“数数”逗笑了,勾起的弧度不小。她心脏震荡。

    就在她准备给朱祐璟这场关于醉酒的戏份,印上真醉的结论时,欲后退,却被人迎了上来。而后就变成了他近一寸,她退一寸。

    他寻,她躲,张姝璘一半心中窃喜,一半又被朱祐璟这副样子弄得哭笑不得。

    朱祐璟寻她,像是被人耍了一般,那人退了一寸又一寸,他有些急了,本在身下的手,也不安分地探了上来。

    接着便听到离他不远处,传来了张姝璘轻而细的笑声,他问:

    “夫人笑什么?”

    说时顺势将人往怀中送了送,只觉她喉间笑意带动着上身,在他怀中抖动了起来,接着便听见她说:“殿下,果真的装的。”

    “夫人,如此聪慧,方才是在试探我?”他哑声道。

    那只探来之手,顺着她的手臂一点一点,缠上了她的肩上,顷然如张姝璘方才一般,托着她的下巴,向后捏住了她的耳垂,耳垂被他打着圈绕着。

    “那方才的话,殿下也全都听见了?”她气息逐渐平稳,从笃定朱祐璟是装的时开始,她主动靠近了点,“殿下觉得那些话,有几分真确?”

    不等朱祐璟回答,她精准找到了那处,轻啄了一下,“殿下觉得这又有几分?”

    轻揉耳垂的那只手,因为张姝璘靠近,使朱祐璟的手顺势滑过了她的发丝,从擘指与食指中的缝隙中穿过。

    见他不说话,她又道:

    “殿下,不就是想要妾如此吗?可还满意?”

    朱祐璟才知她此刻,所说之话其中何意,一时他竟一句话,都难以从口中说出,像是被人割去了舌头。

    她轻笑了声,将朱祐璟那只在耳后的手,向前拉了拉,使他被动展开,像是托着她的下巴。

    “殿下,方才妾所说之话,殿下信便是真的,不信便是假的。只不过……”

    张姝璘握着他的那只手,吻了上去,顷刻之间,两人鼻间喘息声,变得沉重,每一下,就像是要将朱祐璟的那些气口,都堵了去。

    最后,她将朱祐璟那手一甩,在他还在为方才她的举动混乱之时,她已经裹紧被子,躲到床的一角,欲闭眼睡去。

    只给朱祐璟留了句,“妾,有些乏了,便先歇息了。”

    他伸手摸向了有些麻中带涩的唇瓣,像个撞见坏事的孩童,满眼的震惊。

    这床就这点大,两人之间任何一人,又何动静都能感知的到。

    此刻心中荡漾,她甚至想让朱祐璟此刻,知晓她心中之想,知晓她想让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就这么沉睡至天亮,可身边之人现如今的辗转频率,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她闭上眼睛,便能想象得到在朱祐璟脸上,表现出的那种无措,那种心虚错乱之感,想到这个,她便心乱如麻,这可比给杨谟来上一刀,还要爽。

    陈述慈的魅力,甚至不足朱祐璟的三分,她承认。但说那是她冲动之下才做出的举动吗?

    不是,她要朱祐璟牢牢攥在她手中,要他臣服。

    真假掺半,也不知老天会不会对她降下惩罚,若有,那便来吧,她尚且受得住。但倘若这真假掺半降下惩罚之人,是朱祐璟,恐怕就得画上一个半圆,因为她也不知会如何。

    至于在身旁辗转之人,对比她而言,就显得有些不太争气了,自小他身边便女色尚少,连通房丫鬟,他都一并严禁进入他房中,加上这种状况,对于他一个常在军中之人本就少见,如果上次算有过一次经验,那并也不好受。

    他眉头紧皱,脸色潮红,双手紧握成拳,放在两侧,手上青筋暴起,只能硬着头皮忍着,他此刻还不敢下床。张姝璘隐约能听见他间断性的哼闷出声,心中不免想到朱祐璟所说的头痛一事,她从枕后摸到火折子,打开,吹燃。

    在照到朱祐璟的那瞬,她慌乱之中将火折子盖上了。

    火光并不大,依稀能瞧见朱祐璟涨红的双颊,以及已不在身上的盖被,接着便是她慌乱盖上火折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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